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安然面肌抽搐不說話,唐澈以爲他剛纔的話威懾力不夠,不足以馴服顧安然,緊接着又邪肆的勾脣問道,“知道我爲什麼要認喬妮做乾妹妹斥鉅款捧她嗎?”
顧安然搖頭,真正的原因連當事人喬妮都不清楚,她怎麼可能會知道?
“用來牽制你。”唐澈聲音輕緩鬼魅的說着,擡手拍了拍她白皙的臉頰。
“你如果不乖乖留在我身邊好好服侍我,妄想逃離我,我就毀了喬妮,都說站的越高摔的越痛,一個當紅明星從雲端跌進泥潭受萬人唾罵嫌棄,那畫面一定很精彩。”
“……”憤怒至極又欲哭無淚。
顧安然萬萬沒想到唐澈認喬妮做乾妹妹捧她做明星的真正原因竟是這樣。
“你完全沒必要這樣做,我爲了能順利上大學,都不會貿然離開你。”
這是實話,唐澈勢力遍佈前世界,她就算想逃,也無處可逃。
而且她現在的首要目標是上大學,她不會爲了逃離他就綴學。
退一萬步講,她反正都被他睡過了,多睡幾回和少睡幾回根本就沒什麼區別。
“這樣最好。”唐澈搞出這麼多動靜來,就是想把顧安然牢牢拴在褲腰帶上,彷彿只有這樣,他才放心。
“那現在咱們可不可以正正經經的談談了?”顧安然攏了攏衣服,儘量擋住自己胸前的風光,免得裸露在外再次喚醒某人的獸慾。
“談什麼?”這女人自從他叫她簽下那筆三千多萬的購物欠款單後,就一直嚷着要談正事,不知她所謂的正事到底是什麼。
“錢!”顧安然堅決果斷的回答。
“哦?”唐澈眉頭輕挑,整理衣服的動作微微一頓,然後默不作聲的等待她的下文。
顧安然知道這是唐澈不高興的前兆,她禁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思忖了片刻後,才鼓足勇氣小心翼翼的開口。
“你白天說一年給我10億的包養費可還算數?”
唐澈眸光一緊,停頓了幾秒鐘纔開口,“那只是句玩笑話,你聽不出來?”
“那你現在準備付我多少包|養費?”她繼續問。
顧安然的話音剛落,唐澈的眼眸就慍怒的眯了起來。
“顧安然,你不是一向自命清高,最看不起那些爲了錢而出賣身體的女人嗎?”
“兩天前,你因爲我說要包養你的事而恨不得要殺了我!怎麼,才過了兩天而已,你就轉了性子,把你寧死不爲錢出賣身體的清高和骨氣全磨滅了?”
第一次,他因爲顧安然和她提錢的事非常生氣。
她讓他開始覺得,她和那些爲了錢什麼都可以出賣的女人沒什麼兩樣。
她甚至讓他以爲,以後任何男人給她錢,她都會躺在那人的身下承歡獻媚。
只要一想到她有可能爲了錢會去伺候取悅別的男人,他就氣得想要殺了她。
他還是喜歡她倨傲不屈不爲錢財名利等俗物而出賣身體的清高範兒。
唐澈的話裡充滿了濃烈嘲諷之味,顧安然面色僵了僵,她哪裡是轉了性子,願意爲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
如果不是他設下陷阱害她欠下他三千多萬的債務,又在商界對顧家施壓讓父親把她當作禮物奉獻給他,讓她看清涼薄父女情和顧家恩斷義絕,無錢還他鉅款,無錢交大學學費,無錢購買材料製作服裝參加服裝設計新秀大賽。
她哪裡會爲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
況且,他禁錮她,佔有她,是事實。
她向他討點勞務費有錯嗎?
這是她應得的。
雖然,她也很討厭這樣的自己。
可是,如果他一分錢都不給她,她拿什麼去上大學?拿什麼去購買創作設計服裝的材料?
“我需要錢交大學學費,買創作設計服裝的材料。”
顧安然垂着頭,咬牙說出她的需要,她確實需要錢,不管唐澈會怎麼看她,她就是需要,爲了她的夢想,她不能放棄。
“成爲服裝設計師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嗎?重要到讓你可以爲了錢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
第一次,唐澈深深的痛恨起顧安然的夢想來了,怒意在胸腔橫衝直撞。
這死女人,什麼時候才能把他放在第一位?
“對,很重要。”顧安然擡起頭,眼神裡透着一份倔強,“如果人連夢想都沒有了,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她才19歲,在她現在這個年紀,追逐夢想遠比什麼都重要。
“……”唐澈被她一句話堵的胸悶氣短。
他不是不許她追求夢想,他只是不喜歡她在追求夢想的過程中,喪失她做人的底線。
至少,不能爲了錢出賣自己的靈魂和身體。
他對這種女人,深惡痛疾!
“唐澈,你如果真心想要包養我,就找律師擬份協議吧,簽了協議後,你付錢我履行義務……”
顧安然說到此處突然頓了下來,她垂着頭看不請唐澈臉上的表情,卻清楚的感覺到有濃濃的冰寒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這男人生氣了,但顧安然卻管不了許多,幾秒鐘後,她繼續開口,“你付錢,我伺候你,這樣對你對我都公平,如果你實在不願意,就請你還我自由……”
“還你自由?”唐澈眉頭狠狠的皺了皺,盯着顧安然的眸光瞬間冷的駭人。
他嗤笑着打斷了顧安然的話,“你恢復自由身後會怎樣?去找你的劈腿前男友?還是賣女求榮的渣爹?或者說乾脆直接去夜店掛牌出臺另外找金主進行交易?”
“唐澈,你能不能別把話說的這麼難聽。”顧安然顫顫的出聲,臉色難看至極。
唐澈把她說的如此不堪,她頓時難過的紅了眼眶,卻咬着脣,不肯讓眼淚掉下來。
她獲得自由後,不會去找宮皓,也不會去找顧啓明,更不會去夜店掛牌出臺找金主,她會找幾分正經兼職,半工半讀完成學業,追逐夢想。
唐澈明顯誤會了她,把她當成了爲了錢什麼都可以出賣的女人,但她此刻並不想多做解釋。
她瞭解唐澈,他一旦認定了什麼,就很難再使其觀念改變。
她垂着眼簾,唐澈看不見她蓄在眸底的淚水,卻看得見她用力咬住下脣的動作,聽得出她剛纔說話時嗓音中的顫慄。
顧安然傷心難過的模樣總能讓他心軟。
心裡明明就氣得恨不得掐死她,此刻卻很想將她擁進懷裡溫柔的對待。
該死!
唐澈用力地掐眉心,心裡怒火猛地竄起,這種狀態不對!
他不該再輕易受女人影響,否則四年前那樁不堪回首的往事又會重演。
片刻後,他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強力壓下心中那股憐惜,面無表情的瞅着顧安然,見她還是一副令人我見猶憐的楚楚樣,無意識的揚起手想要去擁抱她,反應過來後又快速將手縮回。
意識到自己體內還潛藏着想要溫柔對待她的本能,一股深深的挫敗感頓時油然而生。
他痛恨這樣的自己,惱怒的攥了攥手,最後聲音低沉的自嘲冷笑一聲,轉身走掉。
“少爺,賀先生來了。”前來稟告的傭人,看到唐澈沉着臉從廚房出來,立刻稍息立正站好恭敬出聲。
唐澈眼皮都沒擡一下,徑直朝客廳走去。
“什麼事?”唐澈走到客廳中央,看都沒看賀川一眼,黑着臉坐在沙發上,抽出一隻雪茄點燃。
賀川被他一身的冰寒之氣凍得渾身一震,暗忖糟糕,boss心情欠佳,挑錯時間來了,但還是頂着被削的壓力指了指旁邊的行李箱。
“顧小姐被扣在顧啓明家中的行禮和她的私人重要證件拿回來了。”
唐澈吐了一口煙霧,目光淡淡的瞟了眼賀川腳旁邊那個粉黃色,外觀看起來十分卡哇伊的行李箱,想起剛纔被他嚇得差點哭了的顧安然。
驀地,他擡起頭,看向賀川,雪茄在菸灰缸上敲了敲,“賀川,我是不是不懂得怎麼討女人歡心?”
賀川怔楞了一下,“boss,你這是怎麼了?”
唐澈目光不悅的瞥向他,“不該問的別問,老老實實回答我問題就行了。”
“是。”賀川頷首回答他,“boss,我不知道你爲什麼會不如宮皓的想法,但我覺得你無論才貌還是家世都要比他更勝一籌。”
這是大實話,論家世,唐澈從一出生就是天之驕子,唐家在三十年前就是商界的龍頭老大,雄厚的家族勢力在a市早已強大到隻手遮天的地步。
論顏值,唐家世代出美男,就是長得最殘的那一個,放在娛樂圈都是受萬千女性追捧的男神。
唐澈的容顏俊美非凡,精緻的五官和完美的黃金比例身材,挑不出半點瑕疵,如果說他是國內第二帥,絕對沒有人敢稱第一。
論才能,唐澈可謂商界令人津津樂道的神話。
四年前,唐氏集團受奸詐小人算計謀害,腹背受敵,面臨破產危機,唐澈父親氣血攻心病危住院,公司集團內部分裂,高層管理者人人都想將唐氏分割而食。
年僅21歲的唐澈接管公司,受衆人排擠,董事會裡那些老頭們都視他爲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不把他放在眼裡。
當時,所有人都等着看他被董事會那些居心叵測的大佬們踢出局。
誰料到,他接管公司一個月內,就讓唐氏順利的渡過了破產危機,半年之內,就將董事會內那些居心不良的異類剷除,接着短短四年內,就讓唐氏集團的資產翻了十翻,將唐氏發展成爲在商界輕輕動下腳,商界都會顫抖上三天的帝王。
宮皓雖然長得也很俊美,但卻比唐澈少了些許渾然天成的王者之氣,此外宮皓的家族勢力以及他在商界中的地位也不及唐澈。
所以,賀川實在不明白唐澈爲什麼會有不如宮皓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