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端很快傳來一個溫和略冷的男聲,
“琪琪……”
在聽到霍儒冰的聲音後,席夕夕並沒有任何驚訝,在醫院裡的時候,儒冰哥哥就已經跟她聯繫過,所以她今晚必須得走。
想到這,席夕夕平靜的開口道,
“我知道了,儒冰哥哥。”
霍儒冰聽到席夕夕的話,便會意的沒有再多問,而是冷聲開口道,
“等會我會安排手下暗中進去,你……”
“不用。”
席夕夕一口打斷了霍儒冰的安排,這讓電話那端的霍儒冰眉宇間不禁微微的皺起。
他困惑的坐在後車室內蹙着眉頭,擡起溫和略冷的眸子看向不遠處山腰上的古堡,那威嚴的石柱屹立在山上,格外的顯眼。
就在他欲反問的時候,席夕夕已經開口迴應了他,
“我會自己出去,你安排人在門口等我就好。”
霍儒冰聽到她的話,不免有些遲疑,
“你,真的可以自己出來?”
“嗯。”
席夕夕繼續平靜的迴應了他,之後便沒有多說一句掛了電話。
在掛了電話後,手機屏幕又回到了屏保上,席夕夕失神的看着手機屏幕上的照片,那是她剛剛拍的照片,殭屍先生安靜的側顏睡臉,讓她驀地有些不捨。
感覺到心軟之後,她迅速的劃過屏幕,手機屏幕很快暗了下來。
她的眼底劃過一絲依戀,卻還是將手機收入口袋裡,狠下心沒有再留戀的走出了書房臥室。
古堡裡格外的安靜,晚上的時候二樓根本不會有人,而樓下最多也只有一兩個傭人安排值班。
若是平常走下樓梯的時候,都該是一路暢通無阻。
不過這回,等席夕夕走下樓的時候,樓梯下方卻站着一個人。
剛邁步走下樓梯半中央的席夕夕在看到底下樓梯口站着的科姆管家後,她不禁有些意外的停下腳步,在沉默了半響後,她繼續踩着高跟鞋邁步走了下去。
而樓下,一直守着的科姆管家似乎並不意外席夕夕的出現。
他恭敬的站在樓梯口守着,等着席夕夕的到來。
等席夕夕邁步走下樓梯口與科姆管家平視的時候,科姆管家這才恭敬的喚了一聲,“少奶奶。”
席夕夕在聽到科姆管家的話,也同時間的停下了腳步。
她擡起清澈的眸子看向科姆管家平靜的開口道,“科姆先生,你應該還記得,答應我的一件事吧?”
聽到席夕夕的話,科姆管家的眸色微暗,思緒迴轉到了昨天在醫院的一幕。
在少爺危在旦夕的時候,少夫人醒了,科姆管家第一時間求少夫人捐獻血液,少夫人雖然答應了,可卻在最後一刻向他提了一個要求。
少夫人說,以後他要答應她一件事。
這樣想來,科姆管家面帶難色的看向席夕夕,微微點了點頭,“我還記得,少奶奶。”
聽到科姆管家的話,席夕夕繼續平靜的開口道,
“那好,就安靜的送我出去吧。”
雖然說這話的時候,心底有些難受,但席夕夕還是一臉平靜的說出口,不想讓任何人看出端倪。
科姆管家在聽到席夕夕的話後,並沒有感到驚訝。
因爲少爺已經答應了少奶奶,即使現在不走,也終究有天會走。
只是,科姆管家還是希望少奶奶能夠在少爺醒來的時候親自說一聲,這樣,是不是對少爺也好,不至於讓少爺在少奶奶離開的最後一面也見不到?
想到這,科姆管家認真的擡眸,看向席夕夕誠懇的問道,
“少奶奶,不是科姆不願讓您離開,科姆也知道少爺同意您離開,只是,您能夠在少爺醒來後再離開呢?”
席夕夕聽到他的話,她眉頭微皺,在沉思了一陣子後她纔開口道,
“不,還是讓我安靜的離開吧,這樣對誰都好。”
科姆管家聽到席夕夕的話,知道勸說也沒有用,不免心底暗歎了一口氣,之後他擡手示意席夕夕道,
“那好吧,少奶奶,這邊請,門外已經爲您準備好專車,您隨時都可以離開。”
“謝謝。”
席夕夕落寞的垂下眸子,科姆管家的話到底動搖了她的內心,但理智還是讓她堅守着自己的堅持。
她邁開了步伐,不急不緩的朝着大門的方向走去,科姆管家隨後跟在身後,並且命着身側的傭人開了大門。
偌大的大門很快被打開,席夕夕沒有任何猶豫的邁開步伐走了出去。
就在她踩着高跟鞋邁步在門外的臺階時,她果然看到臺階下安靜的停着一輛專車,看得出,科姆管家是早料到她會離開。
她正欲邁步走下去,沒有走下幾步,身後的科姆管家便忽的停了下來,認真的看向席夕夕的背影道,
“少奶奶。”
聽到科姆管家的喚聲,席夕夕停下了步伐,不過她也沒有轉身,而是靜靜的站在臺階上,等待着科姆管家的話。
科姆管家意味深長的看着席夕夕的背影,心底徘徊許久的問話,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
“您還會回來嗎?”
儘管科姆管家知道這希望不大可能,可還是問出了話。
席夕夕在聽到科姆管家的問話後,她的後背微微一僵,垂眸看向臺階下的視線也怔了怔,努力的剋制內心的難過,她微抿着脣瓣。
沉默了將近半秒後,她沒有回答,而是繼續邁步走下了臺階。
沒有得到少奶奶的回答,站在臺階上的科姆管家不免有些失望。
他站在原地垂眸注視着席夕夕一步步走下臺階,直到席夕夕走下臺階後,他又繼續注視着她坐進了車內。
直到最後,車子漸漸的開出了古堡外後,科姆管家的眸色不禁幽深了幾分。
他不知道,現在不阻止少奶奶,到底是對還是錯。
此時的科姆管家,並不知道在二樓的落地窗前,靜靜的屹立着一個男人的身影。
欣長的身影站在落地窗前,孤寂的身影倒映在落地窗上,姜施俊冷冷的垂下幽藍色的眸子,沉默的注視着那輛漸行漸遠的車子。
他一手抓着席夕夕留下的護身符,一手扶着身側的窗,目光幽深而難以捉摸。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只是他周邊縈繞着冰冷的氣息,讓深夜的溫度更冷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