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容凡在做完這些事情後,便像是沒事兒人似的,朝着姬生月的反方向走去。
就這樣走了?姬生月微一揚眉,倒是生平第一次的,忍不住的喊住了一個對他來說幾乎可以說是陌生的女人,“等等!”
聲音一出口,連他自己都覺得詫異。
君容凡的腳步一頓,轉頭回望着對方,“還有事嗎?”
“你就……這樣走了?”他道,卻又覺得自己似乎在問着傻話似的。這會兒的他是怎麼了?竟然像個愣頭青一樣,在問着她這種根本就無關緊要的的問題。
“我還要繼續巡邏工作。”君容凡理所當然地道。
“那你的手……”他的目光瞥向了對方垂落在身側的手,他自然清楚,自己剛纔那香菸落下的時候,根本是還燃着的,可是她卻是直接用手接住了。
“手?沒什麼大事。”她表情鎮定的道,“姬副部長還有別的什麼要說的嗎?”
她這種鎮定淡然的表情,倒是讓他突然有些刺目的感覺。姬生月揚脣一笑,徑直走到了君容凡的跟前,就想要親自抓起她的手腕。可是誰知道,她卻是一個漂亮的側身,閃了過他的手。
姬生月微微的眯起了眸子,這一次的打量,遠比之前要更加的認真。
這個女人,如果真的只是想要引起他注意的話,那麼剛纔,根本就沒有必要躲開他的手,她難道不知道這樣會適得其反的。
“我的手怎麼樣了,是我的事,和你無關。”她聲音清脆的道,那張清純如水的臉蛋,倒是讓這份拒絕,帶着幾分軟糯,只是她的鳳眸中所流露出來的那種冷然的目光,卻是讓姬生月清楚的明白了,這個女人,壓根就沒有要刻意引起他的什麼注意。
從頭到尾,對她來說,只是工作而已。
果不其然,對方又補充了一句,“你可別再在這裡抽菸了,影響了我的工作,要是在現場有發現什麼菸蒂的話,我還得寫檢討報告呢。”
君容凡啊,對她的工作,還是挺上心認真的,上面交代的,甭管過程怎麼樣,但是結果,她一定都要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就像以前讀書那會兒,她就算是會做出逃課去舞廳看猛男脫衣舞這種出格的事兒,可是不管什麼考試,或者是老師交代的作業,她一定都會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這也讓那些交過君容凡的老師們,對她是又愛又恨。有一個聰明的學生那是很好,考試成績那也都是名列前茅,算是給老是爭光了,但是這樣的學生,着實難教導,
而君容凡的父親君陌非更是曾經說過自家的女兒,要是把心思都放在讀書上的話,這孩子都能直接去研究航空母艦了。
只可惜,君容凡的興趣愛好甚廣,當她迷上一樣事物的時候,就會很投入,會把那東西,研究的透透徹徹的,不管別人是什麼樣的態度,反正她只會按着自己的喜好來。可是一旦她對那樣事物失去興趣了,那麼甭管別人說得多天花亂墜,她都懶得多看一眼。
這會兒,君容凡這樣說了,姬生月倒也是饒有興趣的回了一句,“我抽菸的樣子很難看嗎?”
“沒有他的好看。”她道。
“他”?還是“她”?她口中的這個“他(她)”到底是誰?這個問題,當時的姬生月,並沒有去問,而等到許久之後,他才終於明白,她口中的那個他(她),究竟個什麼樣的人。
也不曾想到,那個人,最後會成爲他一身最想要擊敗的對手。
君容凡沒再去理會姬生月,只是繼續她的巡邏工作,而當姬生月下午離開的時候,依然看到君容凡的身影,在會場的周圍。
他記得她穿着的制服上,有文化局的字樣,這麼說,她應該是文化局的人了?
於是乎,他低頭問着身邊一個文化局那邊的主任,“那人是你們文化局的吧,叫什麼名字?”
那主任順着姬生月說的方向望去,在看到君容凡後,便道,“那是君容凡,是君家的千金大小姐,不過在文化局中,現在也就是一個普通科員。”
君家?姬生月的神情不由得一變,說到君家二字,能夠讓他聯想到的,也只有那個君家而已了,在B市赫赫有名,有着悠久歷史的君家。
會是那樣家族裡出來的人嗎?姬家和君家接觸的不多,卻不代表他一點都不瞭解君家。
這樣看來,君容凡的容貌,的確是有着君家人的影子,尤其是那雙鳳眸。
姬生月是見過君陌非以及君陌非的兄長的,還有君老爺子,也曾經見過幾次,鳳眸,的確是君家的特點,難怪他一看到她的眼睛的時候,就會有着一種眼熟的感覺。
君家的千金小姐嗎?卻會在文化局裡當一個普通的科員,倒是有趣!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無趣的人生,也未必全然無趣,起碼,似乎有個人,可以引起他的一些興趣了。
只是這種興趣,究竟可以維持多久呢?卻是不得而知。
此刻的他,也不會知道,有些興趣,一旦開始了,便可能是一輩子,永遠都沒有結束的那一天。
當姬生月在離開的時候,和君容凡擦肩而過的時候,還特意去留意了一下她的手,隱隱約約的看到了她的手心中,似乎貼着OK繃。
想來,那沒有熄滅的香菸,終究還是讓她的手受傷了。不過,那會兒,她倒是也夠能奈的,能那樣面不改色的和他說上那麼久的話,臉上竟沒有露出一點痛苦之色。
是因爲這樣的女人,是君家所培養出來的嗎?
而此刻,姬生月看着君容凡的手背上印着的他按印後留下的紅印。一瞬間,竟不由得道,“你手掌中的傷好了嗎?”
君容凡一愣,“什麼傷?”
姬生月這才發現,自己剛纔腦海中竟然回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情景了,那都是幾年前的事情了,而她手心中的傷,自然也早就好了。
“沒什麼,倒是我把你的手給弄髒了。”他莞爾一笑,抽了一張乾淨的紙巾,想要給她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