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穆暖曦還想再說些什麼,楚臨的手指已經抵在了她的脣上。
“好了,我是開玩笑的,這幾天我會睡客房的,你讓傭人把客房收拾出來吧,雖然我真的是挺想和你睡在一起的。”他道,但是這裡是穆家。在沒結婚前,如果他就在她房間裡過夜的話,只怕那些傭人即使晚上不住主宅這邊,但是背後也會議論。
而他,不想讓她有任何的非議,而這,也是對她的尊重。
穆暖曦自然也明白其中的意思,於是微笑着道,“那好,我一會兒讓傭人把客房整理好。”
傭人自然是效率很高的就整理出了一間客房。
到了晚上,穆暖曦坐在書桌前,從抽屜裡拿出了日記本,開始寫起了日記。最開始買這本日記本,只是爲了發泄那些無法對人所說的苦悶,把自己重生的秘密,全部都寫在日記上。可是,不知不覺中,寫日記卻變成了她的一個習慣,現在,不再是發泄苦悶,而是把她所有的快樂也都寫在日記上。
燈下,穆暖曦一字一句的寫着:要和楚臨結婚,如果是在重生前,也許我不會這樣的去期盼着這件事,那時候,只把他的陪伴當成了理所當然。可是重活一世,才知道現在的幸福又多珍貴……願成爲他的妻子,和他生兒育女,然後再對我們的孩子講着我們的故事。這一生愛的,一直都是他,只有他……
門被輕叩了一聲,然後被人推開。
穆暖曦停下了筆,擡頭望去,只見楚臨正走進來。
“你還沒睡?”穆暖曦問道。
“你不是也沒睡嗎?”楚臨笑了笑道,走近瞥着穆暖曦攤放在桌面上的那本日記本,“你在寫什麼?”
“啊,沒什麼。”她趕緊把日記本合了起來,站起身道,“現在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明天還上班呢。”
“就是很久沒在你家過夜了,一時之間有些睡不着。”楚臨道,“要不你先睡,我看着你睡,要是一會兒我有睏意了,我會自己回客房睡的。”
穆暖曦突然噗嗤地笑了起來。
“怎麼了?笑什麼?”楚臨不解道。
穆暖曦笑笑道,“想到了小時候,你賴在我家過夜,晚上非跑我房間裡也是這樣說的,結果……我還沒睡着,你肚子就餓了,然後我們兩個悄悄跑去廚房打算燒東西吃,差點把廚房都給毀了。”
事後,兩人自然也是被大人們給教訓一頓。廚房被毀倒是小事,關鍵是大人怕他們會受傷,也怕他們不吸取這次教訓,要是再亂來,會惹出大禍,所以批評的不可謂不嚴厲。
後來很長一段時間,穆暖曦和楚臨都被列爲了廚房禁止進入戶。
楚臨聞言,也露出了一抹笑意,顯然也想到了過往的趣事。
說着說着,穆暖曦倒是有幾分餓意了,於是道,“你餓不餓,我去廚房做點吃的,我們一起吃怎麼樣。”
“這個提議好是好,不過你確定是你自己做嗎?”楚臨道。
“做點簡單的料理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吧。”不過話雖是這樣說,但是她卻沒有多大的自信。
等兩人到了廚房,穆暖曦打開冰箱,看了一下冰箱裡的食材,正想着該做什麼的時候,楚臨倒是拉開了她道,“還是我來吧。”
“你來?”她詫異地眨巴了一下眼睛。
“總比你看着冰箱乾瞪眼要好些。”楚臨笑笑,從冰箱裡快速地取出了幾個雞蛋、牛排然後開始起油鍋煎牛排。
穆暖曦瞪大眼睛瞧着楚臨,他的手法倒是挺熟練的,看得出對於燒菜他並不陌生。
可是在她的記憶中,楚臨似乎應該是和她一樣,不怎麼擅長料理的纔對啊!
“你什麼時候變得會燒菜了?”她好奇地問道。
“在國外那幾年,懶得出門,又不想吃外賣的時候,就自己動手燒了。”楚臨道,在煎好了牛排後,又煎了兩個荷包蛋,然後分別放進了兩個餐盤中,再從冰箱裡取了兩瓶飲料出來,“好了,我們的宵夜,穆小姐還滿意嗎?”
穆暖曦怔怔的看着眼前楚臨所做好的兩份牛排,心中卻是如波濤起伏。是了,在重生前,楚臨是一直陪在她身邊,沒有獨自出國,因此並沒有那樣的經歷需要自己獨自裡做料理。
可是她重生後,很多事情都改變了,所以,原本並不擅長料理的楚臨,也變得擅長料理了。
“怎麼了?不喜歡牛排?”看着她沉默的樣子,他不禁問道。
“不是。”她接過牛排,和他來到餐桌處坐下,吃了起來,“你在國外的那段時間,過得好嗎?”
“好?”他輕笑了一下,“在國外的那段時間,其實挺糟糕的,那時候很頹廢也很墮落,抽菸喝酒打架,幾乎壞學生該做的一切,我都差不多做了個遍,只出了沒有吸毒而已。”那時候他懷着對她滿滿的恨意出了國,卻在國外放縱着自己的一切,“不過後來覺得那樣的日子很無聊,就沒再過這樣的生活了,該讀書還是讀書,讀完了自己想要學的東西后再回國。”
他說得輕描淡寫,但是她卻可以想象出他在國外是怎樣的生活,而他,又需要經歷多少的磨難,纔會重新振作起來。
穆暖曦的眼淚卻不禁落了下來,一滴……兩滴,滴落在了牛排上。
楚臨一驚,起身走到了她身邊,捧起了她的臉看着她臉上的淚水,“怎麼了?是我剛纔說的那些話讓你難受了?”
“對不起……”她哽咽着道,也許當初,她該想到用其他更好一些的方式去和他分開,而不是那樣直接的重重傷了他的心。
他有些手忙腳亂的擦拭着她的眼淚,“別哭,別哭了。”他後悔了,不該說這些的,令得她這樣傷心難過。
“如果那時候我沒有對你說那些話的話,你就不會一個人去國外了。”她哽咽着道,“對比起……對不起……”
對他來說,在國外的那些日子,的確是他人生的最低潮,那時候的他,幾乎整個要放棄自己的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