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夕夕說完後,心底不禁有些緊張,她擡眸看向姜施俊,眸底帶着難得的認真。
姜施俊的腳步也倏地停了下來,在掌心的手滑落後,他的步伐也漸漸的轉了過來,男人垂下幽藍色的眸子,淡漠的看向站在身側有些抗拒的席夕夕。
之後他緩緩的上前一步,垂下幽深的眸子意味深長的看向她的清澈大眼,大手同時附上她的小臉清冷道,
“乖,進去接受治療。”
看到殭屍先生的堅持,席夕夕困惑的看向他認真道,
“殭屍先生,你爲什麼總是想要讓我接受治療?我現在挺好的,我不想要接受治療。”
意識到姜施俊帶她來這裡就是治療她的舊疾,她不想,一點都不想。
當初她還只是十多歲的時候,老爸就曾經帶她來過醫去看腦科,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冰涼的儀器在她的面前晃來晃去,後來她非但沒有好,反而出現了好長時間的幻覺。
那段時間對於席夕夕來說是可怕的,因爲她即使獨自待在安靜的病房裡,腦海裡也能夠聽到很多人在哭鬧呼喊,那種可怕的叫聲和慘叫聲讓她的腦子都差點裂開。
甚至於,她總是能夠看到一些人爬到她的腳邊,伸出沾滿鮮血的手懇求她去救她們,可是那些都是幻覺,每每只要安靜下來,那種可怕的幻覺都會出現。
後來她一度害怕自己待着,必須有老爸或者朝弟陪着才能睡着。
醫生在替她治療中半部分的時候,席夕夕不但出現了幻覺幻聽,而是每每入睡,那可怕的噩夢都會襲向她的腦海讓她徹夜不能眠,在醫院裡的那段時間她幾乎是整夜整夜的被嚇哭。
最後還是席大海看了不忍心,不忍心女兒這麼難受痛苦,所以終止了治療。
這些年來,席夕夕除了吃哮喘的藥也都有按時吃定心丸,只有吃了那樣的藥物才能夠情緒穩定下來。
直到最近幾年來,席夕夕的幻覺噩夢都漸漸減少,所以她也就沒有繼續吃下去。
只是沒有想到,最近幾個月來,每每到雷電的時候噩夢頻發,讓她自己都有些控制不了,但即使是這樣,她也不要再經受那樣的治療,因爲那樣,她會瘋的。
“小夕,你的病不能再耽擱……”
姜施俊擡手撫上她的眉眼,淡漠的開口道。
聽到殭屍先生的話,席夕夕的眼眶忍不住紅了紅,她難受的搖着頭道,
“殭屍先生,我真的不想進去,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但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治療。
在十多年前我爸說過我溺水過一次,所以就受到了很大的驚嚇,以至於到現在都有了陰影,這陰影陪伴了我很久,我也很想克服它,但我真的克服不了……”
說完後,她忍不住紅着眼眶,有些委屈的擡眸看向姜施俊。
姜施俊聽到她的這番話,心疼的擡手攬過她的肩膀,將她一把擁入懷裡。
沉默了半響後,他眸底蘊着難以言喻的情緒清冷道,
“我陪着你,這一次我不逼你,但如果下次你的情緒再失控,即使你再難受也必須接受治療。”
聽到殭屍先生終於鬆了口,席夕夕感激的在他懷裡點點頭。
突如其來的決定的確讓她嚇了一跳,她知道自己的恐懼終究要醫治才行,但她知道不是現在,因爲她還沒有過心底的那一關。
知道席夕夕受了驚嚇後,姜施俊沒有再逼她。
一行人出了醫院後,重新回到了車內。
回到車內的席夕夕情緒好了很多,坐在一旁的姜施俊疼惜的將她摟在懷裡,俯下身吻了她的髮絲。
席夕夕靜靜的靠在他懷裡,有些愧疚的問道,“殭屍先生,你會不會覺得我很不懂事?專門空出了時間陪我,可我卻沒有答應治療。”
姜施俊聽到她的自責,大手輕撫着她的髮絲,垂眸淡淡的吻了一下後清冷道,“我應該尊重你。”
於此時,停在對面的一輛白色轎車,在看到幽藍色轎車內的一幕後,坐在駕駛座上的女人不甘心的微咬着薄脣。
她的目光透過黑色的墨鏡,灼灼的盯着車內相擁在一起的兩人。
直到車子與她相反的方向開走後,左清薇這纔不甘心的摘下了眼睛上的墨鏡。
在深深的凝視着後視鏡的車子已經開遠後,左清薇掏出了手機迅速的撥打了一串號碼,電話一接通,她的嘴角便輕揚,惡毒的開口道,
“我知道你們一直在找的人現在在哪裡……”
回到了古堡後,姜施俊牽着席夕夕一同進了古堡。
而古堡大樓上,在得知席夕夕回來後,老管家先是下了樓梯,特地來到席夕夕的面前道,
“席小姐,老爺派我下來問您,下午是否有空陪老爺下棋?”
聽到老管家的話,席夕夕不免有些意外,隨後她笑着點頭道,
“恩,好的。
”
得到席夕夕的應允後,老管家滿意的點頭溫和道,“那好,老爺已經吃了午飯上樓午睡了一會,席小姐和少爺午飯後,便一同上老爺的書房吧。”
說完後,老管家便轉身上了三樓的樓梯。
等一行人來到二樓的時候,姜施俊側目看向她道,“外公爲何會找你下棋?”
他有些意外的看向席夕夕,難得有一絲的訝異,姜施俊向來知道外公從來不喜跟外人下棋,這多年來孤獨求敗,因此更不會隨意找人下棋。
但會聽到老管家的話,的確難得訝異。
“因爲……秘密。”席夕夕很少看得姜施俊微微意外的模樣,因此她不禁故意賣着關子不告訴他,只是衝着他傻笑。
看到姜少爺和席小姐打鬧的模樣,老管家不禁笑着解釋道,
“席小姐的棋藝讓人不禁甘拜下風,老爺只是跟席小姐下了一盤棋,就敗給了席小姐。
老爺昨天一整夜都在研究棋局,終於在早上的時候悟了出來。所以今天,老爺還想跟席小姐比試一會兒。”
聽到老管家的話,姜施俊垂下幽藍色的眸子看向席夕夕,脣邊難得蘊着一絲清淺笑意,
“原來太太棋藝下得這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