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更是讓冷安安一下子就變得緊張了起來。
同時也覺得心彷彿被刺痛了幾分。
以前的愛人……
她已經成爲以前的過去式了嗎?
喬喬繼續說道:“我和大叔說了,餅乾的製作方法是你給我的,他就一直讓我找出你。對了,姐姐,一直到現在,我都還沒問過你,你叫什麼啊?”
冷安安看了眼顧思縈,這纔打着手語:縈兒,你先出去,我有些話想要單獨和她說。
顧思縈想着兩人早就相識,也沒有太多的顧慮,就走了出去。
病房裡瞬間只剩下了冷安安和喬喬兩人。
“姐姐,這裡有筆和紙,你有什麼想告訴我的直接寫下來就好了。”
冷安安手握着筆,在紙上寫着:你住在黎家?
喬喬:“是的,我是住在黎家。”
冷安安: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喬喬:“差不多兩年前吧。
冷安安握着筆的手微微一頓,已經在一起兩年了嗎?
冷安安:你和你說的那位大叔現在怎麼樣了?
喬喬臉紅的抓了抓腦袋:“還好了,大叔很關照我。每次在我遇到危險的時候,大叔都會第一個出現。家裡的人(她哥)都催着我趕緊辦正事呢。”
她說的正事是她哥讓她在最後三個月的時間裡趕緊追到顧子琛。
冷安安當場頓住,喬喬能夠順利住進黎家兩年,那就說明和黎家的關係不一般。
而且,黎家的人應該都挺喜歡她的吧?
黎家和喬喬家都催着他們趕緊辦正事,那意思是不是說,他們都在希望着顧子琛和喬喬能趕緊把婚禮給辦了?
想到這裡,她就已經是無法再繼續往下想了。
那一刻,心底的難受更是在一刻之間朝着兩邊無數蔓延而開。
心痛,心很痛。
二十年來,她從沒找過其他的男人,也拒絕了很多男人的追求。
因爲她的心裡已經有人了。
可能很多的人會說她自私,但是她又何嘗不是等了顧子琛二十年。
心裡只裝顧子琛,裝了三十多年。
從小時候第一次見顧子琛的第一眼就深深的喜歡上了他,一直到現在。
從沒改變過。
只是她從小孤苦伶仃,以一個孤兒的身份長大。
抱着仇恨過了二十多年,終於認回了父親,父親卻離開了她。
帶着葉嵐阿姨一起離開了她。
而她,就連父親最後的一個心願都沒有達成。
這是她心裡的一塊心病,最大的疙瘩。
她有了顧子琛的孩子,卻不敢告訴顧子琛。
她知道,顧子琛心裡也有陰影,有心病。
她擔心這個孩子的到來會給顧子琛壓力,會讓他覺得喘不過氣來,更害怕的是顧子琛會讓她打掉這個孩子。
在重重的顧慮下,她選擇了逃避。
離開了黎家,離開了顧子琛。
期間,她也想過要回去。
可是,她已經無法開口說話了。
一直都是女強人,能力強大的她,身爲冷傲天之女,元首之女的她有着她的驕傲。
她如今成了不會說話的啞巴,她怎麼能以這樣狼狽的樣子回到顧子琛的身邊。
回到那個一直高高在上,處於巔峰的男人身邊?
她退縮了,不自信了。
一直到現在,發現了喬喬的存在。
說不難過是假的。
但是要說放下,也是難的。
“姐姐?”
看着走神的冷安安,喬喬這才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揮了揮。
冷安安回過神來,這才搖了搖頭,和她表達了抱歉。
喬喬:“姐姐,其實我這次就是想問問餅乾的配方是誰給你的?還是說,餅乾的配方是你的?”
冷安安怎麼會不明白,顧子琛想通過餅乾配方來找她。
冷安安:你不像是這的人。
喬喬:“嗯嗯,我是國外的。獨立的一個小國家,我哥是那個地方的元首。我爲了大叔,丟下我哥一個人跑到這邊來的。”
她的身份非常尊貴,是一般女人都比不了的。
哥哥是元首,她是元首的妹妹,身份自然尊貴。
從小也是養尊處優長大的,但是身上卻沒有一點點的架子。
不止如此,還十分俏皮可愛,親近人。
這也讓冷安安覺得有些不自信。
是啊,現在對比而來,她和喬喬相差的太多了。
不止是身份上的差別,各個方面都有差別。
喬喬年輕漂亮,而她已經四十多了。
喬喬身份尊貴,和顧子琛也是匹配,以後在商業上也可以幫助顧子琛。
種種而來,她都覺得自卑。
喬喬非常適合顧子琛。
這是她總結出來的結果。
冷安安心裡泛着苦意,顧子琛,既然你們已經在一起兩年,那就說明,你已經選擇了她。
黎家也選擇了她。
既然如此,那我就親手斷了你最後的一點執念吧。
讓你有機會可以脫離過去,去過好以後的新生活。
這麼想着,她就已經再次動筆:你真的想知道餅乾配方的來歷?
喬喬連連點頭:“嗯嗯,非常想。”
她知道,知道餅乾配方的人是冷安安,是大叔最愛的愛人。
如果冷安安還活着的話,她一定要親自帶着冷安安回到大叔的身邊。
幫助所愛之人得到最愛,這纔是愛情的最高領悟。
冷安安:好,那我就告訴你。
她握着筆的指尖泛白,低下的眼眸裡滿是藏不住的痛苦和打滾的淚水。
一筆一劃寫下的字彷彿用盡了她渾身的力氣。
字體:餅乾的配方,不是我的。是我從另外一個女人嘴裡得知的。
喬喬聽到了關於冷安安的消息,這才立即緊張的握住了她的手。
她急切的想要找到冷安安,卻渾然不知,她所急切想要找到的人,此時就在她的面前。
“真的嗎?姐姐,那你知道那個人的下落和地址嗎?或許電話也行。”
“你告訴我,我現在就動身去找她。”
她着急忙慌的說道。
冷安安手筆再次落下:你不用去找她了。
喬喬愣住:“爲什麼?她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是一定要找到她的!”
冷安安:因爲……她已經死了。
這一番話,猶如錘子一樣,狠狠的打在了喬喬的腦袋上。
她幾乎是站不穩,整個人都扶住了一旁的椅子。
“什麼?姐姐,你說……冷安安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