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他眼前的北今晨,就等同於一個愛鑽牛角尖的孩子。
對付這類大孩子,根本無需多說,道理北今晨心裡面懂的,只是,過不了心裡那一關罷了,不管他喜歡誰,選擇誰,不變的一點是,他對北今夕沒那方面的意思,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這件事情,北今晨能想通,自然最好,如果冥頑不靈,他只當以後少一個朋友。
席御南抱着簡鍾晴站起來,剛要告辭,懷裡的女人卻在這個時候動了動,他稍微停頓,她便迷迷糊糊張開眼,水霧繚繞的眸子,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一張俊臉,好半晌,才貓噎般叫了聲,“席御南……”
嗓音嬌柔,直叫到了席御南的心坎。
不自覺地,席御南神色變柔,“酒醒了?”
“唔……”她皺了皺眉頭,整個人捲縮在他懷裡,纖細的手臂緊了緊,“頭好痛,北少欺負人,他肯定是故意整我的,你要替我報仇啊。”
她聲音雖細,雖啞,但是絲毫不含糊,嬌嬌嗲嗲的,睜開眼之後,全世界就只有席御南一個人似的,只專注地望着他,撒着嬌。
除了冷笑的北今晨,以及饒有興趣打量着簡鍾晴的顧圓以外,韓霆東跟陸煥西皆同仇敵愾地瞪着她。
這女人果然是禍水!
當面都敢挑撥離間了。
更讓他們瞠目的是,席御南的回答,居然是一個思考的停頓也不留的,“好。”
哎哎哎,這個好是什麼意思?
他還真要替這女人報仇是不是?那一刻,作爲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的二人,更加頭疼了。
簡鍾晴得到席御南的應承之後,心滿意足了,清醒只是短暫的事情,她輕輕的笑了一聲,眼皮子漸漸合攏,很快又睡了進去。
“我答應她了,你們都聽到了。”深不見底的眼眸透着涼薄的冷光,席御南瞟過衆人,只輕飄飄地提醒一句,便抱着簡鍾晴離開。
重色輕友!身後,北今晨氣鬱地踢了下沙發腳。
席御南那脾氣,本來就是誰的帳都不買的,何況,說是十幾年的朋友,除了殷離那傢伙跟他走得近些,他們跟席御南,也就處得比一般人要好而已,本來就不該抱太大希望的。陸煥西走過去,拍拍北今晨的肩膀,給他無聲的安慰。
北今晨看過去,半晌,他垂頭喪氣地低下頭,笑容苦澀。
“你們心裡也認定我不對,是吧?”
他問,嗓音有些飄渺,“其實,我也知道,是我無理取鬧,可是,每次回家,看見我姐,那樣蒼白,那樣羸弱,皮包骨地躺在牀上,怏怏不樂的樣子,我心裡好難受,要不是我總是跟她提起他的事情,要不是我總給她開那種玩笑,她就不會真的對他起了心思,就不會——”
說到這,北今晨痛苦地掩着臉,“煥西,阿東,我很難過,是我害了她,我害了最親的人,我只是……想彌補。”
被問話的二人皆沒有回答。
多年兄弟了,大家心裡想什麼,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