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國內的深夜,下着細雨的時候還蒙着大霧。
天氣很不好,雨水雖小卻淅瀝淅瀝的下着,讓人的心情不免有些陰鬱。
站在公交站臺雨檐下的古慄獨自一人,出門的時候只是簡單的穿了身黃色的連衣裙,在美國雖然不冷,但到了國內受到這雨夾風的天氣,深夜裡的風一刮,多少還是有些冷。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當一輛火紅色的邁巴赫倏地一下子在面前停了下來時,坐在公交站座椅上的古慄有些打瞌睡,此時還壓根沒有意識到溫藺河已經開車到了三米遠的面前。
這幾天婚宴幾乎是她一個人在招呼着,白天一直站着,晚上的時候熬到深夜有時還失眠,因此這幾天休息都不好。
加之大晚上趕着飛機,到了國內後,一坐下來她就忍不住犯困,可一站起來就有些發冷。
坐在駕駛座上的溫藺河當緩緩停下車子的時候,透過滑着雨水的車窗,他隱約看到不遠處的公交站座椅上的一個女人在昏昏欲睡。
他看得不真切,因此放下了車窗,直到車窗放下之後,透過迷霧的雨水,溫藺河一眼看清坐在那裡打着瞌睡的古慄。
一身單薄的鵝黃色連衣裙襲身,懷裡抱着一個簡單的手提包,除此之外就什麼都沒有帶。
難道是因爲聽到夕夕出事的消息,所以就這麼不管不顧的回了國?
此時,溫藺河的眸底神色不禁暗了暗。
他拿過放在車內臺上的手機,之後撥通了古慄的電話。
古慄原本還昏昏欲睡的眯着眼睛,只覺得累得眼睛都快睜不開,突然間,她包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被手機鈴聲給吵醒的古慄下意識的清醒了幾分。
之後她擡手往包裡掏手機,在看到來電是溫藺河後,也顧不得擡頭,她就下意識的問道,“溫藺河,你快到了嗎?”
“擡頭。”
溫藺河淡淡的透過車窗,看向幾米遠坐在那裡的古慄平靜的吐出兩個字。
古慄在聽到溫藺河的話後,不禁困惑的擡起眼眸往前方看去。
當看到路邊三米遠的公路上停着溫藺河的車子後,她瞬間看到坐在駕駛座上的溫藺河,此時他一手放在方向盤上,一手正攥着手機在跟她說話。
在意識到溫藺河原來已經到了之後,古慄連忙掛了電話,然後起身往副駕駛座上的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坐進了車子,總算是讓古慄感覺暖和了些許。
許是在外面吹了一陣風,坐回車內的古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溫藺河沒有多看她一眼,在聽到她受了風的動靜,隨手從身後的坐廂拿過自己的外套遞給了她,“披上。”
聲音清淡,帶着些冷。
兩人雖然因爲席夕夕相識,但畢竟從未深交過,如今雖說是新婚夫妻,但兩人的關係還是處於一個尷尬的狀態。
古慄沒有想到他會有這番舉動,在擡眸看向他的時候,他已經踩下油門開着車子。
之後她沒有猶豫,接過了他的西裝外套套在身上後,隨口道,“謝謝。”
車子開動之後,車內的氣氛有些僵硬的沉默。
夜色格外的寂靜,就連他們兩人也是如此,車內安靜得沒有發出什麼動靜。
在車子開了一段距離後,古慄忍不住看向坐在一旁駕車的溫藺河問道,“溫藺河,你現在是帶我去見夕夕嗎?”
溫藺河聽到她的問話,眸色微凜,之後他一口否定道,“不是。”
聽到溫藺河的話,坐在身側的古慄頓時間有些急了,她擡起漂亮的杏眸看向溫藺河的側顏道,“不是說好帶我去見夕夕嗎?”
“……”古慄的質問讓溫藺河的臉色微僵。
之後他沉思了一秒後,才淡聲回道,“已經太晚。”
聽到溫藺河的迴應,古慄不禁微微皺眉的打量着坐在一旁的他。
在電話裡的時候,她就聽出他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只是她沒有多想。
兩人雖然認識時間少,但一見面就幾乎是常拌嘴,或者常吵架,每次古慄都能夠感覺到他說話的時候,到底是對她拌嘴還是吵架的生氣。
只是這一回,古慄卻感覺到他對她說話的語氣,這兩樣都不是。
他雖然語氣冷淡,卻不似往常那般輕鬆無所顧忌的迴應。
相反的,坐在他身邊的古慄能夠明顯的感覺到溫藺河身上由內而外散發着的一種陰鬱,好似他的身上籠罩着一層久久不曾散去的哀愁。
這種感覺讓古慄突然不安了起來。
之後她略微緊張的擡眸看向溫藺河的側臉,試探性的問道,
“夕夕,出了什麼事兒?”
現在細細回想,古慄這才意識到她之前問了半天,溫藺河還沒有告訴她西瓜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問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語氣竟然不禁凝重了幾分。
聽到古慄的問話,開着車子的溫藺河眸色微沉,聲音也嚴肅了幾分,“明天再說。”
當聽到溫藺河的迴應,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古慄心底不禁涼了半截。
回想今晚溫藺河對她的態度,古慄的心底頓時瞭然,一眼就看出他在有意隱瞞着什麼,她向來聰明,只要細想就不難明白。
所以在意識到溫藺河有意在對她遮掩什麼,古慄不禁擡眸定定的看向他問道,
“溫藺河,你是想瞞我麼?”
古慄在嚴肅詢問了一聲後,車子嘶的一聲,突然剎停了下來。
因爲車子突然剎停,由於慣性兩人的身子都往前靠了過去,好在有安全帶綁着,最後索性都坐穩了原位。
在車子終於不再顛簸之後,車內又恢復了一片的寂靜。
溫藺河眸色冷冷的看向雨水敲打在車窗上發出的滴答碰撞聲,繼續沉默了幾秒後,才冷聲道,“我不想瞞你,你若想知道,終究會知道。”
聽到溫藺河的話,古慄隨之認真的看向他問道,“那你告訴我,夕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對於溫藺河的反常,古慄真的不明白,如果不是夕夕出了事兒,他爲何這般失魂落魄的像沒了魂兒似的安靜。
“明天再說,現在送你回酒店。”
如今已是深夜,溫藺河不想再多說什麼,說下去只會再擾亂另外一個人的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