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話音一落下,身後的幾人也跟着嘲諷的笑出了聲。
“就是,要不是因爲你是秦家的大少爺,誰會和你做朋友?”
“現在你不是秦家的大少爺了,那我們還和你做什麼朋友?”
“浪費時間。”
“就是,帶不來任何的價值,就是一個廢物。”
……
秦少銘難以置信的聽着耳邊的這些冰冷的話,一直到此時,他纔算是真正的明白。
這些人,和他做朋友,都只是衝着他的身份去的。
其實真正和他做朋友的人,根本就沒有。
沒有任何一個。
這一刻,他如墜冰窖,只覺得渾身冰冷,沒有一點的溫度。
他攥緊了手裡的拳頭,原來,之前爸媽都說的對,他的這些朋友,都是酒肉朋友。
但是之前的他,卻從沒聽過爸媽的話。
也沒有選擇相信自己的父母,而是相信了自己的“好朋友”。
一直到離開秦家,他變成了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開始,到現在才第二天,他就開始見識到了這個社會的殘酷和現實。
“好,你們可以不認我這個朋友。那我以一個工作夥伴的身份想要和你們合作,總可以吧?”
幾人聽到這裡,不禁聳聳肩:“當然可以,不過你可要入股投資。你打算入股多少錢?幾百萬?還是幾千萬?”
對於這一點,他們還是很有興趣的。
畢竟秦少銘做了秦家二十年的大少爺,這說起積蓄來的話,應該不少吧?
這個秦少銘就是一個傻帽,既然如此,那就坑他一筆好了。
秦少銘從口袋裡拿出了銀行卡,眼神堅定。
“我沒有那麼多錢,我打算投資入股兩萬。”
一聽到兩萬這個數字,周圍的人更是一下子瞪大了雙眼,隨後個個笑不攏嘴。
就差沒倒在地上捂着肚子笑了。
“我沒聽錯吧?兩萬?秦少銘,你也太寒酸了吧!”
“不管怎麼說,你以前也是秦家的大少爺,你怎麼就只有兩萬?”
“你知不知道我們做的項目有多大?你這兩萬,打發叫花子呢?”
“我就不該對你抱有希望,趕緊滾,別擋我們的路。”
其中一個男人端起了桌上的一盆酸菜魚,隨後舉起到了秦少銘的腦袋上。
他手裡的動作慢慢傾倒,隨後,盆子裡的酸菜魚連同着湯汁一同往下潑灑了下來,澆在了秦少銘的腦袋上。
湯汁流下他的腦袋,順着髮絲滴答滴答的掉了他一身。
秦少銘身上渾身都散發着酸菜魚的味道。
“秦少銘,你離開了秦家就是一個一無是處的普通人,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站在一起?你有什麼資格和我們提合作入股?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你就像是這個酸菜魚一樣,又酸又菜又多餘。”
說完,他就一把推開了面前擋路的秦少銘,瀟瀟灑灑的離開。
其他所謂的朋友也紛紛掛着臉上的譏笑,一個個離開。
秦少銘一人停留在包廂裡,手裡的拳頭在空中不斷的顫抖。
他的雙眼猩紅,彷彿憤怒即將充斥滿他的大腦,奪走他的理智。
手心裡那力大無窮的力量也在不斷的運行滾動着,彷彿下一秒就能將隔壁的牆壁都給打穿。
他幾步上前,手一把搭在那倒了魚湯在他身上的男人身上,拉住了他。
不等男人反應過來的時候,秦少銘猛的一下就像是拎一個空袋子一樣輕鬆的將男人拖回到了身邊。
砰地一聲,他就將手裡的男人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他的力氣很大,任由男人用出了渾身的力氣,都無法掙扎開。
要知道,男人的體格可是秦少銘的兩倍,渾身的肌肉身材一看就是經常鍛鍊的人。
可是這樣強壯的人,此時卻在秦少銘的一隻手裡,無法動彈無法掙扎。
“秦少銘,你想做什麼?”
男人衝着他大喊。
秦少銘手裡的拳頭帶着強大的力氣和勁風猛的一下落下,狠狠的朝着男人打了下去。
那一刻,男人隱約有一種直覺,一種感覺自己腦袋都會被打爆的直覺。
他嚇得緊閉上了雙眼,更是控制不住的發出了一聲尖叫聲。
砰地一聲,秦少銘手裡的拳頭穿過了男人的耳朵,一拳頭打在了地面上。
只見拳頭落下之處,那地面已經是凹進了一大塊的位置。
地面被一個拳頭活生生的打出了一個大洞。
這一舉動,更是嚇壞了一旁的男人們。
他們本想上前幫忙,但是此時,卻一個都不敢動,甚至都丟下了被抓住的男人,全部跑光了。
男人害怕的睜開了雙眼:“秦少銘,你別衝動。你要是打了我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秦少銘一把拽住了他的頭髮,將他的腦袋拽起。
他甩了甩頭髮上的酸菜魚魚湯,湯汁甩飛出去之後,卻不顯一絲的狼狽。
倒是多出了幾分英氣的帥氣。
他的眼神看向了空空如也的門口:“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你們教會了我的一個道理。你們就是酒肉朋友,隨時能爲了利益拋下朋友的人。”
“你看,你的那些朋友看到你出事,可是一個個都跑的沒影了。其實你和我又差的了多少?”
秦少銘並沒有教訓面前的男人,隨後鬆開了他的頭髮,這才拍了拍手。
“滾吧。”
男人顫顫巍巍的爬起:“爲什麼?爲什麼放過了我?”
“因爲你不配讓我動手。”
秦少銘淡淡的說着,這才拎起了外套,轉身離開。
他剛剛的確想打死這個男人。
這個敢往他頭上澆魚湯的男人,但是,他忍住了。
出社會的第一天,他就明白了一個道理。
虎落平陽被犬欺。
而且,這個社會處處需要用錢。而他現在缺的就是錢。
以前錢總是從秦家拿,所以他根本就明白不了這些。
如果他剛剛真的動手了,那麼很有可能要負責男人的醫藥費和承擔刑事責任。
只爲了一時衝動,這不值得。
他現在的每一筆錢都需要好好掂量着用。
看來,想做大項目是不行了,還是得腳踏實地一步步走才行。
不遠處,躲在暗處的一個黑衣人彷彿在時時刻刻關注着秦少銘的動向。
他戴着墨鏡,一副嚴肅的樣子,這纔對着耳邊的麥似乎在說什麼。
“大少爺被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