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年讓工作人員維護着現場的秩序:“在回答大家問題之前,我要先澄清一件事情:其實並不存在楚笙歌女士與我們周家爭奪南峰股份的事件,因爲那些股份之前是由我父親代爲管理的,股權的持有者是楚笙歌女士,她只是從現在開始自己管理這些股份,事實的真相就是這樣……”
周嘉年的言論讓記者大吃一驚,但是作爲周家的繼承人周嘉年無疑是財產的最大受益者,他完全沒有說謊,替楚笙歌站臺的理由。今天他們是收到爆料楚笙歌來這裡開董事會纔來堵人的,根據多年的新聞敏銳度也不難猜出爆料人肯定與周家有關,可是他們趕到後周嘉年卻這麼說,簡直就是大反轉呀,現在是真的有些糊塗了。
周嘉年確實有跟媒體打太極的能力,幾番過招下來言辭犀利的記者都沒話說了:“最後我再重申一次,請大家據實報道,不要以訛傳訛,否則我們南峰集團和楚笙歌女士都會向發佈不實報道的媒體提起訴訟追究其法律責任……”
周嘉惠爲了把楚笙歌被圍追堵截的畫面第一時間公開,今天還聯繫了一輛現場直播車,但是當她看到哥哥在媒體前的表現時,恨不得去撞牆。周嘉惠是真的沒想到周嘉年會如此維護楚笙歌:“爸爸,哥哥是瘋了嗎?幹嘛總是向着那個女人!”
“我都說過了,不要再鬧了……”周銳對自己這個女兒真是很頭疼,總是聽不進去話。 шωш¤ тт kǎn¤ ¢ o
周銳當年娶李璇,自然是有股份的原因卻也不全是。他已經這個年紀要再多的錢有什麼用,不過是爲了子女。女兒終究是別人家的,兒子又極力主張將這些股份還給楚笙歌,他是真的不想再掙了。其實即使想掙也沒機會,楚笙歌現在早已不是當年那個無依無靠的小孤女了。周銳也知道楚笙歌聯繫了慈善機構,她在南峰的股份的收益會全部用於支持以楚徵名字命名的慈善基金會。楚笙歌跟周家翻了臉去爭那些股份,然後轉手拿去做慈善了,仔細想想或許他們之間從來也沒有臉面這麼一說吧。
“老爺,有您的信件。”管家捏着一個深咖色的信封走進來。
“什麼啊?”周嘉惠好奇地看了一眼,因爲這是一個非常精緻的信封。
周銳打開信封,裡面只有一張素白的卡片,上面印着一行字——薄禮,赤炎組上。
“什麼嘛……”周嘉惠把信封拿過來,除了那張卡片再沒別的東西了。哪有什麼禮物嘛,難道說禮物就是那張卡片?那還真是夠薄的。
周銳和周嘉惠都很納悶,他們猜測是有人在惡作劇,或者是什麼詐騙手法。只聽廚房的方向傳來砰地一聲巨響,濃煙瞬間在房間裡彌撒開來。周嘉惠嚇得尖叫起來,家裡的傭人更是亂作一團。還是周銳有些閱歷,拉着周嘉惠跑到了院子裡。
管家報了火警,消防車很快就到了。好在爆炸並不嚴重,火也不大,很快就熄滅了。有一個在廚房工作的傭人受了點兒輕傷並無大礙,只是失火後又澆了水廚房裡一片狼藉。
“究竟是什麼問題?”周銳跟消防員詢問着狀況。
“目前還沒有找到爆炸物,反正不是燃氣管道的問題。可能是一些小的易燃氣體壓縮罐受熱後發生了爆炸……”消防員認真地查過了就是找不到:“可能是打火機充氣瓶之類的東西……”
“哦……”周銳點點頭,他也不能確定家裡是不是有那種東西。
消防員撤離後,傭人開始着手打掃房間。周嘉惠皺着眉走進客廳,雖然打開了空氣淨化器可還是有一股子難聞的煙味兒。周嘉惠想着樓上臥室應該不會有這麼難聞的氣味兒吧,她剛打算上樓看到茶几上的東西,又叫了起來:“啊……啊……爸爸,你看!”
“怎麼了,大驚小怪的。”周銳看着周嘉惠驚恐地指着茶几上的卡片,剛纔那張素白的卡片現在變成了鮮紅色,用明黃色勾勒出爆炸的圖案。周銳的腦袋像是給人敲了一下,驚訝地看着那張卡片。
周銳請了私家偵探來調查這件古怪的事情,私家偵探往那張卡片上滴了幾滴藥水,有藥水的地方又變成藍色:“簡單的說這是一種化學現象,這張卡片是經過特殊處理的,遇到酸性物質會變紅,遇到鹼性物質會變藍。也就是說剛纔爆炸產生的濃煙裡含有酸性物質,所以就變色了。”
“也就是說這張卡片與爆炸有關?”周銳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如果您剛纔跟我說的是實情,很顯然是這樣。不過以爆炸的程度來看,對方應該不是想要傷人。”私家偵探說着自己的推測。
“家裡的傭人已經受傷了,你說對方不想傷人?”周嘉惠覺得這個偵探腦子有問題。
“既然可以放一個產生特殊氣體的炸彈,就完全可以放一個威力巨大的炸彈。周小姐,如果你是放炸彈的人,想要人性命的話,你會選哪種?”私家偵探問道。
“或許是他們沒有威力更大炸彈,要不然就是怕被警察抓住?”周嘉惠轉動着大腦。
“首先,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製造一個聲音巨大、不會傷人卻又包含特殊酸性氣體的炸彈,要比製造威力巨大的炸彈要複雜的多。其次就是,爆炸很大話,很可能會引起天然氣着火爆炸,真正的爆炸原因警察也未必查的清……”私家偵探認真地說:“所以根據我的推測,或許你們是得罪什麼人,對方只是在警告;或者是勒索的前奏。”
“那赤炎組是什麼東西?”周嘉惠記得卡片上有這麼個奇怪的名詞。
“你是說‘赤炎組’?”私家偵探吃驚地看着周嘉惠,然後馬上收拾起自己剛纔用過的工具:“不好意思,這個調查我不接了,你們另請高明吧。”私家偵探將周銳剛纔付給他的定金從口袋裡拿出來放在桌上:“對不起,打擾了。”
周銳皺着按住私家偵探的手:“你不願意接着調查周某也不會強求,你剛纔已經幫了我們不少忙。”周銳覺得這個偵探的分析還算合理:“這個錢你拿去,你只要告訴我赤炎組是什麼就可以走了。”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偵探吞吞吐吐地說:“赤炎組在日本是讓人聞風喪膽的黑幫組織,據說他們的勢力遍佈整個亞洲。被赤炎組選定的獵殺對象,似乎是……沒有活口……”偵探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他還沒活夠不想跟赤炎組扯上一星半點兒關係:“我告辭了。”偵探行色匆匆地離開了周家。
周嘉年接到管家的電話連忙趕了回來,看到父親和妹妹都沒什麼事兒也放心不少。
周嘉惠跟哥哥說着私家偵探剛纔給出的一些推斷:“我們也沒得罪什麼人啊……”
周嘉年沉默不語,他這個妹妹不是天真是傻吧?她在媒體弄了個天翻地覆,還覺得沒得罪什麼人。他相信楚笙歌不會做出這種事情,可是楚笙歌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路塵寰的外公據說就是做黑道的,也有不少傳言說他接了外公的班。還有就是楚笙歌身邊突然冒出來的哥哥,看起來更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況且還是個日本人。
“還是報警吧!”被私家偵探分析完,周嘉惠覺得渾身冒涼氣:“讓警察來保護我們。”
“消防員都沒查清楚爆炸原因,現在廚房已經被清理過了,你拿什麼證據證明家裡有爆炸物?”周嘉年晃了晃手裡那張卡片:“就憑這張卡片麼?你可以把它變成原來的樣子麼?”
“那要怎麼辦?”周嘉惠瞪着周嘉年:“如果真是黑幫的話,萬一再弄來炸彈怎麼辦?”
“只要你少生事端,就不會有麻煩。”周嘉年嚴肅地說。
周嘉惠吃驚地看着哥哥:“你的意思是——是楚笙歌找人做的!”周嘉惠拿起電話:“我現在就報警,讓警察去抓她!”
“不要胡鬧!”周銳覺得周嘉年分析得很有道理,周嘉惠那樣抹黑楚笙歌,人家不可能不反擊,只不過他沒想到會用這麼極端的方式。
“怎麼是我胡鬧?她是買兇殺人!”周嘉惠不服氣地說。
“你報警吧,估計到時候警方沒有任何證據去抓楚笙歌,人家先告你誹謗罪,到時候還得我去保釋你……”周嘉年沉聲道。
“難道這件事就這樣了?”周嘉惠憤憤不平。
“那不可能……”周嘉年搖搖頭:“私家偵探都告訴說了對方只是警告,如果你再動什麼歪腦筋,估計會把整個房子炸飛了也不一定……”
“哥……你是在逗我玩兒吧?”周嘉惠打了個哆嗦,自我安慰道:“那樣警察一定會抓到他們的……”
“那麼容易抓到的話,人家會告訴你炸彈是他們放的?”周嘉年將那張卡片塞到周嘉惠手裡:“不要去惹得罪不起的人,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做事不要總是衝動。況且她也沒做錯什麼,只是拿回屬於她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