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
然而,顧萌萌畢竟不是陸錦琛的對手,陸錦琛冷冷一聲命令,顧萌萌皺着眉頭,緊抿着嘴脣。
她緊張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着陸錦琛,哪怕是隻聽到陸錦琛的聲音顧萌萌都會開始緊張,心跳加速。
“肯定是這個人天天說扣我工資,讓我對他產生了恐懼症。”顧萌萌忽然喃喃道,全然忘記了陸錦琛還在聽。
而他的話清晰地進了陸錦琛的耳朵,陸錦琛擰了眉峰。
這個小女人竟然對我有恐懼症?
該死!
他的眸底瞬間涌上了憤怒。
她不可以恐懼他,他不允許。
“你在說一次!”
“什麼?”顧萌萌回過神來,愣愣地問。
她不知道自己剛纔的話全數進了陸錦琛的耳朵。
“你說你對我有恐懼症!”陸錦琛冷聲重複。
“……”
聞言,顧萌萌腦袋重重地一轟,頓時空白。
我的天,他是懂得讀心術嗎?他怎麼知道我是怎麼想的?
顧萌萌好像做錯了什麼事的小孩一樣變得緊張。
“額……錦爺剛剛是聽錯了,我哪裡敢對你有恐懼症……”
顧萌萌的眉心擰得很深。
“什麼!”
她這話分明就是承認了她對他過分的害怕。
他是不是太久沒有調教她了,嗯?
“哎呀,你就別問我話了,您有什麼事就說嘛,不說我現在要跟小花去睡覺了!”顧萌萌皺着眉心不耐地說。
“不許睡覺!”他一直都沒有怎麼睡覺,倒不如讓她陪他一晚也好。
“你……我不!我要睡覺!”說完,顧萌萌重重地蓋上了聽筒,抱着小花起身。
才起身,座機又響了起來。
“哼,我就不接!”
顧萌萌對着座機怒了怒嘴。
他現在在美國,山長水遠,他能拿她怎麼樣!
這樣想着,顧萌萌抱着小花繼續走。
座機在背後響了一陣之後徹底安靜。
陸錦琛將手機扔到辦公桌上拿起手邊的座機撥了號碼:通知下去,明天早上七點開會!所有的項目明早一錘定音!
純正流利的英文裡透着冷氣,比窗外的黑夜駭人。
他要回去。
才離開兩天,那個小女人竟然學會了故意不接她電話了!
顧萌萌洗好澡出來的時候,小花已經自覺地跑上牀上睡着了。
估計是昨天晚上睡眠不足了。
顧萌萌坐在牀沿上,忽然想到什麼她擡手想解下脖子上的項鍊,可是,奇怪的是不論她怎麼弄她就是解不開項鍊。
最後,她只得帶着項鍊入睡。
進入夢鄉之前,她提醒自己,明天要讓哲安學長把項鍊脫下來。
因爲這本不是屬於她的東西。
第二天早上,X大門口。
顧萌萌才從車裡出來,周藍藍恰好走到她的前面。
“藍藍~”她叫着周藍藍,下意識擡手挽上週藍藍的手,就像她們從前一樣。
“萌萌,早啊!”而不一樣的是周藍藍的語氣明顯比從前淡了很多,而且,隱隱帶了一層隔膜。
顧萌萌愣了愣,她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
“萌萌,我今天還有些事要忙,我先走了!”說着周藍藍擡手拿下顧萌萌的手,快步向教學樓走去。
顧萌萌愣在了原地,心不由得有些失落。
她看着周藍藍的背影,眸裡浮泛着難過,她嘟了嘟嘴。
“難道說,藍藍在避諱我?”
顧萌萌皺了眉心,進了教室,第一次,周藍藍做到了滿人的一排。
她不想和我坐在一起了?
顧萌萌只好在旁邊找了個位置。
因爲周藍藍的舉動,她整個早上都鬱悶了。
許露言坐在顧萌萌的後面,看了看顧萌萌,明顯她的眼神已經友善了許多。
因爲,如果顧萌萌再不原諒她,或許,許家就真的徹底完蛋了。
下午。
X大的校園裡一片混亂,教授和學生們擠在了校董辦公室外面。
吵吵嚷嚷着,要學校去跟榮錦的負責人談判,說是失了許氏,也不能沒有了X大。
有些同學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榮錦收購了X大之後,將把X大改建成榮錦的又一個分公司。
那就意味着X大里的教職工會因此而下崗,而學生,中途被迫退學。
站在教學樓出口的顧萌萌看着熙熙攘攘的校董辦公室,她到現在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她站着,雙腳不由得往校董辦公室走去。
“啊~”走着,她被從她身邊快速跑過的幾個男生撞倒在地。
“快!”
“榮錦的人來了,我們把聯名抗議書交到他的手裡試試能不能爭取到談判的機會!”
“榮錦的人?”顧萌萌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看着急匆匆跑去的幾個學生會的學長,她的眼裡滿是疑惑。
回頭看了看擁擠的校董辦公室,她頓了頓,決定給陸錦琛打個電話。
“刷~~”她才轉身,迎面而來一陣水,她即時溼了身。
擡頭看,才知道原來,天又下雨了。
雨勢來得很大。
藉着滂沱大雨,在校園裡疾走的學生更加激動,夾帶着憤怒。
“砰~”顧萌萌被一個穿着校服的男生碰倒在地。
“別礙事兒~”
顧萌萌趴在地上,那男生看了她一眼就急匆匆的轉身繼續走去。
X大雖然是民辦高校,收費頗高,可是許成安也爲優秀而貧困的的學生開了綠燈。
X大對於受惠的這一羣學生來說意味着太多太多。
顧萌萌從地上爬起來,快步跟上學生的步伐,來到了學校的操場上。
看到站在高處試圖穩定學生情緒的男人,顧萌萌愣了愣,擰了眉心,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那個男人明明就是陸錦琛身邊的助理。
顧萌萌的臉黑了。
轉身。
樑哲安就站在她的正前方,他手中撐着的傘,擋去她頭頂上所有的雨。
“你淋溼了!”
樑哲安低頭看着顧萌萌溼漉漉的臉,他依舊是一臉平靜,彷彿X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跟就要畢業的他,毫無關係。
“謝謝!”
顧萌萌輕輕的說了聲謝謝,忽然想到什麼,她擡手,還是想解下脖子上的項鍊,可是任她怎麼解,項鍊就是解不開。
結果和昨天晚上一樣。
“不喜歡這條項鍊麼?”樑哲安低聲問。
這個小女人讓向來陽光開朗的他染上了悲傷的色彩,泛於眉宇間。
“哲安學長,這不應該是我的項鍊,它應該去到它主人的身上。請你把他解下來吧!”顧萌萌定定地看着樑哲安,眼神有點可憐。
樑哲安頓了頓,眸光閃過惹人悲傷的沉痛,說道:“我先送你去換身乾淨的衣服!”
連續摔倒了兩次,顧萌萌身上的衣服染了泥污。
“我自己回家換就可以了”說着,顧萌萌在原地轉身,背對着樑哲安,低下了頭。
“麻煩學長把項鍊解下來吧!”顧萌萌的聲音很輕,在雨裡如果不是認真聽根本就聽不清楚,可是,聽得清楚的人卻知道她的聲音裡透着不可逆轉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