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校長,你給了其他人交代,那你給什麼交代給我?”
席夕夕在聽到女校長的話,心底頓時間有了幾分慍怒。
她火急火燎的趕來,還沒有弄清楚事情是怎麼回事就被交上退學表,這讓席夕夕怎麼可能輕易接受。
女校長大概是沒有料到席夕夕會反駁她,在微怔了一秒後,她繼續嚴肅的擡手攏了攏眼鏡框,冷聲道,
“這件事情我已經問清楚了,所有受傷的男孩子都是你弟弟席朝打傷的,而且有一個甚至打入院,現在還不知道情況。
所有家長都反應要讓席朝退學,否則會將事情繼續鬧大,而且根據校規,聚衆鬧事者就必須做退學開除的打算。
席小姐,我說得這麼清楚,你應該明白了吧?”
聽到女校長的一番話,席夕夕並未退怯,她睜着清澈的眸子,難得嚴肅的看向女校長道,
“校長,你說的的確清楚。但我想問你,事情的起因是什麼?我弟弟又爲什麼打人?而且是誰先打人的?一切又是怎麼發生的,這一切你有沒有弄清楚?
如果不是我弟弟先鬧事,而是對方先欺負我弟弟,難道我弟弟連自保都不行麼?如果是對方先鬧事,那重大的過錯難道不是對方承擔?如果是對方先挑起事端,那麼對方也要受到應有的懲罰,而不是將所有的錯誤都推卸到我弟弟的身上!”
儘管席夕夕還不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但席夕夕相信朝弟,他雖然調皮,但絕對不是一個愛生事的孩子。
對方女校長沒有想到席朝的姐姐這麼伶牙俐齒,一下子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讓她一時間無法招架。
對於整個事件,女校長其實是知道其實過錯不完全在席朝身上。
學校的籃球隊與鄰校的籃球隊時長有衝突,在昨晚上兩隊未經學校允許,便私自聚在一起比試。
後來一言不合,對方的籃球隊對席朝領導的籃球隊發起攻擊,然後就變成了一場混戰。
經過一夜的聚衆鬧事,攪得兩方的學校一個頭兩個大。
儘管席夕夕說的不無道理,但是上頭有命令,必須加大施法力道,目的就是讓這個孩子退學,所以女校長冷靜下來後,繼續冷聲道,
“席小姐,整個事情是這樣……”
在向席夕夕解釋一遍事發經過後,女校長繼續道,
“雖然說,這件事情起因不是席朝,但身爲籃球隊隊長,理應帶領全隊人理智對應突發的情況,而不是帶領全隊人聚衆鬥毆,這件事情對學校產生了極大的負面影響。
我們學校的籃球隊,除了席朝,其他人都被打得渾身是傷,不但如此,席朝還動手將對方一干人等都打趴在地上,而且嚴重的甚至已經住了院。
所以對方的家長一致認爲,要讓席朝退學,否則他們就一直鬧下去。學校對席朝做出的決定也是出於慎重考慮,所以……”
“校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對方打了你,你不還手一直捱打是嗎?這件事的起因是對方,是對方的錯,爲何到最後全部賴在我弟弟身上。”
說到這,席夕夕一把扯掉了手裡的輸液管,掀開被單後直接下了牀站在女校長的面前。
她的動作迅速,轉眼站在女校長面前,讓年紀已經過半百的女校長有些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一本嚴肅道,
“席小姐,即使你說再多也沒有用,學校並不是針對席朝,而是針對事情裡的參與者,就算對方先動了手,可打傷所有人的是你弟弟,當然,籃球隊裡的其他隊員,也一律會開出大過處罰,席朝屬於情節嚴重,所以必須開除。”
“不行,一律我都可以承擔,但他們絕對不能記大過!”
席朝在聽到校長的話後,立馬邁步上前握緊了拳頭。
在昨夜,對方領隊故意滋事,所謂的比試不過是噱頭罷了,他們故意引他出戰,然後給他設下圈套。
等席朝帶領自己的隊員出現在籃球場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中了對方圈套,對方喊來了一倍的人手,叫囂着今晚要將他們打成殘廢。
原本席朝還冷靜對待,讓所有隊員撤離,但對方根本不打算放過他們,揮起手裡的棒球就朝他們攻擊。
並且,他們是有預謀的朝隊員的腿部打去,目的就是想讓他們殘廢再也無法打籃球。
席朝在知曉他們的目的後,頓時憤怒,一氣之下才會將所有人打趴在地上。
這一切,到現在他也不會後悔。
對於籃球隊員來說,一雙腿或者一雙手都是極其重要,對方惡意的襲擊,他絕對不能忍。
席朝人高馬大的突然靠近,讓女校長嚇得連忙後退了兩步,看到朝弟的情緒不穩定,席夕夕也連忙的來到他身側拉住了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這……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他們也有過錯,所以,所以都必須記大過。”
知道席朝打架厲害,所以女校長下意識的退了兩步。
席夕夕知道,就算不被開學,一旦被記上大過,那麼所有的籃球隊員都即將沒有資格入選國家隊,席朝這麼重視,也難怪他情緒會這般激動,畢竟那些也都是他的隊員。
席朝聽到女校長的話,情緒有些激動,他還欲說些什麼,但被席夕夕的眼神示意,所以不得不住了口。
“席朝,你出去外面等我,姐會跟校長好好談談。”
說完後,席夕夕將席朝推出了醫務室。
她不能讓席朝待在旁邊,否則校長的話很有可能會激怒他。
席朝雖然不情願,但最終還是乖乖的站在門口等待。
在關上房門後,席夕夕深吸了一口氣,眸底透着十足的認真的看向女校長。
女校長看到席夕夕一臉嚴肅的模樣,心底不禁微微有些緊張。
直到來到女校長面前停下,席夕夕緊握着拳頭,雖然她很想硬氣,但最終不得不軟下語氣,低聲下氣的認真問道,“校長,難道這件事就沒有一點婉轉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