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快就過來了。
江鈞和另外三位警官進來的時候,凌薇只是跟他們微微點了點頭。
江鈞也點了點頭,他們沒有多說什麼。江鈞公事公辦地說:“剛纔接到報警,我是江城刑偵大隊隊長江鈞,請問是這裡報案嗎?
江鈞出示了警官證。
龍亦昕說:“江警官你好,是這裡報案。”他把剛纔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江鈞讓研究所的安保人員調出了剛纔的那段視頻。果然有人遮住了攝像頭。
他說:“你們的研究所不是有指紋識別系統麼?上班下班的時候你們都是要按指紋還要打卡才能進入,我現在想調取一下員工出入的監控視頻。”
安保人員說:“還請幾位到監控室來,我幫你我們調取資料。”
江鈞和他的同事都跟着去了監控室。
監控室裡,安保人員調出了昨天晚上八點以後的錄像,凌薇科室有四個人。
凌薇沒來上班,龍亦昕是七點半下班走的。
林柯是七點下班走的。
陳教授走得比較早,他有另外一個項目要研究,是六點半出的科室,他去了另外一個科室,八點半離開的研究所。
丟芯片的時間……是昨天晚上8點15分到18分鐘之間,他們科室只有陳教授沒有離開研究所。
雖然他去了別的科室,但是不能保證他就沒有再回來。這樣,陳教授就比較有嫌疑了。
另外,龍亦昕和林柯下班之後,就沒有再回來的記錄。江鈞又反覆地把錄像看了又看,其他科室八點之後還沒離開的人員工,江鈞也都調取了記錄。
凌薇科室的大門在龍亦昕離開之後,就沒有再開過……走廊裡,有人陸陸續續路過,但是,都沒有人進過那間研究室。
那芯片是8點15丟的……
七點半之後,就沒人進去過……芯片是誰拿的呢?難不成是鬼?
江鈞說:“我要將龍亦昕離開之後,7點半到8點半之間的錄像帶回局裡研究。”
他猜測……這監控錄像被人做過手腳。
江鈞從監控室回來的時候,林柯立即問他,“江警官,你們調查得怎麼樣?你可得還我一個公道!他們都懷疑東西是我拿的,可是昨天7點我就下班了!今天早上8點,我纔來!剛纔安保人員都說,那東西是8點15才丟!你說他們是不是在搞笑?我根本就沒在公司,我怎麼偷東西?這些人簡直欺人太甚!”
林柯越說越激動,眼淚都掉了下來,“要不是有監控錄像給我作證,我今天就冤枉死了!”
江鈞說:“這位女士,請不要着急。現在是誰拿走的芯片還不能做定論,現在我們要帶監控錄像回局裡檢查,是不是冤枉你,我們會盡快調查出來的。”
江鈞走之後,龍亦昕問安保人員,“我能看看出入記錄嗎?”
安保人員說:“這個監控錄像……我們是要保密的。有警方在調查,你就放心吧。”
那個監控錄像……其實對陳教授很不利,因爲按作案時間的話,陳教授的嫌疑最大。
可是,龍亦昕也有嫌疑。他是最後一個離開科室的。
雖然8點15分攝像頭變黑,好像被擋住了,但是……也不能確定是不是有人故意混淆視聽……如果龍亦昕在下班之前把芯片拿走,又隨便在8點左右黑了監控視頻三分鐘,那也是有可能的。
現在看來,他們科室,還就林柯的嫌疑比較小。她雖然跟凌薇有過節,但是……她沒有作案時間,也沒有作案機會。
陳教授皺眉,凌薇的芯片,在他手裡弄丟過兩次……這叫什麼事兒呀?
上次,龍亦昕做夢背了一大串公式,他還以爲是龍亦昕的計算成果,還幫他註冊了專利。結果……那發動機,根本就不是龍亦昕設計的……
這回呢……凌薇剛剛又有了新突破……芯片又被人偷了,就算這些公式凌薇都記在腦子裡,但是……那芯片裡的內容泄露出去,別人就能拿着這個芯片製造發動機。
那凌薇,還有什麼優勢?
一個大夥都能製造的東西,就不稀奇了!
陳教授很難受……但是,他說不出什麼……他昨天是最晚離開公司的……還是在案發的時間之後。他的嫌疑太大了,他百口莫辯,警察在沒有公佈謎底之前,他半個字都不會說。
科室裡的氣氛特別詭異。
林珂很生氣,“砰砰嘭嘭”地摔東西,“冤枉我?!一羣賤人!我就那麼好欺負?”一邊說,一邊猛摔她手裡的記錄本。
龍亦昕不愛聽她說話,“你說誰是賤人呢?是我冤枉的你!你不要別把人也罵進去!”
他氣憤地說:“我冤枉了你,你還冤枉我呢!你還冤枉陳教授呢!你今天早上來了之後,不是一直說我是最後一個離開科室的?不是你一直說陳教授是最後一個離開研究所的?你冤枉我們的時候,你怎麼不說?你冤枉我們,都是指名道姓,有理有據的冤枉,我冤枉你,就是多看了你兩眼。我說過什麼具體話沒有?”
龍亦昕的語氣特別堅定,他是半個字都沒有說過。
林柯“哼”了一聲。
大夥又都不說話了。
在研究所呆了一會兒,氣氛實在是壓抑,凌薇說就:“這裡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我就先回去了。等警方那邊有了結果,我再過來。”
陳教授特別愧疚,他知道凌薇心裡有多難受,自己苦心研究的成果,一波三折……換了別的姑娘,指不定又哭又鬧了。
凌薇竟然半個字都沒說。只是臉上的表情實在是不怎麼好看。
龍亦昕也特別自責,都怪他做的那個夢……不然,凌薇也不會來研究所。她的研究成果也不會被盜。
凌薇走到他旁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她說:“亦昕哥,你別多想,我研究這個東西,得有這麼一劫。沒有打擊,就沒有動力。沒有你上次申請專利那事,也激發不出我的潛能,不是嗎?不然,哪有現在這個研究成果。”
“可是……”龍亦昕心痛地說:“研究出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給別人做了嫁衣……”他越說越難受。
凌薇笑了笑說:“沒事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