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然和唐澈剛走到ada休息室房間的門口,唐澈的就進了個電話,這通電話似乎十分重要,他接通電話,揮了揮手就示意顧安然先進去。
顧安然點了點頭,擡腳走進房間,看見宮琳娜和喬妮站在沙發前,沙發前的茶几上擺着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明顯是她們剛泡好,用來討好ada的。
ada此刻並不在客廳中,顧安然右手邊三點鐘方向,有一個房間的門是關着的,宮琳娜和喬妮雖然站在沙發跟前,但在說話的時候,眼睛卻是看着那個房間的。
由此可見,ada此刻一定在那個房間內,只是不知道此刻在做什麼。
“姓喬的,你再敢在ada先生跟前說我一句壞話,我就號令整個娛樂圈封殺你!”宮琳娜被喬妮嘲笑譏諷成一無是處的米蟲,當即惱羞成怒憤憤然的出聲威脅喬妮。
喬妮雙手環胸,嘴裡嗤笑道,“呵,宮琳娜,別說是你,就算是你哥親自出馬,也沒本事讓我在娛樂圈銷聲匿跡!”
她喬妮現在今日不同往昔,身後有重量級的大人物罩着,可不是誰想封殺就能封殺得了的。
宮琳娜聽出喬妮話中的弦外之音,臉色怔楞了片刻,緊接着出聲問,“你找誰做乾爹了?”
如今在國內能壓制住她們宮家的人,數來數去,也就只有那幾個老傢伙,說話這麼囂張有底氣,肯定是找了他們其中的誰做乾爹。
喬妮笑着說,“乾爹沒認,乾哥哥倒是認了一個,哦,忘了告訴你,我新認的這個乾哥哥,你也認識,是你從小就喜歡的澈哥哥。”
顧安然神色一愣,唐澈認喬妮做乾妹妹了?什麼時候的事?爲什麼她一點都不知道?
“怎麼可能?!”宮琳娜聞言,聲音尖銳不屑的說,“你是什麼東西?一個殺人犯的女兒,一出生就把母親給剋死掉的掃把星,澈哥哥會認你這樣的人做乾妹妹?你當她和顧安然一樣傻啊?閒着沒事,找晦氣?”
“你——”可憐不堪的身世被提及,頃刻間將喬妮養了整整十幾年纔好不容易結痂的傷口撕裂,心尖突然一顫,強烈無比的恥辱和痛苦竟然讓她無話反駁。
“我什麼我?”宮琳娜趾高氣揚的瞟了喬妮一眼,又尖酸刻薄的說,“難道我有說錯嗎?你父親是殺人犯,你母親是因爲生你死的,連算命的都說你是掃把星,會給周圍的人帶來不幸。”
“青山福利院的院長就是因爲十九年前不聽勸告收留了你,結果才活到四十歲就死了。”
“還有顧安然,她從小就和你交好,結果她母親三十五歲就被車撞死了,而且她當初是爲了救你才被車撞死的,你難道不是掃把星嗎?”
喬妮臉色微微泛白,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她用力的咬着下脣,手掌握成拳狀,想出聲爲自己辯解,可她的喉嚨卻心虛的發不出聲來。
因爲宮琳娜說的都是事實,她是一個不詳的人,從小就沒有人願意親近她,安然和她的母親以及青山福利院的院長是例外。
可這三個對她好的人,如今死了倆,只剩下安然一個,而安然這些年過的也並不怎麼好。
宮琳娜看到喬妮滿臉痛苦的表情,心裡就爽,接着又往她的傷口上撒鹽。
“我還聽說,你前段時間在皇朝遭人潛規則,顧安然爲了救你差點被人給強了,你說你現在渾身上下的毛細孔裡都散發着烏黑的晦氣,誰沾誰倒黴,我那精明睿智的澈哥哥怎麼可能會認你做乾妹妹?”
就在這時,顧安然帶着滿清的怒意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宮琳娜對面。
“宮琳娜,你說夠了沒有?”顧安然擼起衣袖,一雙水光瀲灩的眼睛裡閃爍清冽的寒光,垂眸看着白皙修長的手掌,覺得手有點癢。
“啊!”宮琳娜捂着胸口驚叫,被突然冒出來的顧安然嚇了一跳,緩過來後,她憤怒的大吼,“顧安然,你是鬼啊?什麼時候來的?走路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嚇死我了!”
沒有理會宮琳娜憤怒的吼叫聲,顧安然依舊垂着眼簾目光清冽看着她手,覺得癢的越發厲害了。
片刻後,她微昂下巴,擡起眼皮,看了眼一旁總覺得自己是天煞孤星會給別人帶來不幸的喬妮,隨即又轉眸看向宮琳娜,聲音清亮的響起。
“宮琳娜,青山福利院院長只活到四十歲就過世了,是因爲她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導致她心臟功能衰竭而亡,和喬妮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還有,我母親原本就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如果當時有生命危險的不是喬妮,是你,我母親照樣會捨身相救!喬妮不是什麼掃把星,我母親和青山福利院院長的死和她都沒有關係,去給她道歉!”
她這番話是替喬妮摘除掃把星的帽子,同時也能起到開解喬妮的作用。
她看得出喬妮對算命先生說她是天煞孤星的命數,總會給身邊的人帶來的不幸的話已經信了。
可顧安然不信,那些算命先生在她眼裡就是故弄玄虛騙吃騙喝的神棍騙子,他們要是真有本事,早去算福利彩票的中獎號碼變成億萬富翁了。
還用得着天天守着自家小店替人占卜算命解籤賺那丁點小錢?
“道歉?”宮琳娜揚脣,萬分好笑的說,“顧安然,你腦子沒問題吧?居然要我給她道歉?”絕對不可能!
“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顧安然揚起手衝着宮琳娜那張欠抽的臉就一巴掌呼了過去。
這一巴掌,顧安然幾乎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宮琳娜捂着臉尖叫了一聲,頓時覺得眼前一花,雙腳往後踉蹌的退了一步,整個人的重心往一邊傾斜,下一秒就直接摔倒在地上。
“天啦,安然,你今天怎麼可以比我還帥!”喬妮一臉又驚又喜的表情,她捂着嘴,抿着脣,目光定定的凝望着顧安然眼睛,感動的差點熱淚盈眶。
顧安然從小就受過良好的家庭教育,出門在外都以名媛淑女面貌示人,從不與人打架鬥毆。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應該是顧安然第一次動手打人,竟然是爲她出頭,這叫她如何不感動。
“顧安然,你竟然敢打我!”宮琳娜咬牙切齒的從地上爬起來就朝顧安然撲過去,面色憤怒猙獰的揚起她又尖又長的指甲,心裡頓時直想把顧安然的臉抓得稀巴爛。
就是這張臉迷惑了她哥哥和唐澈,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被顧安然這狐狸精給迷的七葷八素!
哼!她今天就要毀了這張臉,看顧安然這個賤人以後還拿什麼去迷惑男人!
“住手!”唐澈接完電話一進來就看見宮琳娜撲上去抓顧安然的臉,他厲喝了一聲,然後就把價值上千萬的江詩丹頓手錶脫下來舉起對着宮琳娜的手砸了過去。
距離雖然隔得比較遠,卻砸的精準。
手錶啪嗒一聲落在堅硬的地板般,表面碎了,上千萬的手錶爲了救顧安然就這麼光榮的犧牲了。
宮琳娜的手被砸中,嘴裡痛得“哎喲”了一聲,然後便條件反射的縮了回去。
“澈哥哥……”她擡眸,嘟着嘴,看着用手錶砸她的唐澈,難過的眼淚直掉。
唐澈揹着雙手走過去,目光凌厲的掃了宮琳娜一眼,厲聲訓斥。
“宮琳娜,你看你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一個名門世家的千金小姐,一生氣就動手打人,心胸狹隘的跟個小太妹似得,一點名媛淑女的氣質都沒有,我看人家喬妮都比你強!”
宮琳娜被唐澈這麼一訓斥,哭的更厲害了,她邊哭邊控訴,“嗚嗚嗚,澈哥哥,是安然先動手打我的。”
她最愛的澈哥哥怎麼可以不分青紅皁白就罵她,明明顧安然纔是先動手打人的人,就算要罵也該先罵顧安然纔對。
“少哭鼻子裝可憐,你們剛纔在這裡面的對話我全都聽見了,是你先嘴上不饒人欺負喬妮的,喬妮是我乾妹妹,顧安然現在是我的女人,她替我乾妹妹出頭打你是應該的!”
唐澈目光冷冷的睨着宮琳娜,一點面子都不給她,說話的嗓音透着無盡的冷漠和厭惡,他是真心不喜歡宮家人。
宮琳娜聽完唐澈那番冷漠無情的話後,臉上頓時青一陣白一陣的,她一直都知道從四年前發生了那件事後,唐澈就十分厭惡她們宮家的人。
她原本以爲時間會沖淡一切,無論四年前哥哥做了多對不起他的事情,畢竟都已經過去了,前幾天他還帶着重禮前來參加哥哥的生日宴會,她以爲他已經將那件事徹底放下和哥哥重修舊好了。
可如今看來,顯然沒有,唐澈對她們宮家的憎恨只增不減。
唐澈在大廳內掃視了一圈,沒有看見ada,最後盯着站在顧安然身邊的喬妮,開口出聲問,“ada那死裁縫呢?”這幾個女人在這都鬧翻天了,也不出來控制局面,又躲在那個角落裡和人浴血奮戰了?
“誰找本座?是澈澈君來了麼?”一道娘得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從客廳右側的一間房中傳了出來,緊接着空氣裡就傳來門把轉動的聲音。
衆人擡眸望去,只見ada穿着黑色打底,粉色鑲邊,繡着紅白粉相間櫻花圖案的和服,香肩半露,背上繫着一個很大很騷包的粉色蝴蝶結。
他的臉上畫着日式藝妓妝容,粉底厚的給糊了一層面粉似得,烈焰紅脣在白的瘮人的麪粉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驚悚。
他踩着一雙木屐,提着和服裙裾,腳步聲踢踏踢踏的從房間內緩慢的了出來,頭上還頂着一個插着珠釵的日式藝妓假髮頭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