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寶兒搖搖頭,這才抓起一旁的被子,輕輕的給陳蘭兒蓋住了。
“不用了,媽媽,你睡吧。要是我們睡在一起的話,很容易碰到你的傷口。待會,我睡沙發就好了。”
說完,她就一直坐在牀邊,守着陳蘭兒睡着了。
等到陳蘭兒睡着,寶兒這才躺回在了沙發上,看着VIP病房裡的一切,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裡的一切,看起來都要比普通病房的不知道要好多了多少倍。
她的眼裡第一次出現了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光芒,原來,有錢真的可以擁有更好的生活。
在此之前,陳蘭兒一直都在教她的是,不管怎麼樣,有錢沒錢,開心最重要,沒錢也能過的很好,和有錢人一樣。
但是現在,她才發現,其實,根本就不是這樣的。
有錢可以擁有更高的品質生活,也能在關鍵的時候救下你的性命,這個時候就能體現,如果沒錢的話,她可能交不起住院費,媽媽隨時可能會被趕出病房。沒錢的話,她無法給媽媽做手術。
如果無法做手術的話,媽媽就會因爲這個癌症一直沉睡,之後就一睡不起,失去了性命。
錢可以提高生活品質,更能救命,很多的人,一生都在爲了錢而努力。
這樣做,並沒有錯,因爲如今這個社會,將的就是金錢,沒有錢,寸步難行。
第一次,寶兒內心有了這樣的感觸,若是以前,她肯定會想,只要和媽媽在一起,那就完全足夠了。什麼都沒有,也一樣的可以過生活。
但是現在,卻是不同了,她明白了錢的重要性,同時也明白了一個道理。
她必須要奮鬥了,不能再選擇在應該奮鬥的年紀選擇安逸。
寶兒攥緊了拳頭,更是堅定了內心的想法,她必須,必須要通過一個月的試用期,一定要留在秦氏集團。
一定要,奮鬥出自己的事業和成就,一定要衣食無憂,一定要在京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房子,能過不再爲了錢而操勞。
安全感來自於錢包有錢,手機有電,自己想要的,都會有。
越是長大,越發現,安全感來自於錢包裡的現金,和銀行卡里的餘額,這真的不是俗,而是現實。
明白了這個道理的寶兒,像是一瞬間,有了無數的力量,支撐着她不斷前行的力量。
不知道過了多久,沙發上的女人已經睡着了,她的雙手依舊握緊成拳,保持着一副堅定的模樣。
大牀上的秦御凱緩緩坐了起來,他一直都沒睡過。
不是不困,而是不敢睡。
一直一閉上眼睛,無數的鮮血會再次出現,滿地的屍體,席捲他整個大腦的恐懼感,會佔據他整個身體,讓他害怕,驚恐,甚至在此犯頭疼症。
隨着年紀的增長,那些夢,也就越來越清晰。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敢睡覺。
直到現在,他也不曾睡過。
感覺到已經沒有了動靜,秦御凱才緩緩的坐了起來,他看了眼沙發上的女人,這才起身,站在了她的身邊。
他試圖扳開寶兒一直握緊成拳的手,卻最終無法成功的扳開。
寶兒一人躺在沙發上,身上一件蓋身體的東西都沒有,半夜的溫度着實有些寒冷,冷的她縮在沙發上瑟瑟發抖。
秦御凱皺緊眉頭,他其實不用管面前的女人,但是,看到她縮成一團的小身子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上前輕輕的抱起了寶兒,隨後轉身,朝着大牀走去。
他輕輕的將寶兒放在了牀上,這才坐在了牀邊,揉向了自己的太陽穴。
他在想,爲什麼從小到大,那些恐怖的片段會一直斷斷續續的出來,一直跟着他,跟到了現在。
以前,他總是想的是,那些片段只是一些噩夢而已,他做的噩夢而已。
但是現在,他卻已經不再認爲,那是噩夢。
因爲不會有一個人,做同一個噩夢,會連着做上十幾年!既然會同一個夢夢上十幾年,那就說明,這不單單只是一個夢而已。
很有可能,是他記憶深處最具有印象的記憶,很有可能,是真實發生過的。
這麼想着,秦御凱就皺緊了眉頭,想了許久。
突然,躺在牀上的寶兒一個翻身,手直接抱住了秦御凱的脖子,一個拉下,就將秦御凱拉到了牀上倒下。
不等秦御凱反應過來,寶兒的一條腿已經架在了他的身上,睡姿十分的豪邁,一點都看不出是一個女人該有的樣子。
她睡的很沉,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正在緊緊的抱着秦御凱。
秦御凱一頓,試圖推開抱着自己的寶兒,但是卻發現,無論他怎麼推開,都沒有辦法把一旁的女人給推開。
聞到她身上散發的薰衣草體香,思考了許久問題的秦御凱逐漸感覺到了睏意,不知不覺之間,居然真的睡着了。
他費力抵制,不斷的睜開雙眼,不能睡!一睡的話,又該夢到,夢到……
第二天一早,天矇矇亮起的時候,陽光透過玻璃,灑在了牀上的一男一女身上,只見兩人的睡姿十分的親密。
寶兒躺在秦御凱的懷裡,一隻腳更是大大咧咧的擱置在了他的身上。
寶兒漸漸睡醒了,睜開了雙眼,打了一個哈欠之後,這纔看向了面前的秦御凱。
男人長的十分的精緻,如同瓷娃娃一般的臉,明明是一個男人,但是肌膚卻十分的好,看起來,那是要比女人的皮膚還好。
眼睛上方的眼睫毛長長的落下,又長又翹的眼睫毛好似無數的精靈在上面舞動着。
她皺起眉頭,不對勁……
想着,她就伸出手,在秦御凱的胸上抓了一把。
“摸的舒服嗎?”不知道怎麼的,剛剛都還在閉眼沉睡的秦御凱緩緩的睜開了雙眼,隨後看向了懷裡的小女人。
他的眼裡依舊冷冰冰,但是此時的眼神裡,卻有了不少的玩味。
寶兒對上秦御凱的正臉,嚇得連忙將手縮了回來,一腳就踹在了秦御凱的身上,試圖將他給踹下牀。
“啊啊啊!秦御凱,你什麼時候爬到我牀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