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蟒揚起蛇尾,輕輕的拉着顧思縈安靜的坐下,坐在它的懷裡。
“蛇羣的壽命算是很高的了,而我,也真的到時間了。”
“所以,在離開之前,還是很想見你一面。”
一般情況下,小型蛇類的壽命在兩到五年左右,中型蛇類五到十二年左右,大型蛇類則是十年到二十年左右,蟒蛇可活到三十年到四十年,甚至更長。
當然,這些是在野生的狀態下。
但是現在,能夠有一個穩定的棲居環境太難了,所以,它們的壽命也就更短。
而巨蟒已經活了差不多三十年了。
巨蟒來之前,幾乎是拜託了所有的動物幫忙。
讓所有的動物搜尋顧思縈的蹤跡,氣味,消息。
差不多花費了兩個月的時間,這才找到了顧思縈的下落。
一有下落之後,它就連夜趕了過來。
顧思縈不捨的抱住了面前的巨蟒:“對不起,我應該回去看看你們的。”
“沒關係,能夠再見到你一面,我已經很高興了。”
巨蟒溫柔的說着,“對了,還有一件事。前幾天,我們在森林的河裡打撈上了一個人。”
“那個人好像沒死,但是又好像是死了。自從打撈上來之後,就沒甦醒過。我們本來打算直接把那人給吃了的,但是卻發現,無論是怎麼咬,都咬不動。”
那人的身體就好像是鐵打的一樣,任由怎麼咬,用多鋒利的牙齒,都無法傷到他一分一毫。
肌膚都一絲不受損害。
“我們覺得這個人詭異的很,留在森林不安全。所以這一次,我就將他也給打來了。他畢竟是人類,或許,你會有辦法。”
說完,巨蟒就緩緩的擡起了蛇尾,將一直圈在蛇尾上的人平坦的放在了地上。
只見地上放着一個黑麻麻的人,上面的人看不出來任何的模樣,因爲上面敷了一層的黑麻麻像泥巴一樣的東西。
渾身都散發着惡臭味,就連男女都看不出來。
一放出來,顧思縈就捏住鼻子往後退了好幾步:“好臭!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麼?”
巨蟒呆萌的解釋:“他的身上幾乎是敷了上所有動物的糞便,我們受傷了,都是在地上摩擦敷糞便的。所以大家就建議說敷糞便沒準他就醒來了。”
她當場無語。
這人的身上最少也是敷上了十來種動物的糞便吧?
這所有糞便的味道綜合在一起,不臭才奇了怪呢。
“那個,你們不能將這個麻煩的傢伙扔給我啊!萬一在我這裡他也醒不過來怎麼辦?萬一被人發現了,那我豈不是要背上一個謀殺的罪名?”
顧思縈着急的說着。
可是等她一回頭,身後哪裡還看的到巨蟒的身影。
身後空空如也,巨蟒早就不知所蹤了。
她當場愣住,“不帶這麼坑人的吧!你就這麼走了?把這個麻煩的東西丟給我了?”
遠處,飄來了巨蟒的聲音:“按照你們人類世界的話來說,你就當這是我最後的一個遺願了吧!幫我們處理掉這個奇怪的東西!”
“他若是在森林的話,只會讓所有的東西都感覺到深深的不安!”
說完,巨蟒的聲音就徹底消失不見了。
顧思縈一臉無奈的蹲在了地上,手一下子拍在了額頭上。
沒有想到,巨蟒居然學壞了。
還知道利用人類世界的遺願來逼迫她了。
她現在都開始懷疑,巨蟒這次回來看她是假,其一是把這個麻煩扔給她,其次纔是來看她的。
顧思縈左右看了一眼,心裡不禁冒出了一個壞壞的想法。
“不如,我就直接把這個麻煩的東西扔這了。誰要誰撿去。”
她剛準備瀟灑一人離開的時候,腳步卻又停了下來。
萬一這人死了,那警方調查過來的話,不就調查到她的身上來了?
那最後,她不就成了嫌疑犯了?
不行不行。
這可不行。
最後,在層層的猶豫之下,她還是決定將這個不死不活的東西拖了回來。
顧思縈脫下外套披在面前不知是死是活的人身上,完全靠着蠻力將人拖了回來。
全程,她的臉都是高高擡起,望向天上的,鼻孔也是完全的瞪向了天上。
你說她是在賞月?
顧思縈只想大聲的吐槽,什麼賞月不賞月的!誰要賞月了!這實在是太臭太臭太臭了!!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她這纔算是將人給拖了回來。
拖回來之後,她就直接將人扔進了浴缸裡。
放了一浴缸的水,就這樣將人泡在裡面。
顧思縈坐在沙發上,拿着電風扇就差沒貼在臉上吹了。
恨不得靠着電風扇將身上的臭味全部吹乾淨。
太臭了!
一直到聽到浴室裡傳出的水流聲,她這才立即站了起來,衝進了浴室裡。
只見浴缸裡的水已經全部都溢滿了,溢滿出來之後就紛紛朝着地上流去。
她連忙關閉了浴缸的水,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
只見面前原本應該是清淨的水此時卻早就已經化作了一灘的黑水。
顧思縈嘴角輕扯,就差沒當場給自己一刀了。
她爲什麼要將這個麻煩要回來?
這水都能給泡黑!
這些糞便是有多厲害!這個傢伙是有多髒!
她做了一個深呼吸,這才忍着臭,將浴缸裡的水全部都給放了。
來來回回換了差不多五浴缸的水,水的顏色才終於不是黑色的了。
儘管是她這樣折騰,躺在浴缸裡的人都絲毫沒有要清醒的跡象。
“算了,既然都把你這個麻煩拖回來了,那隻能負責到底了!”
這麼想着,她就直接拿起了刷馬桶的刷子,帶上了口罩,外套,還不忘浴室噴上了空氣清新劑,全副武裝之後,這才上前。
“你這麼臭可不行,我得幫你洗的乾乾淨淨!”
說完,她就直接倒了大半瓶的沐浴露進了浴缸裡。
卷出了無數的泡泡之後,這才揚起手裡的馬桶刷,直接就首當其衝的刷在了浴缸裡那傢伙的臉上。
喜唰唰喜唰唰!
一頓忙活下來,一個小時都過去了,浴缸裡的泡泡幾乎是飛了滿天都是,就連此時泡沫的顏色,都從白色到了黑色。
做着最後的清洗,顧思縈的手這才一下子頓住。
等等?不對……
她的手在上面捏了幾下,卻是平坦無疑的飛機場。
這不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