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窈窕曾經說過,她的夢想是當名設計師。
而,對她來講,鹽城是個充滿最不愉快回憶的地方。所以,容錦快刀砍亂麻地結束了他在鹽城建立的一切,留下被他氣得雞飛狗跳的容家,帶着受傷的尹窈窕,去追逐她的夢。
他們走的那一天,簡鍾晴沒有去送機。
電話裡,尹窈窕故作輕鬆的嗓音警告她,“鍾晴,我想高高興興的離開,要是看見你,我肯定會哭的。你不用擔心,容錦會好好照顧我的,你等着,等到了那麼一天,我一定會回來的。”
這個世界沒有不可治癒的傷痛,也沒有不能結束的沉淪,所有失去的,都會以另一種方式歸來。
尹窈窕不想讓她送,那她就不送。
握住手機,簡鍾晴沉默了許久,直到嗓子沒有那麼緊了,她才淺笑着開口說話,“窈窕,我等你。”
以另一種方式。
歸來。
……
尹窈窕跟容錦離開的第二天,楊方的電話就來了。
“冤家”見面,份外眼紅。
約定的地點在一家新開的法式餐廳。
楊方很大手筆的將場子包下了,看見簡鍾晴跟隨着侍應生,向他款款走近,微微眯了眯好看的眼。
“怎樣?這地方還行吧?你朋友跑到法國,我請你吃法國大餐。”
看得出來,今日楊大少心情很不錯。
如果他說的話可以不那麼討厭的話。
平時不察覺,但隔開了之後,簡鍾晴發現,她想尹窈窕那丫頭了。
那丫頭應該到了巴黎了吧?可惡的居然不給她電話報平安!簡鍾晴被他的說話帶起些傷感。
她不想回話,侍應生替她拉開凳子,讓她坐下。
楊方自從她進來以後,視線便沒有從她身上移開片刻,這還是他坐了半天,想到的自以爲幽默的開場白,此刻見她愛理不理的不搭話,有些自討沒趣。
簡鍾晴對法國菜沒興趣,可人家都這麼慷概包了整家餐廳,她只好意思意思拿過餐單,才翻了幾頁,眉心不自覺地蹙起。
楊方見她絲毫不熱衷,便知道自己選錯地方,暗自懊惱一陣,忍不住粗聲粗氣地建議她,“別翻了,就跟我一樣吧。”
“好的。”簡鍾晴從善如流地點了下頭,將餐牌交還侍應生。
楊方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般,鬱悶極了。
他摸了摸鼻子,掩飾尷尬的乾咳一聲,“我以爲你這輩子都會繼續躲着我不見。”
侍應生要替簡鍾晴倒酒,被簡鍾晴阻止,“我喝水就可以了。”
擡眸,就見楊方盯着她,咬牙切齒的一個字一個字地說,“簡、鍾、晴、你、在、防、我!?”
簡鍾晴淡淡瞥了他一眼,“何以見得?”
何以見得?
聽聞這句輕飄飄的問話,楊方很想笑。
她問他何以見得……
她真當他是傻子嗎?十年的時間,還不夠他想清楚的?
遠的不說,就最近兩人這次見面。
楊方怒道:“那晚你明明手腳都沒力了,爲什麼還堅持走?”她避他如蛇蠍,不是防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