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靖遠已經將蔣姨娘這些年的事情,瞭解了個大概。
原本就一夜未睡的齊靖遠,更加的憔悴。
“爹爹,你休息一會吧,那個蔣行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管家才能將他帶回來呢。”齊晴看着爹爹齊靖遠臉上的倦色,心疼的說道。
齊靖遠輕輕的搖了搖頭:“不了,我現在睡也睡不好,還是將事情都處理好再說吧!”
“巖鬆,將鼻菸壺拿來。”齊雨心中念頭一過,衝巖鬆伸手道。
齊雨將一個精緻的鼻菸壺獻給爹爹齊靖遠:“爹爹,前兩日就想給您的,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鼻菸壺有助於消化解疲勞、明目祛疾、醫治創傷等功效。
齊雨送給爹爹齊靖遠的這個鼻菸壺,和田青白玉靈芝鹿紋鼻菸壺。是和田玉的料子,蓋子是由紅寶石製成。
齊靖遠看着手中的鼻菸壺,它的上邊,雕刻出一頭鹿的形狀。
齊靖遠將鼻菸壺的蓋子打開,輕輕的嗅了嗅,氣微微辣,而又醇香。
齊靖遠覺得頭好些了,只是太陽穴的位置還隱隱作痛。
“嗯,很不錯,阿雨有心了。”齊靖遠讚揚的看着齊雨。
齊雨摸了摸頭:“爹爹喜歡就好,這是兒子親手刻的!~”
“爹爹,你看,阿雨這麼孝順,這麼小巧的鼻菸壺,怕是不好刻呢。”齊晴輕笑道。
齊晴的眼神漸漸地染上了幾分溫婉的笑意,將頭低下來,露出了幾分溫柔的神情,看的齊靖遠和齊雨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是啊!”齊靖遠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你們兩個都是孝順的,但是不能爲了這些事情,耽誤了學業。”
“爹爹說的是,這個鼻菸壺是兒子在做好先生交代的功課之後,才做的!”齊雨恭敬地說道。
齊晴在齊靖遠的身後,一雙蔥白的柔荑,輕輕地打在爹爹齊靖遠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揉着。
齊靖遠現在是舒服多了,不管是心裡還是身上,都有些放鬆下來,原本震怒的情緒,也逐漸的淡了些。
阿姐齊晴的身材高挑,膚若初雪,眉如遠黛,目光溫和,笑容恬靜,周身都透着一股淡定從容。
爹爹閉着眼睛,靜靜的坐
在那裡。
齊雨笑着,看着爹爹和阿姐,這一幕畫面,覺得甚是溫馨。
齊晴聽着外邊一陣腳步聲,擡頭向外看去。
齊晴看到劉管家,身後有兩位侍衛押着一個男子,向這邊走來。
“老爺,已經將蔣行帶到。”劉管家恭敬地看着老爺齊靖遠道。
劉管家派人去了不少的地方,纔將這位蔣行找了出來。
當時蔣行正在賭桌上跟一羣人賭紅了眼,劉管家讓他跟自己回去,蔣行不聽,一心撲在賭桌上面。
劉管家也只能讓侍衛押着他來了威武將軍府。
被侍衛押着的那個男子掙開侍衛的束縛:“你們放開我,我姐姐可是這個威武將軍府的女主子呢,你們竟然敢這樣對我,小心你們的小命不保。”
蔣行穿着一身華袍,身上的衣服被揉的亂糟糟的。
蔣行也有二十八九的年歲了,眼睛狹小細長,皮膚透着病態的白色,鬍鬚看着已經有許久沒有打理過了。
“大膽,還不跪下!”劉管家肅聲呵斥道。
蔣行哪裡見過這種陣仗,頓時有種想要下跪的衝動,但還是依舊挺直腰板。
蔣行沒有理劉管家,直直的看着齊靖遠:“你就是威武將軍?你可知道我是誰,我可是你的小舅子。”
“你們兩個。應該就是大小姐大公子吧,我可是你們的舅舅。”蔣行擡起下巴,用鼻孔看着齊晴和齊雨道。
齊靖遠緩緩的睜開眼睛,靜默的掃視着蔣行,沒有開口。
“你算我們哪門子的舅舅?不嫌丟人。”齊晴厭惡的看着蔣行。
姨娘在後院中,也並不算真正意義上的主子,姨娘的親人,也並不算是嫡子的親人。
所以,蔣行並不能算是齊晴和齊雨的舅舅了。
蔣行細想了一番,覺得有些理虧,但是又拉不下臉來在小輩面前丟人。
“你們就是這樣對待貴客的麼,我姐姐蔣姨娘呢?”蔣行狐假虎威的衝着劉管家叫道。
蔣行整日泡在賭坊,有哪裡能知道威武將軍府內發生的事情,將他押來的時候,劉管家並沒與對蔣行說,讓他來威武將軍府是做什麼。
蔣行還以爲是自己的
姐姐蔣姨娘想清楚了,讓自己與威武將軍府的關係掛實。
但是爲什麼不見自己的姐姐蔣姨娘?
“蔣姨娘在威武將軍府的庫房中行竊,做假賬,據他們說,這是因爲你的原因。”齊靖遠看着蔣行,眼神中帶着毫不掩飾的凌厲和打量。
“這……這怎麼可能呢。”蔣行聽着齊靖遠的話,結結巴巴,毫無底氣的反駁。
齊靖遠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咣噹”的響聲中,桌案上的茶杯以及盤子裡裝的瓜果點心跌落在地,一屋都是。
屋內的丫鬟們,大氣也不敢喘,挪動着往前收拾着東西。
齊靖遠畢竟是威武大將軍,上位者多年,慣於發號施令,身上的威嚴和殺氣也令人敬畏。
蔣行嚇了一跳,呆愣在原地,不敢再看齊靖遠,渾身都在哆嗦,也不知道是真的還能扛下去,還是已經嚇得不敢動了。
“昨天夜裡,認證物證具在,我們威武將軍府還能誣賴蔣姨娘不成!”齊靖遠眼神冰冷,抿着嘴冷笑。
蔣行哪裡能不知道姐姐蔣姨娘做的那些事情,蔣行剛剛完全被自己的這個“姐夫”嚇得差點尿了褲子。
蔣行感覺自己的腿有些發軟,聽齊靖遠說完之後,一下跪在地上,似乎是跪在了一顆葡萄上,右腿溼溼的,涼涼的,但蔣行已經無意管這些了。
“將軍,我並沒有參與蔣姨娘做的那些事情啊,這些都是蔣姨娘自己一個人所爲,我又沒有來過威武將軍府,我的手又怎麼能伸的那麼長呢。”蔣行惶恐推脫着。
蔣行一點都沒與出息的將這件事完全推到了姐姐蔣姨娘的身上,完全不顧及蔣姨娘做的這些事情,到底是因爲誰的原因。
蔣行的話,若是蔣姨娘聽到的話,大概也會覺得心寒吧。
齊靖遠看向蔣行的眼神中,厭惡更加的濃重了:“蔣姨娘做這些事情,銀兩全部都給你還了賭債,你可倒好,倒是推得一乾二淨。”
“我,我的確是沒有說謊啊!”蔣行這句話倒是理直氣壯。
蔣行的這句話,說的倒是不錯,蔣行每一次跟蔣姨娘要銀子,都是伸手而已,哪裡肯幫蔣姨娘做什麼事情呢。
這反倒成爲了他推脫的藉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