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天則是冷哼一聲,一副不在怕的樣子高高仰起了腦袋。
“來吧,大叔我可是,沒在怕的。”
宮銘認真的思考了一會,這纔開口問道:“好,那我就開始了。冷叔叔,你有沒有什麼特別重要的秘密?如果有的話,請說出。”
話一出,所有的人幾乎都將視線放在了冷傲天的身上。
冷傲天微微一頓,繼而側過眸子,看向了面前的冷安安。
他的神情逐漸變得凝重又嚴肅,更多的是溫柔:“有,如果有一天,我從這個世界消失了的話,離開了這個世界的話,那麼我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都能開心,都能快樂。”
“當然,特別是我的女兒,一定不要爲此而感到難過,因爲,這不是真正的離別。離別只是爲了下一次更好的相遇。”
說着這話的時候,他的眼眶都彷彿被淚水潤溼了一般,臉上勾起了一抹笑容。
冷安安看着他的樣子,一直都在隱忍着自己的情緒,她額前的青筋一根根的跳起,情緒像是再也壓制不住一般。
眼淚也從她的眼眶裡滑落了下來,她捂住了眼睛:“爸……”
看到她哭了,冷傲天顯得十分的手足無措,他連連出聲:“別哭啊!安安,我就是開玩笑的,再說了,人老了的話,都難免一死的,這是絕對的啊。別哭了啊,乖,沒事的。”
“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你怎麼還當真了不是?”
他輕輕的拍着冷安安的後背,一副手慌腳亂的樣子。
冷安安則是投入到了他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了他:“爸,爸,爸!”
她什麼都沒說,只是一遍遍的呼喚着她。
“哎,哎,哎,我在呢,沒事的啊。”他耐心的應下她的每一聲呼喚。
旁邊的人感覺到了悲傷的氣氛之後,紛紛將指責的視線落在了宮銘的身上。
宮銘訕訕的低下了腦袋,一副十分委屈的樣子:“我怎麼知道冷叔叔會說這個,我以爲會說一些有意思的秘密呢。”
比如說小時候砸了鄰居家的窗戶,比如說踩到了狗屎等等。
“冷叔叔,你放心吧,你這個身體,絕對絕對是長命百歲的!再說了,你現在才五十多歲,這些事情,完全不用擔心的啦!”
宮銘闖下的禍,自然是要讓他自己來彌補。
冷傲天也笑着應下:“那必須的啊,安安,你聽到了沒有?我以後可是要長命百歲的人,所以,你就別擔心了。”
“是啊,二嫂,剛剛就是冷叔叔的玩笑話而已啦。”黎寶兒也勸道。
顧子琛見狀,遞過去了一張紙巾。
冷安安微微一頓,隨後無視了面前的紙巾,隨即伸出手擦了擦臉上的淚痕。
他擡起在半空之中的手,只好緩緩的放下了。
遊戲繼續。
這一次,輪到冷傲天來轉動酒瓶。
空酒瓶在桌子上保持着高速運轉的360度角旋轉,隨着時間之下,空酒瓶開始緩緩的停下。
過了一會,空酒瓶就緩緩的指到了冷安安的面前。
冷傲天一拍雙手:“安安,到你了。現在,該輪到我向你提問了!”
“爸,你問吧。”冷安安點點頭。
他思考了一會,這才繼續說道:“好,那我開始了啊。我問你,你最想要的是什麼?”
他希望,能夠滿足安安的所有要求,但凡是她想的,他都要盡全力的去幫她得到。
無論是錢,房子,車,還是首飾,只要是她喜歡的。
冷安安餘光淡淡的看了眼顧子琛,繼而認真的看着冷傲天。
“孩子。”
冷傲天微微一頓:“什麼?”
她極其有耐心的再重複了一遍,補充的更加的全面:“孩子,爸,我想要的是,孩子。”
話一出,場內的氣氛變得瞬間有些尷尬了下來。
顧子琛則是默默的低下了腦袋。
黎子辰左右看着,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冷傲天干笑了兩聲:“這,這,安安,本還想着,你想要什麼。爸都給你買,但是,你說你要孩子。這,這,你要孩子,這我怎麼幫你?”
他不知冷安安和顧子琛之間的矛盾,將這個問題扔在了顧子琛的手裡。
“子琛,雖然我不行,但是,你可以啊,安安的這個願望,就交給你了。”
顧子琛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保持着沉默。
也許是看出了氣氛的尷尬,冷安安什麼話也沒說,手抓在了空酒瓶之上,隨後轉動了酒瓶,默認的跳過了話題。
空酒瓶很快就在桌面上旋轉着,繼而緩緩的停了下來。
最後,酒瓶竟然指向了顧子琛所在的位置。
冷安安緩緩擡起腦袋,冷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爲什麼,不願意和我有個孩子?我不想聽什麼還沒準備好的話,我想聽的是,實話。”
黎寶兒的手啪的一聲拍在了額頭上,果然,她就猜到了,二嫂會問孩子的事情。
而孩子的這件事,彷彿已經成爲了兩人的***一般。
一提到這個話題,就能將原本理智的兩人,直接爆炸。
她原本玩這個遊戲,是想勸和兩人的。
結果沒有想到的是,越玩,矛盾越大。
顧子琛知道自己逃避不了,這才擡起了腦袋,和她對視。
眼眸之中,盡是平靜。
“說實話,安安,我覺得我無用。我覺得我還不夠強,不夠完美。我無法做到兼顧公司,家庭,甚至是孩子。我覺得,我無法保護好我們的孩子。你也知道,黎氏集團被多少的人盯着。”
“多少的人想着黎家出事,一旦我們的孩子出生了,你有沒有想過,他會遇到多少問題?被綁架,用來挾持我們,威脅我們。或者被撕票。”
他的手緊緊的攥在一起:“這些都有可能發生,而我將所有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全部都試想了一遍。所以我才覺得,我還沒有做好準備。”
“我小時候,沒有保護好寶兒,你覺得,我能保護好我們的孩子嗎?”
小時候,沒有保護好寶兒,讓寶兒出事,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裡最大的一塊陰影。
跟隨着他十幾年的時間,十幾年的內疚自責一起,這早就成了無法忘卻的烙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