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顧捂着胸口裝作受傷的沈煜,直接去了許溫然的房間。
這幾天溫然有些累,所以睡得很早。這時候不過是九點多,就已經睡得很熟了。許溫然坐在他的牀邊,輕輕地撫着他的小腦袋。
他的頭髮柔軟且濃密,一雙眼睛此時閉上,卻將那長長的睫毛毫無保留的展現了出來。一張臉上又白又嫩,彷彿最好的瓷器一般,潔白無瑕。
這是她的兒子,是她在外多年的依靠呵。
許樂然看着許溫然,不禁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而房間裡的沈煜,卻有些愁眉苦臉,他這些天總有些患得患失。他覺得對許樂然虧欠了太多,可是,他是一個男人,很多話都說不出口,只能用實際行動來表達自己的感情。
然而讓他有些難受的是,他的嬌妻似乎並不太介意他是否做了什麼。
這種感覺讓他有些抓狂。
是不是再有一個孩子就好了?如果再有一個孩子的話,他可以從這個小小的娃娃孕育的那天,就開始照顧他的媽媽,然後看着他一天天的變大,成長,最後呱呱墜地。
是不是這樣,就可以彌補這些年來,樂然爲了自己受的苦呢?
有了這個想法,沈煜像魔怔一樣的拉開了抽屜,盯着那些阻礙他偉大計劃的罪魁禍首,最終做了一個決定。
等到她再回到房間的時候,沈煜正擦着頭髮,從浴室裡走了出來。看到許樂然回來,他眼神有一瞬間的心虛,隨機便化成了明顯的暗示。
許樂然怎麼會不懂得他的眼神,頓時便有些面紅耳赤了起來,她嗔了沈煜一眼,輕聲道,“睡覺。”
只是這一次,她卻順手關上了燈。
許溫然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窗外的月色分外的明朗,像極了西西里的夜空。
他忽然便有些想那些人了。
許溫然當下就打開了電腦,點擊了西西里的網絡控制檯,想要找那羣人聊天。
只是,當他連續進了五次之後,許溫然的眉頭也越皺越緊了。
進不去。
西西里的控制檯常年是針對內部開放的,而上一次的關閉,還是在他未曾出生的時候。那麼這次,又是爲什麼呢?
許溫然強力的壓制着心內的不安,稚嫩的手指運指如飛的輸入一
個又一個的代碼。
直到外面的天從夜色變成了黎明,許溫然也滿心疲憊的癱軟到了沙發上。
沒錯,他幾乎可以肯定,西西里出事了。
然而最叫他擔憂的,卻是他入侵了西西里監控中心之後,所看到的畫面。
那大批的警力調動,所在的位置,全都是一個地點。
那裡,正是西西里恐怖分子的老巢。
他的組織,被圍攻了!
“媽媽,我要去一趟西西里。”
第二日一早,許樂然正在做飯時,就聽到許溫然用稚嫩的童音說道。
許樂然一愣,當下就回頭,問道,“去那裡做什麼?”只是,在她看到許溫然一臉的嚴肅之後,許樂然再也笑不出啦,直接便低下頭問道,“然然,出什麼事情了?”
許溫然欲言又止,他從來沒有瞞過媽媽什麼,但是這件事的危險性,一定會被阻止的。所以,他竟然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見他這表情,再想起李菡的話,許樂然頓時有些不安,“是不是你那裡出事了?”
不得不說,許樂然的敏銳力十分強大,她在第一時間,就洞悉了一切。
許溫然沒有反駁,只是說道,“媽媽,我必須要去,他們是我的夥伴,也是我的親人!”
見到兒子臉上的堅定,許樂然一時竟不知道怎麼說,她想了想,這才道,“那現在也去不了,你先把飯喝了,好麼。”
看到兒子端着飯碗出去,許樂然匆忙的拿起了電話,撥通了一個人的號碼。雖然知道現在不該打擾她,但是自己的兒子才五歲,若是真的去了,叫許樂然怎麼辦呢?
不過十幾分鍾,路眠就趕到了許樂然的家中。
見到路眠,許溫然一點都不意外,將嘴上的奶漬擦掉之後,問道,“是我媽媽讓你來的吧?”
“然然,你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路眠壓着心裡的不安,直接問道。
許樂然給她打完電話,路眠就知道出事了。不然,溫然不會這麼着急的想要過去。
許溫然也不隱瞞,將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之後,路眠當下就說道,“你人小,去了也幫不上忙,這樣吧,你在國內待着,隨時監聽那邊的情況,其他的事情,我來做!”
路眠打定了主意,頓時便回去
收拾了行李,準備出發去西西里。沈牧站在病房內,看着一臉毅然的路眠,一把便將她抱住,道,“我不同意你去。”
病弱之後的沈牧,對於路眠一反常態的粘着,對待她像是一個易碎的珍寶一般。
路眠見狀,心中有些心疼,卻仍舊堅定自己的態度。
“不!我必須去!”路眠的眼神異常堅定,“沈牧,那裡是我的家,是我唯一的家。”
沈牧默然,他懂她口中的唯一,他和西西里,對現在的路眠而言,是最重要的東西了,所以她是不會放棄的。
見沈牧不說話,路眠還以爲他是不同意,微微頓了頓,提高了聲音:“沈牧,在你不在我身邊的時候,是西西里,讓我有了溫暖的感覺,讓我在被你扔進冰窟之後,唯一能夠融化我堅冰的地方,沒有你,是唐糖林澤祁白他們在我的身邊,我這樣說,你明白麼?”
沈牧不知道,在沒有他的日子裡,路眠的日子到底有多麼難過。
最先離開他的那幾天,她吃什麼吐什麼,醫生來,卻只說是心病,心病只能用心藥醫,可唐糖怕如果沈牧再次出現的話對她的刺激更大,硬是要以一己之力幫她拜託這個夢魘。
“路眠,如果你不吃東西的話,我也不吃,你吃一頓,我不吃,你吃兩頓,我吃一頓,就這樣!你愛吃不吃!”她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
可她能怎麼辦?只能苦笑:“唐糖,你何必?”
“路眠,你對我而言,不僅僅是朋友,更是親人,哪有親人在受苦,我卻在一邊享樂的道理?”平日裡的唐糖雖然好說話,可是固執起來,就算是林澤都沒辦法勸住她,沒辦法,她只能硬逼着自己吃。
可是越吃,心中的痛就被無限的放大。
沈牧,那段時間,是她不能觸碰的痛。
可是好在,她還有唐糖,還有其他關心她的人。
因爲他們,她才能走出那一段黑暗的日子,才能現在如此脫胎換骨的站在沈牧的面前,大聲的告訴他:“她是路眠,敢愛敢恨的路眠。”
“沈牧,你知道嗎?如果西西里真的出了什麼事情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你忍心讓我一輩子都活在這樣的痛苦之中麼?”路眠的眼睛通紅,只要一想到那些朋友現在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她就痛得不能自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