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嵐聽到這話,一個沒忍住,眼眶內的眼淚更是不受控制的掉落了下來。
順着臉龐,滑下。
她的雙手捂住了臉,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安安,你,你說的都是真的嗎?可是,可是我何德何能,我怎麼配啊……”
她從沒想過,冷安安會說這樣的話。
一直以來,她陪伴在冷傲天的身邊,也不曾想過得到一些什麼。
只是想着,能夠近距離的看着他,能夠保護他,照顧他就足夠了。
年輕時候,也曾想過要和冷傲天在一起,但是隨着年齡的增長,這種想法也逐漸消失了。
因爲他們之間現在已經昇華了一層層面,像極了不會分離的親人。
所以,她滿足於現在的這種生活,人老了,要的是一份實在,對於這種情情愛愛,也就沒有了那麼大的追求。
一開始,她以爲冷安安是無法接受她這個存在的。
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冷安安非但接受了,居然還說,以後是她的半個女兒,她怎麼能不感動?
冷安安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嵐阿姨,幾十年的付出,幾十年的青春,你的大半輩子都付出在了我父親的身上。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做到這一步的。我也相信,百分之八十的女人都無法做到,但是你做到了。”
“嵐阿姨,所以,我應當感謝您,希望您能收下我,做您的乾女兒。您願意嗎?”
冷安安說的對,所有的女人,最爲在乎的,就是時間和青春。
所有的女人都擔心付出了青春和時間,從而得不到迴應。
很多人浪費了幾年的青春最後得不到想要的婚禮之後,都會懊惱很久很久。
但是葉嵐,卻付出了幾十年的時間和青春,幾乎是大半輩子的時間都花在了冷傲天的身上。
相信這個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夠做到像葉嵐這樣的吧?
葉嵐連連點頭:“我願意,我當然願意了!安安,你是一個好孩子,我喜歡都來不急,怎麼會不願意啊!只是,我什麼都沒有,你跟了我,只怕是會苦了你了。”
“嵐阿姨,其實你有的,別人都沒有,所以,怎麼會呢,乾媽。”
冷安安對着她笑了笑,隨後輕輕的呼喚了一聲。
聽到乾媽這兩個字,葉嵐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情緒,張開雙臂,緊緊的抱住了面前的女人。
“好孩子,好孩子。”
敬完了葉嵐和冷傲天之後,兩人這才敬起了顧蔓蔓和黎瑾澤。
敬茶過後就全部喝完了。
主持人在一旁主持着氣氛:“新娘,現在可是你發揮的時候了。叫媽,叫的越多,紅包拿的越多!”
冷安安看向了顧蔓蔓,笑了笑,這才喊着:“媽!”
顧蔓蔓拍了拍黎瑾澤的手:“還愣着幹嘛?趕緊拿紅包。”
黎瑾澤立即從一旁搬出了一個箱子,隨後將箱子直接擺在了桌子上。
只見箱子裡幾乎是放滿了紅包,紅包一一個個看起來十分的厚,一看,裡面的金額數量就不少。
顧蔓蔓連着塞了好幾個紅包在冷安安的懷裡,不等冷安安主動開口,她倒是主動開口了:“安安,我的好兒媳,再叫一聲。”
“媽!”冷安安自然也是不客氣的再叫了一聲。
兩人就這樣來回的叫着,很快,面前箱子裡的紅包就已經全部都空了下來。
而冷安安的周圍,則是掉滿了紅包。
實在是紅包太多了,她抱都抱不過來。
顧子琛幫着她將紅包全部都放在了一旁的箱子裡,這才拉住她站了起來。
紅包裡的每一個紅包,都是一萬塊現金起步。
黎家的婚禮,紅包都是以萬作爲計算單位的。
光是這一箱子的改口紅包,就足足有幾百萬了。
重量之重,一般的女人甚至都抱不起來。
看着一襲華麗婚紗的冷安安,冷傲天坐下臺下,都不禁紅了眼眶。
他的心裡酸酸,有着不捨,也有着替女兒高興的感情。
明明是一個鐵血壯漢,從不流淚的男人,在如今女兒的婚禮上,也是不受控制的掉掉下了眼淚。
“冷少,安安以後肯定會幸福的。”
葉嵐注意到了他的情緒,默默的遞給了他一張紙巾。
但是此時的她,也是淚流滿面,就彷彿真正的看到了自己的女兒出嫁了一般。
冷傲天立即胡亂的抹去了臉上的眼淚,故作冷漠的乾咳一聲。
“我沒有哭。”
他回頭看了眼現如今已經老了,多了許多白髮的葉嵐,心裡微微有些觸動。
他還記得,一開始見到葉嵐的時候,葉嵐正值最年輕漂亮的時候。
她有着一頭順滑的黑髮,年輕且具有活力。但是現在,面前的女人已經老了。
她不再年輕了,甚至於頭髮多了很多的白髮,臉上也有了皺紋,整個人都已經顯得老態。
這樣一個女人,將幾十年的青春和時間,都付出在了他的身上。
明明知道沒有結果,卻還要在他的身上花費這麼多的時間。
這麼想着,冷傲天就攥緊了手裡的拳頭:“葉嵐,你跟着我,多少年了?”
葉嵐想都沒想,立即回答:“三十年零三個月,加上現在的時間,就是三十年零三個月了零16個小時。”
關於冷傲天的話題,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時間,她更是不用算,不用去記,彷彿這個時間,一直都刻在她的心裡。
聽到女人的回答,冷傲天再次沉默了下來。
一個人能夠多少個三十年?
而葉嵐卻將最寶貴的三十年,都花在了他的身上。
他不禁看向了面前坐在一起,和睦相處的顧蔓蔓和黎瑾澤。
顧蔓蔓被黎瑾澤保護的很好,老年也一直很幸福。
的確,他承認,他一直都放不下她。
也不可能會不愛她。
但是,他不能再辜負葉嵐了。
像是做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定,冷傲天攥緊拳頭。
“葉嵐,我們在一起吧,我們結婚吧。”
聽到這話,葉嵐更是當場就愣在了原地,彷彿是在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她的聲音微微顫抖。
“冷,冷少,你剛剛說什麼?能夠再說一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