接到家裡的緊急電話,黎子辰也不敢耽誤,第一時間就趕了回來。
黎家如同宮殿一般的恢宏大廳裡。
顧蔓蔓和黎瑾澤,連同着顧子琛正坐在沙發上。
其中黎瑾澤和顧子琛神情凝重嚴肅,顧蔓蔓則是時不時的一直都在掉眼淚。
“父親母親,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黎子辰的額頭上還留着匆匆趕來而留下的汗珠。
他這一路趕回來,可是掐着時間來的,多餘的一分鐘都沒有耽誤過。
顧蔓蔓哭着從沙發上一下子站起,這才正面對向了黎子辰。
她顫抖的手指指向了一側的顧子琛,泣不成聲的問道:“爲什麼?爲什麼子琛會將冷傲天都給忘記了?”
“你的忘憂是不是出問題了?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顧子琛聽到她的話,也不禁好奇的皺起了眉頭。
今天,他好像聽到媽不止一次提起到忘憂了。
所以難免也對那東西產生了一些興趣。
“媽,你說的忘憂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話一出,大廳的氣氛更是瞬間尷尬的凝固住了。
大家都未曾說話,只是都沉默了下來。
黎子辰率先走到了書房的門口,“父親,母親,我們進書房說吧。”
三人進了書房,則是將顧子琛一人阻擋在了門外。
顧子琛趴在門上,試圖去聽到一些什麼。
只是這黎家的門用的都是最好的材質打造而成的,其中的隔音效果更是好的不像話。
不說想聽到說話的聲音了,就算裡面在打架,外面都聽不到任何一點的聲音。
他甩了甩手臂,似乎有些懊惱。
禁不起,他也就只能坐在沙發上等候着了。
等候他們談論完。
但是他總是感覺,事情不會有這麼簡單。
顧子琛凝重的揉着自己的腦袋,這到底都是怎麼回事?
難道他真的失去了記憶?
還是說,他之前真的認識冷安安和冷傲天,只不過他現在忘記了?
他想的越多,腦袋就疼痛的越是厲害。
只有他不再去想了的時候,腦袋裡的疼痛才能完全的停止。
書房裡。
黎瑾澤替顧蔓蔓擦拭着臉上的淚水,溫柔的安撫着她的情緒。
“老婆,沒事了沒事了,先擦擦眼淚。”
看着她哭,他都心疼死了。
這不,看向黎子辰的時候,滿眼的嚴肅和不悅。
“黎子辰,你最好趕緊解釋清楚,再讓你媽我老婆掉眼淚的話,我可不會饒了你。”
黎子辰這才立即解釋:“母親,是您過於擔心了。”
“問題沒有您想象的那麼嚴重,忘憂是我親手研發出來的。並且我也已經實驗過好幾年,絕對不會出現問題的,您相信我。”
對於他自己研發了十幾年的忘憂,他還是十分有自信的。
顧蔓蔓吸了吸已經哭紅了的鼻子,這才帶着哭腔問道:“那既然如此,那爲什麼好好的子琛會忘記冷傲天?”
“你不是說,他只會忘記冷安安和顧思縈嗎?”
她擔心的就是這裡,她擔心以後顧子琛會逐漸將他們一個個都給忘記了。
如果結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她真的眼睛都會哭瞎。
更不會原諒自己。
因爲如果當初她能極力的阻止黎子辰的話,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現在的一切也都不會有了。
黎子辰仔細的想了想,這纔給出了一個接近於完美的解釋。
“其實顧子琛會忘記冷叔叔(冷傲天),我覺得一點也不意外。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我早有猜測他會忘記。”
黎瑾澤聽到這裡,眉頭也跟着緩緩的皺了起來。
“你早有猜測,什麼意思?”
黎子辰耐心的解釋:“父親,母親,你們忘了嗎?對於冷叔叔抱有遺憾而死去的事情,顧子琛一直都覺得十分的內疚。”
“其實他的心裡的痛苦一點也不比冷安安少,因爲他一直都覺得是他沒有給冷安安一個孩子,纔會沒有完成冷叔叔最後的願望,讓他帶着遺憾死去。”
“那個時候,顧子琛才終於明白冷安安執着於要孩子是爲了冷叔叔。所以從那一刻起,對於沒有給冷叔叔一個外孫的時候,他就已經非常痛苦了。”
他平靜的低垂下了眼眸:“所以,顧子琛的痛苦遠遠不止於尋找冷安安的二十年,還有冷傲天。所以,他會忘記冷叔叔,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聽到這個解釋,黎瑾澤大概心裡也明瞭了。
“既然你早有猜測,那爲什麼不早點說?”
黎子辰雙眼帶着歉意,這才低了低頭:“我的確是有猜測,但是我不能肯定,所以也就沒走。”
顧蔓蔓吸了吸鼻子,將擦過眼淚的紙張捏在了手心裡,似乎是十分的緊張。
“那現在該怎麼辦?子琛對於這件事肯定是起疑心了,我們也不好瞞啊。”
他的手輕拍在她的肩膀上,這才安慰的說道:“沒關係,母親,我來解決吧。你們只需要配合我就好了。”
黎瑾澤不悅的將自家兒子的蹄子從顧蔓蔓的手上甩開。
一副吃醋的老樣子。
“把你的手拿開,摸着誰老婆呢你?”
顧蔓蔓不禁被他這幅模樣給逗笑了,這才推了他一把。
“老頭子,你都這把年紀了,怎麼還在自己兒子面前吃醋?你害不害臊?”
黎瑾澤一本正經的冷哼了一聲:“怎麼了?老了就不能吃醋了?吃醋就成年輕人的專屬了?”
“只要你還在,我就能吃一輩子的醋。”
她紅了臉,“說什麼呢你。”
書房的門一經打開,一直在大廳等候的顧子琛也瞬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爸媽,大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他還在執着於這件事。
黎子辰耐心且平靜的走到他的身邊,手拍在他的肩膀上,這才拍着他重新坐下。
“彆着急,這件事我慢慢和你說。”
“你不是好奇嗎?爲什麼冷叔叔(冷傲天)的墓碑上會有我們黎家所有人的名字嗎?的確,冷叔叔是父親母親的至親好友。但是他的親人朋友很少,所以墓碑上就會有我們所有人的名字。”
“因爲我們都拿他當親人一樣。”
顧子琛皺着眉頭:“既然我們黎家和冷叔叔是至親好友,那我們黎家也應該認識冷安安纔對啊。”
“那爲什麼,你們都說我不認識冷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