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洛杉磯。
唐澈一手插在褲兜裡,一手端着杯紅酒輕晃着,削薄的脣微勾,狹長的鳳眸笑意漣漪的盯着筆記本電腦屏幕。
此刻,電腦屏幕上正播放着一則視頻,是前幾天顧安然去公司找他,求他借錢給顧氏週轉的時候。
他們倆在辦公桌上纏綿的監控錄像,顧安然的臉紅撲撲的,兩條白蓮藕玉臂緊抱着他。
“愛能成魔能成顛,此時迷戀彼時恨……”電話響了,是賀川打來稟報顧安然情況的。
唐澈無奈的關掉視頻,放下酒杯,勾脣笑問顧安然的近況,“她今天出院了嗎?額頭上的傷痊癒沒?”
賀川語氣沉重的說,“boss,顧小姐現在心情特別不好,她今天受到了巨大的打擊,剛纔在回家的路上還差點被閻清給調戲了……”
唐澈聽完賀川稟告後。
該死,他一腳踹飛一把旋轉座椅。
一想閻清調戲顧安然,他就怒的想殺人,撥通隨行秘書電話,“叫飛機駕駛員準備,我要馬上回國。”
“馬上回國?”秘書訝異的出聲,“可是,boss,你明天還要去出席cyl公司成立開幕會呢。”
唐澈不耐煩的擰眉,“這種小事,你替我出席就可以了。”
小事?
秘書嘴角抽了抽,“boss,這樣不太好吧,cyl集團公司的股東都是重量級人物,有個別還是h國軍政要員。”
她只是個小小的秘書長,分量不夠啊。
鷹隼般的雙眸一沉,唐澈眉頭微皺有些不悅,“軍政要員又怎樣?我連他們首腦都不放在眼裡。”
啪,電話掛斷。
火大。
在他心裡,任何人都不及他家那隻撩人的小妖精重要。
“……”秘書只好照辦。
唐澈回到a市的時候,顧安然沒有悶悶不樂了。
她很開心,很開心,特別開心。
唐澈一走進別墅大廳,就看見她身上穿着ht高中學生制服,頭上戴着用金箔紙剪裁出來的王冠,手裡拿着麥克風,站在沙發上,對着超大尺寸液晶電視屏幕又唱又跳。
液晶電視屏幕上此時正播放着《小草》的mv。
“沒有樹高,沒有花香,我是一顆無人疼愛的小草,天天寂寞,天天煩惱……”
“她這是在幹什麼?”唐澈皺着眉頭,出聲問站在顧安然身邊怕她摔下來的福嬸。
“在……在唱歌……”
冷眸掃過去,唐澈沉聲說,“我知道她在唱歌,我問的是她現在爲什麼跟個瘋子似的?”
福嬸立即道出原因,“她……她喝醉了。”
“喝醉了?”黑眸裡火焰乍現,唐澈抿脣目光凜冽的相繼掃了賀川和福嬸一眼,厲問,“誰允許你們給她喝酒的?”
福嬸和賀川被唐澈滿身的怒氣嚇了一跳,啓脣正欲回答,顧安然卻搶在了他們前頭——
“吼什麼?別打擾姐唱歌!”超級不爽快的瞪了唐澈一眼,顧安然轉過頭去看着電視屏幕,繼續唱。
“媽媽呀媽媽,你把我養大,爸爸呀爸爸,你賣掉了我,親爹啊親媽,把我無情拋棄,哈哈哈……”
顧安然唱着唱着就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笑着笑着就哭了——
“嗚嗚嗚,我是沒人要的小草,沒人要的小草——”
她哭着又吼又叫。
“胡說八道什麼?誰說你沒人要了?我要你!”唐澈憤慨地將她抱起朝臥室走去。
“你要我?”顧安然欣喜的擡起頭朝他看了看,然後嘴一癟哭的更厲害了,“死禽獸,你是壞人,我不稀罕你要我!”
“那你稀罕哪個男人要你?”唐澈眯着眼睛垂眸睨着她,都說酒後吐真言,他今天倒要聽聽這小丫頭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男人都是壞東西,我誰也不稀罕……”顧安然雙手摟着他脖子,淌滿淚水的臉在他身上擦了擦。
完了,還不過癮。
鼻子堵堵的,好難受。
騰出一隻手,拽過他的襯衫擤鼻涕。
“feng”一聲,小姑奶奶舒暢了,有潔癖的某人憤怒了。
該死!
唐澈將她扔向牀,黑色百褶校裙裙襬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度,漏出誘人的黑色蕾絲。
“嗷,好痛。”身體落進牀裡,顧安然皺着眉峰嚶嚀了一聲,在牀上翻滾了一圈,蜷縮成令人血管暴噴的姿勢。
上下失守,該露的和不該露的,全露了。
勾人犯罪的小妖精。
唐澈喉嚨一緊,忍不住撲上牀躺在她身側,擡手脫沾着她眼淚鼻涕的衣服。
顧安然轉過頭,眯眼看着他,微醺的笑了笑,“嗨,帥哥,你這小臉長的可真俊!請問你姓啥名誰?年芳幾何?婚配否?”
唐澈聞聲眸色一沉,脫衣服的動作猝然頓住。
“顧安然,你今天到底喝了多少酒?”他憤怒的低吼,眸底火焰獵獵作響,目光駭人得似要將她吞入腹中。
死女人,現在竟然連他是誰都分辨不出,這是喝斷片失憶的節奏。
“討厭,幹嘛用這種眼神看着我,和那個死唐澈一樣,動不動就對我發火,一點也不可愛,你再這樣,待會,姑奶奶不給你付工資了。”
顧安然臉上泛着誘人的紅暈,溫聲細語的有着令人着魔的感覺,她氣呼呼的嘟着嘴,不安分的手還試圖向唐澈伸去。
唐澈薄脣微抿,低低悶吟了一聲,一把抓住那雙亂動的小手,嗓音低沉的冷哼,“工資?你爲什麼要給我工資?”
這小丫頭片子腦子裡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麼?
“呵呵呵,你這問題問的好奇怪哦,服務不收費嗎,怎麼,你現在不想要工資,要給我提供免費服務?”這會子,顧安然絕對在做夢。
“服務收費?”一雙瀲灩鳳眸危險的眯起,迸射出駭人的幽冷之芒,他猛地一把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死女人,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我是誰?”
該死的,她把他唐澈當成了誰?!
“咳咳咳……”顧安然喉嚨難受的咳嗽着,雙手用力去掰鉗住她脖子的大掌,眉峰緊蹙。
唐澈聞言臉色黑的越發駭人,眼眸裡全是狠戾的冰寒之氣,見她臉色漸漸紅的發紫,嚴重缺氧所致,怕她有生命爲危險,立即將緊緊鉗住她脖子的手鬆開。
“咳咳……嗚嗚……好痛……”
“該死的,你找別的男人做什麼?難道我唐澈滿足不了你嗎?”他惱怒的一拳打在牀上。
“嗚嗚嗚,唐澈是變態,他變着花樣欺負我,還經常兇我,不給我自由,我不喜歡他!”
“那你找別人做什麼?”他大吼,他欺負她跟她找別人有半毛錢關係?
“欺負啊,找場子啊,感受感受折磨人的快樂啊!”她回的理直氣壯。
內心深處,早就想用皮鞭把唐澈那死禽獸狠狠鞭打一頓。
“……”唐澈滿頭黑線,這神想法,醉了。
片刻後,薄脣微勾,眸底盈起一片興趣盎然之色。
他從沒想到顧安然竟然還有在牀上找場子的念頭。
難得他今天心情好,那就成全她。
“喂,你幹嘛!”顧安然驚呼。
“給你欺負。”唐澈將自己的襯衫衣釦解開,露出他精壯的腹肌和性感的人魚線,“你可以開始了。”
“好噠,小帥哥,我來了,請閉眼,麼……”顧安然俯首趴下去,嘟着嘴一點一點湊近他。
唐澈凝眸盯着她,心噗通噗通直跳。
第一次把主動權交到女人手裡,他有些緊張,又覺得很刺激。
隱隱覺得顧安然這個撩人的小妖精等下一定會帶給他驚喜。
帶着酒氣的脣瓣貼上來,唐澈的心跳瞬間漏跳了一個節拍。
她生澀的撬開他的脣,一股濃烈的發酵氣味被她渡進他口中,唐澈突然全身僵硬了起來。
不好,這女人要吐了。
他驚慌的睜大眼睛,伸手猛力去推顧安然。
嘔——”可終究還是晚了,顧安然吐了他一臉。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沒吐在他嘴裡。
滿臉腐臭發酵液體,唐澈抿脣屏住呼吸,雙手緊握成拳,心裡怒的直抓狂。
這就是顧安然今晚帶給他的驚喜!
真特麼驚喜!
他拉起被單將臉上的腐臭污穢物抹去。
“顧安然——”他震怒的大吼,心裡直想掐死這個醉酒發瘋還亂吐的女人。
“唉喲,別吵,我好睏哦……”
酒精作祟,她趴在他身上,困得連眼睛都睜不開,伸手拍了拍某人黑炭似的臉,“牛郎哥哥乖,先讓我睡一會兒,等我睡醒了再寵愛你……”
“……”均勻的呼吸聲傳來,唐澈恨恨的咬牙,滿身怒氣無處可發,惱怒的將她從身上推開。
她翻了個身,皺着眉頭不悅的嘟嚷了一句罵人的話,接着繼續睡。
“顧安然,你給我醒醒!還沒洗澡了,睡什麼睡……”唐澈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紅撲撲的小臉蛋。
“哎呀,別煩……”她抱着枕頭又滾了一圈。
“!!!”
唐澈無語得滿頭黑線。
這死女人,真是……
叫不醒她,唐澈只好算了,去浴室用水盆端了點熱水出來,給她擦污穢物換睡衣,然後抱着她別的房間睡覺。
這滿是腐臭的房間,反正他是沒法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