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席凌顏笑了笑,“這裡都是高中生,如果我們有心做壞事,對付這些高中生倒是存在問題的,除非他們真的癡傻,不然也不會沒有自己的判斷。”
“再則說了,你這裡也留了登記,有什麼好擔心的?”席凌顏笑了笑,爲自己剛纔的事,儘可能的忽悠着面前的保安,“學校畢竟是社會的一小部分,他們總是要接觸的。”
“這……”保安望了望南羽熙,又看了看他們,優雅的談吐,也沒有必要欺瞞他們對學生做什麼事。
“好吧。”保安掏出登記本,遞給了他們,“不要大聲喧譁,雖然學校只有少數學生在,不過他們也是高考在即。”
保安碎碎念着,讓他們進了學校。
三人慢慢的走進了校園,這高中是他們最懷念的地方了,哪怕是大學,也沒有高中這兒聚集的快樂多。
在這裡他們有太多的回憶,幸福的、快樂的、悲傷的,不計其數。
三人邁進學校並沒有說話,只想在靜謐中體會校園的感覺,品嚐書香裡的味道。
“少小離家老大回……”校園裡朗朗的讀書聲時不時的傳了過來,吸引着面前的三人。
“鄉音不改鬢毛衰……”三人輕聲的呢喃着。
他們離開這裡已經九年了。
人生有幾個九年?
從莘莘學子到社會精英,從懵懂無知到知識分子……他們經歷了時間的洗滌,而這高中便是他們最終角逐的地方。
他們三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似乎都是心照不宣的知道彼此的心中在想些什麼,這兒承載了他們太多的青春記憶。
漫步在熟悉的林蔭路上,時不時的有三三兩兩的學生在那裡讀書聊天。
席凌顏羨慕的望着他們,這裡是他們最享樂的時候,將來也是他們最幸福珍貴的記憶。
“啪……”
正在三人漫步的時候,樹林裡冷不丁的傳來一個聲音。
“我警告你,不要胡說八道,你有沒有意思。”
“我有沒有意思要你管,總之如果你不想打架,你給我悄悄的,我可告訴你……”
“……”
三人尋着聲音走了過去,但見樹林裡,兩個女生因爲些瑣碎的事爭吵起來。
席凌顏大概的聽了聽,不過是爲了一些雞毛蒜皮的事,竟然要老死不相往來。
三人慢慢的走了過去,也是得了二人的白眼,“老傢伙,我們倆之間的事,需要你們開解嗎?不要仗着年邁,就要故意當教父。”
二人的話變得格外的犀利,言辭也多是不敬,席凌顏也沒有絲毫的慍怒,依舊笑臉相迎着。
“隨便你們怎麼說,不過我還是要多說一句,二位因爲這點小事爭吵,有點小題大做了吧。”席凌顏瞥了眼地上的書本,不過是因爲這些個瑣碎,纔會讓她們之間有了罅隙。
“什麼叫小題大做,這是據理力爭。”其中一女生喋喋不休的說着,爭論着自己所說的事正確的。
“呸,據理力爭。”另外一個女人則是憤憤不平,“憑什麼要聽你的,怎麼沒有見你聽我一回?”
“這是原則問題,我們友盡。”
二人不過是因爲一個自然常識而爭吵的面紅耳赤,這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了。
“同學,這玩笑開大了吧。”席凌顏絲毫不理會他們剛纔對自己的侮辱,倒是對爲他們的爭吵而感到不值。
女生不屑的望着她,似乎在責備她多管閒事了,“我們之間的事,用不着你們摻和。”
“好,隨意,你們吵吧,我看着。”說着席凌顏隨處找了個位置,而後坐在那裡,望着面前的女生,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面對席凌顏這般的模樣,女生反倒錯愕起來,“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女生難得的異口同聲。
“我又怎麼了?”席凌顏笑了笑。
其中一個女生憤憤的望着面前的席凌顏,“別人吵架,你不勸架也倒罷了,還坐到一旁看熱鬧。”
“就是就是,這都是什麼人嘛。”另外一個附和着說道。
“還有嗎?”席凌顏依舊是那般的模樣。
兩個女生不明所以,你一句我一句的絮叨着。
席凌顏則是更加的悠然,沒有絲毫的慍怒。
“應該沒有了,你呢?”
直到二人開始彼此徵詢對方意見的時候,席凌顏才從那裡站了起來。
“本來就沒有什麼矛盾,何必惡語傷人,讓彼此生氣,我要是你們,就真的該去自殺了。”席凌顏誇張的說着,“本身朋友就很難得,你以爲到大學了,在重新來過?”
“告訴你們,最單純的情意在高中時分,別讓言語傷了和氣,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席凌顏一時之間竟然變成了心靈雞湯,倒是很會安慰他們。
“好像是耶。”二人也許是在爭吵過程中慢慢的覺着並沒有什麼意思,也彼此尷尬的笑了笑。
一旁的南羽熙走到他們的面前,言傳身教,“什麼好像啊,本來就是。”
二人也認真的聽着,倒是變得和諧融洽了不少。
午後的陽光,透過樹枝散落了下來,照在他們的身上,暖洋洋的。席凌顏他們告別了那兩個人,繼續的往校園深處走去。
因爲這兩個人的事,倒是忘記了欣賞周邊的風景了。畢竟是九年前,物是人非,他們竟找不到以往的熟悉。原本這就是江城的重點高中,看現在的情況,上級是沒有少在這裡投資,加大建設。
“同學,這裡的操場在哪裡?”
原來的教學樓不過是一兩棟,此刻也變換了風格,每個教學樓之間都會有一個互通的廊道。
“順着這條路往裡走。”
“謝謝。”
席凌顏揮別了給自己指路的同學,朝着他們高中嬉戲的地方走去。
說起這操場,他們還真有一段淵源,那個時候他們最喜歡跑得就是這個操場了。每次吃完午飯,他們幾個都要來這兒逛上一圈。談談女孩子的閨蜜事,吐槽吐槽蕭子誠,回想起那段時光,還真的讓人懷念呢。
很快的,他們便到了那個久違的地方,但見這操場不再是原來的模樣,都是橡膠鋪路,綠茵場地。
“這裡的變化還真是大啊。”
席凌顏貼心的把南羽熙帶到了臺階看臺上,把蕭子誠的衣服從身上扒了下來,給她鋪上。
“真貼心。”
南羽熙衝着席凌顏莞爾一笑,而後又看了眼蕭子誠,難得他一直守候,而身邊的這個席凌顏竟然沒有任何的察覺,也許這該是他們最好的相處方式。
“那是。”席凌顏自然的接過南羽熙的話。
蕭子誠則是在整個校園了逡巡徘徊,領略整個校園的風光。
“對了,你剛纔怎麼保安了?”南羽熙此刻纔想起剛纔的事,一字一句的問道。
“你呀。”席凌顏嗔怪的指了指她的頭,“孕傻了,孕傻了。”
說着眼神示意遠處教學樓上的橫幅,此刻的南羽熙才瞭解剛纔保安那般模樣的原因。原來,在那教學樓上,赫然的寫着“歡迎領導蒞臨我校”的字樣。
南羽熙尷尬的笑了笑,那邊的蕭子誠此刻也走了過來,將手裡的飲料遞給了他們,“你們聊什麼呢,這麼開心?”
“沒什麼。”南羽熙慌忙說着,她可不想讓他們說了自己沒有默契。
“只是在探討一個慢半拍的小傻瓜而已。”席凌顏如是的說着,嘴角不經意劃過一絲弧度。
“唔……”蕭子誠畢竟是跟着他們待的太久的,也是清楚她話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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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凌顏這邊似笑非笑的望着南羽熙,這個全身心投入在孩子身上的女人,着實看起來不一樣了呢。
“你看那裡。”南羽熙被這兩個人說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慌忙的轉移着話題。
二人也知道南羽熙的羞澀,也是順着她的眼神,向角落望去。這個操場不再是以往的模樣,除卻了角落裡那個熟悉的東西——蹺蹺板。
三人慢慢的靠近了蹺蹺板的方向,醒目的顏色下,依然可以看出它的滄桑。
這是他們上高中時,就已然存在的東西,上面的鏽跡就是最好的明證。
席凌顏悄然的坐在了蹺蹺板上,偶爾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但依舊沒有絲毫的危險。
這是他們那個時候最喜歡的娛樂,每每閒暇,只要有時間就會來到這個操場,在心裡玩一陣,在一起伏之後,享受屬於自己的歡樂。
“你快……”席凌顏看了一眼南羽熙,搖了搖頭,“還是你,我們兩個一起玩啊。”
“這麼大歲數了。”蕭子誠羞澀的看着面前的席凌顏,畢竟自己早已過了那個嬉戲玩樂的年紀。
“什麼跟什麼啊,有誰規定了,我們不能玩嗎?”
“你不覺得幼稚了?”曾經的過往,席凌顏是最反對出現在這裡的。
蕭子誠直接打斷了席凌顏的話,在高中時代,這般沒心沒肺的玩耍,宛若是一個孩童一樣,本就是讓人看起來很幼稚的一件事。
“唔……”席凌顏被問住了,記憶的閘門回到了九年前,這個蹺蹺板上的記憶。
三人玩累了,便找了個舒適的地方,躺在那裡,柔軟的草根,觸碰着他們的肌膚,格外的舒服。
蕭子誠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小草,旋即遞給了他們,幾人不約而同的將小草含在了嘴裡,翹着二郎腿,唱着小曲,望着湛藍的天空,回憶着屬於他們的那個時代——他們的高中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