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的病情恢復得很好,小東尼也比以前開朗多了,兩人跟海豚聊天,聊得可好了。海洋館所有人都喜歡他倆。
凌智也很高興,他栽植完了這批花草,他打算歇兩個月,就天天陪凌霄和小東尼在海洋館呆着。
凌薇陪凌智坐着,凌智突然緊張了起來,好像有話要說,又吞吞吐吐地不好意思說出來。
“叔叔,你怎麼了?你是想說什麼嗎?”
叔叔今天的狀態特別不對勁,他肯定是有很重要的話要說,但他似乎又很猶豫……
凌薇心想,這事兒,一定特別棘手。
凌薇突然問他有什麼事。
凌智一下子窒住,他“唉”了一聲……凌薇大概猜出了是什麼原因……
能讓叔叔如此煩心,如此喟然長嘆,那必定只有一個人。
凌薇主動問他:“是周芸找你了嗎?”
凌智突然無地自容……他說不出話來。凌薇鼓勵他說:“沒事兒,有什麼話,您就說吧。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就得想辦法解決。堵,是沒有用的。咱們得好好溝通,才能解決好問題。”
凌薇感覺……她說話,越來越像葉霆了……
原來,兩人過日子,真的能互相影響啊。影響還這麼大,她現在說話就沒好像總裁在對員工訓話似的。
凌薇趕緊換了個語氣說:“咱倆好久沒聊天了,你跟我說說,周芸都跟你說了什麼?”
凌智爲難了一會兒說:“小芸太壞了,我不想管她!但是,她現在真的太慘了,王家幾乎要把她逼死了……”
凌薇看着他,說:“叔叔,周芸她偷你的地契,找兇手要你的命,她根本就沒把你當爸爸。您還想救她?”
凌智一直盯着地面,他艱難地開口說:“我不想救她,但是……總不能眼睜睜看着她死在外頭……畢竟是我的女兒……”
凌薇皺了皺眉,在心裡嘆……唉,這就是她叔叔啊!到什麼時候,都是這麼心軟。他的性格就是這樣,沒辦法的事……
凌薇心裡不高興,聲音有些發狠地說:“送她去坐牢吧。在牢裡雖然辛苦,但起碼不會死於非命。”
“行……”凌智點頭說:“讓她去牢裡悔過吧,總比在外頭被人凌辱強。小薇,你也別生我的氣……等你老了,你就懂了……”
凌薇笑着看他,“叔叔,你可得了……你年輕的時候就這麼心軟……歲月,可抵不過你這種誣賴。”
凌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呢……人這輩子啊……三歲看大,七歲看老。什麼性格,早就註定了,改不了……”
凌薇突然說:“我小霄哥,現在都恢復得這麼好了,我們要不要找到方姨,讓他們見見面?小霄哥如果見到他的媽媽,應該會很開心的。”
凌智低着頭,沒說話,顯然是沒什麼臉見方頤,但是……孩子見媽媽的權利他不能剝奪啊……他點了點頭,“行!”
第二天,凌薇就和凌智去警局立了案,讓警察逮捕周芸。
凌薇對警察說,“我這個堂妹,騙我叔叔把土地轉到她的名下,然後把土地偷偷地給賣了。但是,這兩塊地是農用地,是不允許做商業開發的。她現在偷賣土地,我們得抓她回來找到買主,把地買回來。”
警方立了案,在找到周芸的時候,周芸幾乎沒有人形了……
周芸現在,真是寧願坐牢,也比在外頭天天被凌辱強上一百倍,不管警方問什麼,她都說:“是是是!我願意認罪,我願意坐牢!快點抓我走吧——這個鬼地方,我再也不想呆了……”
案子審得異常順利,凌薇通過幾個手續,就把周芸送進了大牢。
在法庭上,案子審完的時候,凌薇幾乎是用那種憐憫的眼神看着周芸……
周芸木訥地坐在那,對周圍的一切事物都不在乎,更別說是凌薇的一個眼神。她心如死灰了。
周芸上庭的這天,正巧是陸天銘舉辦婚禮的日子……陸天銘,以前是周芸的未婚夫,人很好,是位儒商。兩人本來要結婚了……只可惜,周芸在擁有的時候不珍惜,鬧到最後,兩手空空,什麼都沒得到……
周芸太有心機了,處處算計,從不拿真心對別人……她現在的悽慘,跟視頻裡的那個女人,真是雲泥之別。現在,幸福是人家的,跟她一毛錢關係都沒有。
凌薇沒有給周芸看這段視頻,她既然沉寂下來了,就讓她繼續沉寂吧。
有時候,不知道比知道,要幸福一百倍。
從法庭出來,凌薇讓暗影小組幫忙找方頤,方頤很好找,下午,凌薇就約她在茶館見面。方頤是跟她的先生一起來的。
那位先生很儒雅,很正氣,凌薇見到他第一眼,就感覺……我的天,這個氣質,怎麼那麼像照片裡的那個人啊?
凌薇完全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了,她找了個藉口說要去衛生間,趕緊把葉霆叫了過來。
葉霆在見到那男人的一剎那,也是大吃一驚!
這氣質、身形,跟照片上的人太像了!太像了——雖然那張照片是帶着面具的,但是,這男人給人的感覺,絕對跟照片差不了多少……
方頤是個絕世大美人,這男人也同樣英武非凡!
雖然有一絲期待,但是……葉霆的心,莫名的塌了一塊……人家有家事了,幸福美滿着呢,他媽媽卻孤苦伶仃地過了二十多年……
凌薇給方頤和她的先生斟滿了茶,凌薇說明了來意,“我叔叔現在和小霄哥過得很好,我小霄哥恢復得也不錯,我想……您和我小霄哥有好久沒見過面了……”
她的話還沒說完,方頤就忍不住落下了眼淚。那男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特別溫柔地晃了晃她的身子。
葉霆好像眼睛裡紮了一根刺!雖然還沒確定這男人就是照片裡的那個人,但,他這火氣怎麼也壓不下去!
那男人知道她們有話要聊,又是聊方頤的前夫,他便主動說有事,先走了。一會兒再來接方頤。
方頤含着淚,點頭。
凌薇藉機問方頤,“您和您先生很恩愛呀……我看您先生一身正氣,他是軍人吧?”
方頤點頭,“他以前是軍人,後來受了傷,從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