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們的話,席夕夕微咬着牙,頂着心底的掙扎和理智,她閉上了眼睛重重的跪在了地上。
在剎那間,那些傲慢的中年女人都紛紛解氣的將手裡的白色賠償書用力的砸在席夕夕的頭上,好似這樣才能發泄她們心底的不滿。
“姐!”
站在門口的席朝看到姐姐被衆人羞辱,他再也控制不住的掙脫開教練的束縛,他激動的衝了過去,俯下身將席夕夕護在懷裡,身後的一疊疊賠償書都砸在他的後背上,嘩啦啦的落下。
席夕夕沒有料到席朝會出現,在愣了一會後連忙道,“朝弟,出去,現在出去。”
說着,席夕夕推搡着席朝的身子往門外的方向攏去。
席朝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而是俯下身半跪在席夕夕的面前,作勢要將她扶起來,“姐,我們走,這個學校不讀也罷!”
“不,朝弟,你先出去,姐求你了,快出去。”
這個時候席夕夕只希望朝弟能夠儘快離開這裡,她在這裡是想要求得那些家長的原諒,可現在席朝出現在這裡,只會激怒那些家長,而席夕夕更怕的是那些家長會刁難他。
“姐,我求你,你站起來,別跪在這裡。”
席朝的雙手扶着席夕夕的肩膀,紅着眼眶看向她懇求道。
多年前姐姐跪在大街上替他求情,而現在又是他害了姐姐被人羞辱,席朝的心底頓時自責和難受,他現在只想要將席夕夕從這裡帶走。
聽到朝弟的話,席夕夕知道他是爲了自己好,可是她更要顧全大局,想到這,她微咬着牙隱忍着對席朝道,
“朝弟,姐必須求着他們原諒你,聽姐的話,先出去好嗎?”
“不行!”
還未等席朝回答,耳邊突然再次響起那盛氣凌人的聲音,那中年貴婦看到席朝出現,更是趾高氣揚的嘲諷一笑道,“打傷我兒子的人是他,想要得到我們的原諒,就得他跪下來!”
“對,讓這個臭小子給我們下跪。”
“否則不原諒!”
那幾個彪悍的家長七嘴八舌的鬨鬧着。
席夕夕在聽到他們的話後,頓時有些吃驚的搖頭道,“你們不是說,只要我跪下了,你們就願意原諒我弟弟嗎?”
“哼!我們只是說考慮,至於要不要原諒,還得他跪了再說!”
中年貴婦擡起肥碩的手指指着席朝,一臉專橫的模樣。
“對,要他跪了再說!”
“跪了再說!”
一羣人又緊跟着附和了起來。
聽到眼前的一羣女人貪得無厭的無理要求,席夕夕從心底涌起一股憤怒。
她生氣的從地上站了起來,擡眸冒着怒意的眼神瞪向眼前的一羣衣衫奢華的貴婦,嚴肅大聲的咬着牙吼道,“你們……真是一羣無理的傢伙!”
說到這裡,席夕夕向前邁了兩步。
一羣盛氣凌人的婦人看到原本低眉下氣的席夕夕突然擡眼瞪她們,頓時有些被席夕夕一本嚴肅的氣場給嚇到,紛紛後退了兩步。
環視着眼前的一羣家長,席夕夕擡手指着她們,一字一句的沉聲咬牙道,
“想要讓我弟弟下跪,下輩子吧!我弟弟根本就沒有做錯,因爲他打敗的都是一羣混蛋的孩子!”
不大不小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教務室裡,話音剛落,現場的所有人都吃驚的微張着嘴巴,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鬨鬧的教務室,一下子難得的一番安靜。
五個女家長以及校長都紛紛被席夕夕的話給震得忘了反應,站在席夕夕身側的席朝,也是訝異的睜着漂亮的眸子看向矮了自己足足一個腦袋的席夕夕。
這一刻,他竟然會覺得自己的姐姐格外帥氣!
下一刻,甚至不等席朝反應過來,席夕夕頭也沒有擡就抓住了席朝的手臂,然後拉着席朝疾步的走出了教務室。
在被席夕夕教訓了一番後,待在教務室裡的家長足足將近半分鐘纔回過神來,等回過神來時席夕夕等人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教務室裡,這個時候四五個家長意識到自己被席夕夕羞辱後,頓時氣惱的看向女校長連連發飆。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真是瘋了!校長你聽聽,剛剛那些話不是在罵我們嗎?!”
“校長,你得主持公道啊,我兒子被打成重傷,絕對不能讓那姐弟倆一走了之!”
“對,一定要狠狠的懲罰他們,否則他們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哎呦呦,真是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
家長們意識到自己被席夕夕羞辱了之後,找不到席夕夕來責罵,就連連將氣全部撒在了女校長的身上。
席夕夕在拉着朝弟的手臂走出教務室後,突然意識到自己惹了禍。
之後她連忙拽住朝弟的手腕跑出走廊,一路狂奔而下往教學樓下跑去。
席朝原本也反應不過來自己被姐姐拉去哪裡,但看到姐姐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在這偌大的教學樓裡亂竄,很快席朝跑到了她的面前,拉着席夕夕的手一路領路。
“姐,想去哪兒?”
拉着席夕夕往前跑的席朝脣角難得浮起一絲笑意的一面跑一面反問道。
聽到弟弟的話,跟在身後跑得有些氣喘的席夕夕不假思索的回道,“去一個沒有人安靜的地方!”
“好!”
聽到姐姐的話,席朝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然後帶着她逃離教學樓,繞過大大小小的各種教學樓後,席朝終於帶着席夕夕來到了一處安靜無人的草地上。
這塊草地原本是學校準備開發的高爾夫訓練營,但最後因爲資金不足所以耽擱在這裡不曾開放,雖然無法玩高爾夫,卻是一個難得環境優美安靜的地方。
一路跑來,幾乎是跑了半個小時。
自從幾個月前的被高利貸追跑後,席夕夕再也沒有跑過這麼長的時間,所以難免氣喘極了。
等姐弟倆好不容易跑到這處偌大的草坪上後,席朝放緩了腳步,將自己整個人大字開的甩在草地上,看到弟弟躺在草地上喘着氣,席夕夕也軟下了雙腿,整個人軟塌塌的躺在了一旁的草坪上用力的喘氣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