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鍾晴嬌嗔道,“誰說我要走?席少供我好吃好住,趕我都不走呢!”
席御南雍閒地掃過一眼,將她的僵硬收入眼底,卻故意不去點破,“聽說你有意轉讓良緣,找到合適的買家了麼?”
簡鍾晴心中咯噔。
這件事情,她自問做得很隱秘,誰也沒說,只讓明姐私下打探,而且,她不過兩天前讓明姐去辦的事情,他怎麼就知道了?
莫非,不單止她,他連她身邊的人都一併調查了。
笑容一滯,簡鍾晴驚疑不定,“席少,這事你聽誰說的?”
席御南並沒有回答她,“爲什麼有這個打算?”
簡鍾晴毫無所謂地調子感嘆,“經營不善,賺不了錢啊。”
賺不了錢,是麼?像是早就預料到她會用這麼一個藉口搪塞自己,席御南陰仄仄地瞅她一眼。
那一眼,莫名其妙就令簡鍾晴危機感頓生,直覺即將有很不妙的事情降臨在她頭上,果然,下一秒,便聽聞他準確無誤的報出額三串數字。
乍聽之下,這三串數字數字有些耳熟,仔細琢磨後,簡鍾晴的眼瞳驟然縮緊。
席御南報出來的三組數字正是良緣最近三個月的營業以及獲益,屬於良緣高度機密,除了她這個老闆,不可能有人知道。
可他居然掌握一清二楚,想到自己在他面前弱勢到近乎於透明,簡鍾晴說不出來的——憋氣!!
女人,偶爾起點小心思,是好事,但是這心眼太大,該琢磨的地方不好好琢磨,不該琢磨的地方,整日往裡面鑽研,那會很容易壞事。
他允許他的女人高興了蹦躂幾下,但是不能超出他給的範圍。
終於欣賞夠眼前女人又羞又惱偏偏不得發作的窘態,席御南警告地捏捏她努力燦爛綻放的笑靨。
這女人,自以爲鎮定自若。
可她不知道,狐狸的尾巴有時候,就是裝過頭了,纔會更容易被人發現的。
她越是緊張,越是心虛,表面越表現出不在乎,笑容無疑是打消他人疑心的道具,但這道具次數用得太多,遲早被人發現端倪。
不想跟她計較,這女人陽奉陰違的本事,都快能通天了,席御南語氣很淡,“以後,少動歪腦筋。”
讓她少動腦筋?
也不想想,她真要少留個心眼,待在他身邊,她還能像現在這樣安然無恙麼?
各在其位,所謀所面對的事情不一樣,這男人不是她,不會理解她的,簡鍾晴懶得跟他爭辯,望着自己被他反覆把玩的爪子,嘴上楚楚可憐地叫屈,“席少,人家法官判罪,都講證據呢!”
可惜,最近心煩意亂的,她睡眠不好,眼睛乾澀,導致哭不出來,不然,邊喊冤枉,邊擠兩滴眼淚下來,那效果說多好,就有多好!
她心中嗟嘆,驀地聽聞席御南暗含嘲諷的嗓音發問,“你知道,寧素素右耳聽不見嗎?”
簡鍾晴搖了下頭,這事還真不知道,她跟寧素素相處的時間,其實並不多,而且,寧素素每次都表現得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