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走到了包廂門口的時候,姬生月突然道,“剛纔的事情,我並不希望從別人口中聽到。”只是淡淡的一句話,卻已經讓對方一個凜然,立刻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了。
“我明白,明白。”對方連連道。
姬生月脣角含着淺淺的笑意,然後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好了,進去吧。”
兩人這才走進去。
而包廂裡的衆人,一看到姬生月的出現,自然又是熱絡的道,“姬部長,來來來,就等着你了,你剛纔去哪兒了,還讓我們好一陣擔心。”
“抱歉,剛纔去洗手間,遇到一個熟人,就多聊了幾句,來,我先罰酒三杯吧。”他說着,然後把自己面前的酒杯倒了酒,舉起酒杯連喝了三杯。
包廂裡的氣氛,頓時更加的熱絡了。
姬生月坐下,看着一包廂的人,這些人中,自然不乏曲意奉承和巴結的人,只是看着一張張在他面前擺出的笑臉,他的腦海中,倒是浮現出了剛纔君容凡那瞪視的目光,至少,當她瞪視着他的時候,她的眼中,是有他存在的,那一刻,對她來說,他並不是她完全不在意的人。
似乎,也只有如此安慰着自己吧。他的手指,輕輕的互相摩擦着,似在回味着剛纔碰觸到她肌膚的那種感覺。
如果沒有人打擾的話,那麼他真的會吻上她的脖頸吧,而至於後果,也可能會變得很糟糕。那一刻,他完全是被嫉妒的情緒充斥着,甚至有些失去了理智。
現在想想,被打擾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有一天,他會讓她心甘情願的願意讓他在她的身上留下印記的,讓他取而代之穆逸寒的。
一定會有那麼一天的!
姬生月在心中,如此的說着,而脣角上的笑容,越發的溫和,宛如戴着一張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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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的時候,只覺得腦袋還在嗡嗡的痛着,可見,喝酒多了,果然是不好的事兒,下次還是要節制節制,少飲就好。
口中不自覺的發出了微微的呻吟聲,君容凡閉着眼睛,慢慢的擡起手,想要先揉一下額角,讓自己的腦袋瓜子的疼痛可以減緩一些,可是結果,卻是另一隻手,更快的碰到她的太陽穴位置上,幫她輕揉着,隨後,則是那熟悉的聲音,響起在了她的耳邊,“頭痛了?”
君容凡一驚,猛地睜開了眼睛,印入眼簾的,是穆逸寒俊美的臉龐。只是此刻,素來清冷的臉上,他的雙眉卻是微微的蹙着。
“寒寒,你怎麼來了?”她喃喃着問道,眨了眨惺忪的眼眸,不由的又重新閉了起來,享受着他的按一摩一服務。
他的手勁極好,有技巧,而且力度適中,讓她頓時覺得頭痛減輕了不少,也漸漸的舒服了起來。
“今天沒什麼事兒,就過來瞧瞧你。”他道,“你昨天喝酒了?”
“你怎麼知道?”她道,不過隨即又自問自答地道,“對了,一定是我爸媽說的吧。”
昨天她回家的時候,在客廳遇到了爸媽,自然,她的那一身酒氣,也瞞不了他們。老爹又免不了教育了她一番,說什麼女孩子家家的,在外頭,就算是喝酒也要適量,要真醉了,出了什麼事兒的話,到時候怎麼哭都不知道呢。
她只得趕緊道,她喝酒,那也是看和什麼人一起喝的酒,再說了,她喝完酒後,那可是搭着警局同事的車子回來的,身邊有好幾個警察同志護送着呢,能出什麼事兒。
老爹無語,最後只斥了她一句,“歪理!”
不過好在有老孃在,倒是可以適時的安撫住老爹。這麼多年了,君容凡知道,別看自己老爸一副溫文儒雅的樣子,要是真的發起飆來,絕對是讓人吃不完兜着走的主兒。
於是乎,她也就很是識時務的不再爭辯,乖乖的回房洗漱了就躺牀上睡了,結果沒想到,一張開眼睛,倒是瞧見了穆逸寒。
“怎麼樣,舒服點了沒?”他問道。
“嗯,有舒服一點了,你在繼續。”她道,依舊閉着眼睛,在半睡半醒間享受着,順便還把頭擱在他的大腿上,讓姿勢更舒服一些。
他倒是有些無可奈何的瞧着她,這會兒,她閉着眼睛,長長的睫毛卷翹着,更加顯得安靜,就像是墜落塵世間的天使似的。一頭黑髮帶着晨起時候的微亂,卻讓她整個人充滿着一種慵懶的感覺,小巧的鼻子下,是玫瑰色的脣瓣,在清晨透過窗子的柔光下,顯得更加的柔嫩,也襯得她的肌膚越發的白皙。
穆逸寒一邊力度適中的揉壓着君容凡的太陽穴,而君容凡,閉着眼睛,還不忘指揮一下,“唔……寒寒,左邊一點……再上面一點……對,就是這裡,多揉一些……”
能這樣指揮着他的人,除了穆家的人之外,也就只有她了吧。穆逸寒想着,不由得有些失笑,不過手上的動作,倒是沒有停下來,依然是按照着她的指示在做着。
清晨的陽光下,臥室中,女人枕在男人的大腿上,閉着眼睛,似睡非睡,而男人動作溫柔的給女人揉壓着太陽穴,即使渾身依然是那種冰冷嚴謹的氣勢,但是那雙清冷的眸子中,卻有着掩不住的溫柔。
時間,都彷彿像是靜止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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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容凡在牀上倒是拖了挺久的,纔算是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然後進了浴室洗漱,而穆逸寒,則留在君容凡的房間裡,隨手拿起了她擱在牀頭的時尚雜誌翻閱了起來。
等君容凡走出了浴室,看到坐在她房間中的穆逸寒後,不由得想着,自家父母還真是放心,就這樣放一個大男人大清早的進自己的房間。
不過,會這樣例外的人,也就只有寒寒吧,畢竟,她和他之間,太過的熟悉了,甚至按照父母的話說起來,以前她換衣服,洗澡,換尿布的情景,他都見過。
而且,像他這樣的人,簡直就像是柳下惠似的,有時候她甚至在想,就算她脫光了在他面前跳豔舞,恐怕他都能鎮定自若的再幫她把衣服一件件穿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