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在意的人是她,在他的心中,出了她之外,再沒有別的女人。她想要的那種全心全意,天下地下,唯有一人的感情,他可以給她。
可是……就算他有,他可以給,但是她卻不愛他!
是的,不愛,如此的簡單淺顯。
就像君家的那些身中血咒的先輩們,就算別人再怎麼愛他們,就算對方可以爲他們生他們死,但是如果不是自己的命依,那麼對他們來說,就什麼都不是。
他們會愛的,只有他們的命依,他們命中註定可以相依爲命的那個人。
而她,她沒有繼承血咒,所以她不需要去找什麼命依,原本覺得,如果她真的有命依的話,那麼那個命依,也一定是寒。
而現在……至少她離開了寒,她依然可以活着,不像君家的那些先輩,離開了自己的命依,就只有死亡。所以,她算是幸運的麼!只是這份幸運,卻又帶着一種悲哀。
“姬生月,別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我現在根本就沒有精力也沒有心思再來談一場戀愛。”她說完這話,便下了車,徑自朝着文化局的門口走去。
姬生月透過車窗,看着君容凡的背影,身子突然重重的靠在了椅背上,他的一隻手壓在了自己的眉眼處。
還真是狼狽啊,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了他,但是他卻還是不死心。
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真正的走進她世界呢?到底要到什麼時候,纔可以等到她對他放開心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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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容凡也知道,像姬生月這樣的人,往往會有他自己的一種偏執,就像父親說的,真正能夠成大事的人,都會有自己的一套理念,不會輕易的聽別人意見。
而姬生月……不論她之前對他的各種印象,她都不得不承認,他是那種成大事的人,也許再過二十年,政一罈會是他的天下。所以她也不知道,她剛纔說的那些話,他究竟能聽進去幾分。
君容凡回到了文物科,和科長黃芳報告了一下情況,科長自然是惋惜萬分,好不容易經費批下來了,結果卻沒拍到目標物品。
“這一系列,就差那一件了,眼下缺了,還不知道是被誰買走的,終究要變成一個遺憾了。”黃芳道,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看着君容凡,“容凡啊,你和穆家不是關係很好嗎?異珍閣是穆家的產業,那你能不能打聽一下,那個買主是誰,也許我們可以和買主商量,再把東西買回來。”
如果她沒和寒發生那麼多事情的話,她倒是可以和寒打聲招呼問一下,可是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自然也不方便問了,“拍賣的話,買家通常會要求信息保密的,要是信息泄露的話,反而會導致拍賣行的責任。”君容凡道。
黃芳一想也是,也就沒再說什麼了。
君容凡退出了黃芳的辦公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至於姬生月是不是真的要來見科長,那也不關她的事兒了。
好累,突然,她有種很疲憊的感覺。真的很想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愛,這樣是否就會輕鬆一些了呢?
而此刻,在異珍閣的貴賓室中,異珍閣的經理小心翼翼的把一件拍賣品放在了穆逸寒的面前,“大少,這是您剛纔拍得的物品,您是否需要檢查一下?”
穆逸寒視線定定的凝視着那物品,那是一個瓷編鐘,原是一套,這是其中的一件,單個的瓷編鐘價格自然不會太高,這件拍賣品,在今天的那些拍賣品中,也算不得什麼,只是他沒想到,她會和姬生月一起來這裡,而且還是要拍下這個瓷編鐘。
穆逸寒淡淡地對着經理道,“你先出去。”
“是。”經理退出了房間,整個房間裡,只剩下了穆逸寒一人。他輕垂着眼簾,視線卻不曾從瓷編鐘中上離開。
他以爲,他可以做到對她視而不見,可是卻原來,是那麼的難,當看着她和姬生月出現的時候,他的心臟就像是被重物狠狠地錘擊着,而當她想要買下這件瓷編鐘的時候,他透過監控屏幕看到她和姬生月親密的樣子時,直接加了價位,拍下了她想要的東西。
這種行爲,幼稚的簡直像個孩子似的,可是偏偏他做了。
他氣她輕易的說出了分手,可是……卻又還是那樣的渴望着她,當兩人靠近的時候,他會情不自禁的想要去碰碰她,想要去抱抱她,親吻着她……
可是……不可以了嗎?已經不可以了嗎?
他對她來說,究竟算是什麼呢?!
他以爲他對她來說,是特別的,可是到頭來,卻不過和她的那些昆蟲標本、郵票、洋娃娃是一樣的嗎?不同的只是她對他的興趣,時間特別的長一些。
而他呢,分手了,就真的可以放手了嗎……
可是一想到如果真的放手了,從此以後,她和他再無關係,她會去愛上其他的男人,會依偎在別的男人的懷中,笑顏如花,卻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的時候,他就有種心空了的感覺,彷彿什麼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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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逸寒回到家中的時候,父母正坐在客廳中,明顯像是在等着他的樣子。這些日子,他每天晚上都回家這邊,沒有去別墅那裡。那裡,有太多她和他的回憶,只怕一去了那邊,會更加的想念她,會遏制不住那種想她的情緒而去找她。
只是,就算是找了她,最後不過是再被傷一次而已吧。
蘇璦道,“小寒,來,坐下來和媽還有爸聊幾句吧。”
穆逸寒坐了下來道,“爸、媽,你們要聊什麼都可以,只要別聊感情的事情就好。”
蘇璦一窒,而穆昂皺了一下眉頭道,“但是你知道這些日子,你媽有多擔心你嗎?還有家裡的其他人,之前我和你媽沒有多問,是覺得你會處理好,但是現在,你看看,你們竟然搞到了分手的地步,還有那個諸憐夢,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你都處理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