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顧子琛的聲音,病房裡的所有人瞬間都已經安靜了下來。
無人去回答他的問題,他的話。
顧蔓蔓一臉心疼的坐在牀邊,在一看到他虛弱模樣的時候,更是心疼的掉下了眼淚。
“孩子,我的孩子。媽真的不忍看到你成這個樣子,你說說你,爲什麼不願意放下呢?明明,明明喬喬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她紅着眼眶,此時的她,就連雙手都是冰冷的。
顧子琛輕輕的握住了她冰冷的手,將其握在了手心裡。
“媽,其實有件事,我必須要和你坦白。”
他猶豫了一陣,還是選擇將所有的事情全盤托出:“其實我和喬喬沒有任何的關係,上次我說我答應讓她成爲我的未婚妻,也是我騙你的。”
“我和喬喬互相約定,互相利用。她爲了留下來,我爲了讓你們放心。其實,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也沒有任何的感情。”
本以爲顧蔓蔓會很驚訝,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她倒是出奇的平靜。
平靜的讓人覺得有些難以置信。
只是雙眼裡的淚水依舊往下墜落下,一顆顆的砸了下來。
她點着腦袋,迴應:“我知道,我都知道。這一切,我都知道,都清楚。”
“你知道?”
顧子琛似乎有些驚訝,他怎麼都沒有想到顧蔓蔓會是這樣的一個態度。
就好像早就知道了這所有的事情。
顧蔓蔓溫柔的揉着他的腦袋,正如小時候那般的揉着。
就好像,面前的男人從未長大,永遠都是那個短髮稚嫩 肉乎乎臉龐的孩子。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不喜歡喬喬。我也知道,你和喬喬是在騙我。”
這一切,她都知道,只是,她不想戳穿。
她知道顧子琛這麼做,是爲了能夠讓她放心。
既然顧子琛都已經這麼做了,那麼她又怎麼會不如他所願?
他想讓她放心,不再擔心他。
而她也想讓顧子琛不要再掛念擔心着她了。
母子雙方,都是在替對方所考慮,爲對方所着想。
所以,一個在騙,一個裝作不知道。
顧子琛聽到這裡,就已經是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他再也忍不住,張開雙臂緊緊的擁抱住了面前的母親。
“媽,對不起……”
顧蔓蔓輕輕的拍着他的後背:“沒關係,媽能理解,媽都能理解。”
“不管是你還是誰,安安走了,我們黎家哪怕是找一輩子,找到子子孫孫後輩。都必須要找到她。”
這是她答應過冷傲天的。
得到她的理解,顧子琛也覺得心裡十分的具有觸動。
“謝謝你,媽。”
黎瑾澤拍了拍顧子琛的肩膀,也表達了支持。
“爸也支持你,如果是你媽走了,別說二十年了,哪怕是一輩子,我也得找。”
他說着說着,就將滿目深情的目光放在了顧蔓蔓的身上。
男人已經老去,臉上留下了少許的褶子,還有皺紋。
但是依稀能從其中看出他當初的英俊帥氣的容貌,那雙冷眸依舊沉穩,散發着光芒,好似從未老去過一樣。
他眼裡的滿目深情是這世間最難得的感情。
也是百萬分之一之中都極少有的光芒。
黎瑾澤深深的明白顧蔓蔓對於他的意義。
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也是唯一一個。
他的心裡,眼裡,整個世界裡,也就只有她一個。
他的世界,他的生活都圍繞着她。
顧蔓蔓的重要程度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
所以,如果他是顧子琛的話,別說二十年了,哪怕是一輩子,他也要永遠找下去。
所以,他給予了顧子琛支持。
得到了父親的支持,顧子琛的眼裡也滿是感動。
“謝謝爸。”
顧蔓蔓也逐漸開始動搖了,她不禁看向了黎子辰,勸道:“子辰,不然還是算了吧。人生苦短,讓子琛自己決定未來,自己選擇未來吧。”
她作爲母親,唯一能做的只有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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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她都做不了。
她已經老了。
凱西也不禁點點頭:“是啊,老公,忘憂雖然在人的身上也試用過。但是我們也不能確定子琛用了之後會忘記多少的事情。”
“萬一,萬一他忘記的不僅僅是安安可怎麼辦?”
她有些不放心的說道。
其中聲音也壓的極其小,小到只有她和黎子辰兩人能夠聽到。
黎子辰攥緊着手裡的針管,眼裡的光芒從未動搖過。
“放心吧,不會的,我做過好幾年的實驗。忘憂只會讓顧子琛忘記那個女人,絕對不會造成其他的影響。”
忘憂是他們最近發現m國在研究一種新型藥水,是用來治癒抑鬱症等人羣的。然後,便引進了一批這樣的藥水。經過研究發現,藥水裡大部分的成分都是讓人忘記痛苦的。
從而留下的都是一些最爲簡單,開心的記憶
所以,忘憂便是公司最近在研究的新項目。
能夠讓人忘記痛苦的藥水。
忘憂現在也是他們公司最大的一個項目,被所有人所關注。
世界上被痛苦回憶折磨的人不少,所以,市場上的需求量也非常大。
大家都對這個忘憂充滿了期待。
而現在,黎子辰手裡所拿着的,正是忘憂。
黎子辰態度堅決,手裡的針管卻還是緩緩的朝着顧子琛手臂上探去。
顧子琛似乎是預感到了什麼,這纔不斷的閃躲。
手臂也在掙扎不斷。
“哥,你要做什麼?你們嘴裡說的實驗,忘記到底是怎麼回事?”
黎子辰雙臂緊緊的抓住了他,不給他逃跑的機會。
只是他一直在不斷的掙扎,黎子辰根本就無法成功給他注射忘憂。
情況只能這麼一直僵硬着。
“子琛,你聽話。打完這一針忘憂,你就好好的睡一覺。等到你醒來的時候,你就會忘記一切的痛苦,甚至可以放下你二十年都不曾放下的執念。”
“到那個時候,你會變得和原來一樣。一樣自信,一樣的開心,那纔是我們真正想要看到的你。”
顧子琛依舊掙扎着,“哥,你說的忘憂到底是什麼?忘記又是什麼意思?”
“你要給我注射什麼?還有……”
他的雙眸猛的一下顫抖,似乎是已經猜想到了什麼。
“你要我忘記誰?忘記安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