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以前認識嗎?”
“我們以前認識嗎?”
“我們以前認識嗎?”
這幾個字就像魔音似的縈繞在顧安然的耳邊,揮之不去。
顧安然抿着脣,眸光定定的凝視着唐澈,鼻酸心塞的難受。
唐澈,你知道嗎,人生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卻問我是誰。
“不認識。”顧安然深吸了口氣,說話的音調很冷,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五年來心心念念想着要回到唐澈身邊的自己,竟然會不承認自己與他以前認識。
她想,女人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喜歡在自己心愛的人面前使性子,還總是說一些口是心非的話,傷人一千自傷八百。
她覺得此時此刻的自己,一定很像從精神病院裡逃出來的瘋子。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明明知道唐澈是因爲失憶忘記了她,可心裡就是控制不住的難過,甚至還失去了理智,耍性子鬧脾氣,用力地推唐澈:“走開,我要出去!”
“顧安然,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嗎?全天下,沒有女人敢像你這樣對我無禮!”唐澈覺得顧安然脾氣很怪,陰晴不定的,就像在生理期來了一樣。
唐澈向來強勢慣了,都是別人奉承遷就他,放下身段遷就別人的可能性幾乎爲零,顧安然冷着臉推他的舉動,冒犯了他高高在上的男性尊嚴,讓他覺得顧安然不尊重他。
他的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說話的語氣又多了幾分駭人的戾氣。
“我對你無禮?!”顧安然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似的,不屑一顧的嗤笑了兩聲,才又昂起下巴冷冷地斜睨着他,“唐先生,你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對,我承認,你是個非常有身份地位的人,有高高在上,目空一切,不把所有人放在眼裡的狂傲資本!可是,這並不意味着,全天下的人都會臣服在你腳下。”
“還有,人與人之間的尊重是相互的,在你覺得自己沒有得到別人尊重的時候,請先審視一下自己,有沒有好好的尊重過別人。”
顧安然冷冷的說完最後一句話,擡手在電梯鍵盤上摁下開門鍵。
接着電梯的門便“叮”的一聲,緩緩向兩邊開啓。
對於唐澈來說,向來都只有別人尊重仰望他的份。
讓他尊重別人?
除非那人有和他勢均力敵的身份地位,或者身份地位比他更顯赫。
至於那些比他弱勢的人,他選擇尊重還是輕蔑,則全看心情。
譬如現在,他心情非常不好。
而且令他心情不好的源泉是顧安然。
所以,他絕對不可能有好臉色給顧安然瞧。
想走,沒門!
當電梯門開,顧安然擡腳往外走的時候,唐澈修長的手臂一伸,便將她一把拽了回來。
電梯門再次被他關上,接着顧安然的背就被他的身體用力的抵在電梯牆壁上。
修長的腿抵在她雙|腿之間,結實健壯的臂膀撐在她的頭旁邊。
這姿態,怎麼看都像是被壁咚的節奏。
“唐澈,你想幹什麼?”顧安然身體僵硬的盯着他,雙手緊貼着電梯牆,掌心內緊張的滲出了一層薄汗。
“我想幹什麼?”唐澈勾脣,冷冷地笑了兩聲,“沒看出來,你還挺會演戲的,這麼好的演技,你該不會是從影視學院畢業的吧?”
顧安然皺了皺眉,覺得唐澈說的這些話有些莫名其妙:“我演什麼了?”
“裝,接着裝!”唐澈擡手在她臉上輕輕的拍打了兩下。
手感,又嫩又滑,讓他忍不住順着她的臉頰慢慢往下滑到了頸脖處。
顧安然被他撩的癢癢的,身體和心都禁不住跟着顫|抖了起來,腦海裡突然就浮現起來,昔日與他溫存纏|綿的畫面,記得有一次也是在電梯。
當日,宮琳娜當着全班同學的面,宣稱她是被唐澈圈養的女人,同學們都用異樣的眼光看她,覺得她是爲了錢什麼都可以出賣的賤女人,都看不起她。
然後,唐澈在很多人的簇擁下,氣勢逼人的出現了。
他走到她的身旁,摟着她的腰,霸氣側漏的告訴大家,她是他的女朋友,爲了避免大家再次誤會她,看不起她,他還特意吩咐賀川開了個新聞發佈會,當着全世界的人在她的臉上貼上,她是他唐澈女人的標籤。
後來,他擁着她閃亮退場走進電梯後,便用最羞恥的方式狠狠的懲罰了她,好讓她一看到電梯,就想起他,想起他對她做過的那些事情,讓她永遠都不敢再惹他生氣。
當時覺得唐澈很混蛋,禽|獸不如,該下油鍋,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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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再回想起這些事的時候,顧安然卻覺得很幸福。
這些,都是唐澈賜予她的美好時光。
她眼神動容的盯着他的完美容顏,回想着以前和他在一起的那些美好時光,脣|瓣囁嚅的動了動,心裡情不自禁的想要喚他澈哥哥。
唐澈的臉卻在她的瞳孔中驟然放大,接着脣|瓣上就傳來了溫軟的觸感。
怎麼……突然就親下來了。
顧安然目瞪口呆的望着他,身體僵硬的靠着電梯牆,擡起手想要將他推開,擡到半空後,又緩緩的垂放了下去。
她的大腦很懵,心裡對這個吻很渴望。
她想,就這麼放蕩一回吧。
她貪戀這種被他溫柔親|吻着的感覺。
心裡這些年對他的思念和渴望,在他的吻中,猶如決堤的洪水般,湮沒了她的理智,她的眼神漸漸變得渙散了起來,然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唐澈在她口中攪的天翻地覆,吻的,激烈,纏|綿。
他從來沒有想過,親|吻這個可惡的女人,感覺會這麼好。
好的讓他就像吃了炫邁——根本停不下來。
彼此粗重的呼吸交織着,手隨心動,自然而然的就放在了不該放的地方。
恰在這時,電梯門叮的一聲開了,顧安然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抓住他的手。
有人進來了,還用異樣的眼光瞅着她和唐澈。
顧安然下意識的垂下眼簾,掃了一眼自己。
不想卻是衣衫不整狀,小臉頓時紅的像熟透了的石榴,臉紅耳赤的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那害羞的嬌俏模樣,落進唐澈的眼裡,卻激發另外一番令他想要她的衝動。
“親愛的,我們到地了。”唐澈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摁下電梯開門鍵,接着擡腳往外走,說話的聲調透着濃濃的溺愛。
顧安然挑了挑眉,有些消化不|良的瞅着他顏值爆表的完美側臉:“什麼……親愛的……到地了?你要帶我去哪?”
心臟,噗通噗通的跳着。
顧安然好不容易纔平復下來的心情,又被唐澈那一句“親愛的”擾亂了。
記憶中,他很少開口喚她親愛的。
沒想到,這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盡也有令人臉紅耳赤,心跳加速的魔力。
唐澈拉着她快不走向大廳,偏着頭瞥了她一眼:“帶你去生不如死的地方。”
嚇——
顧安然的心尖微微一抖,這男人到底想做什麼?
“開個總統套房。”正在顧安然捉摸不透唐澈對她的企圖之時,唐澈帥氣的將黑卡和身份證仍在的櫃檯上。
“先生,請稍等,馬上就好。”前臺小姐看見唐澈那張至尊vip黑卡,立即擺出恭敬的姿態,迅速替唐澈把房間開好,並雙手捧着房卡黑卡身份證,身子微躬着遞給唐澈,“先生,您的卡。”
唐澈伸手接過卡後就拖着顧安然往電梯方向走。
“先生,請慢走。”前臺小姐溫軟如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顧安然才猛地回過神來。
靠——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這臭男人,禽|獸病又犯了!
顧安然不傻,她早已過了不諳世事的年紀,自然知道他現在開房是幾個意思。
臉色一沉,心情瞬間變得很複雜,她眸光陰測測的盯着唐澈的臉龐,音調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嗤,你們男人果然全都是用下半身思考問題的生物!”
唐澈白了她一眼,摁下房間樓層鍵,才慢悠悠地回了她一句:“你們女人還不是一樣,嘴裡喊着不要不要,下半身卻誠實主動迎上,就像……”
說到此處,唐澈頓了頓,腦海裡忽然閃過一些片段。
那些片段的鏡像很模糊,但還是可以判斷出,那是他和一個女人顛鸞倒鳳的場景。
那個女人的反應,就像他剛纔說的那般,嘴上喊着不要,身體卻異常誠實的主動迎向他。
他看不清那個女人的臉,卻覺得她嬌喘哼唧的聲音和眼前這個顧安然有點相似。
他甚至在想,時常在他腦海裡閃現的那個模糊身影和顧安然,會不會就是同一個人。
顧安然被唐澈那句話堵的埡口無言,回想過去,她確實如同唐澈說的那樣,每次都推囊大叫着不要,身體卻偏要和她唱反調。
一想起那些與唐澈耳鬢廝磨顛鸞倒鳳的畫面,她就從臉紅到了腳趾頭,甚至連伺機逃跑都給忘記了。
低頭沉默,脣角帶着淺淺的笑,顧安然就這樣沉浸在過去的美好回憶中,無法自拔。
直到她被唐澈帶進房間,聽到唐澈詢問她誰先洗澡的話音時,她才猛地回過神來。
“你先洗,還是我先洗?或者一起洗?”唐澈動作優雅的脫下西裝外套,仍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