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目光凌厲,盯着她問了句,“今天去哪兒了?”
打扮這麼漂亮,到底是爲了去赴誰的約?
“啊?”盛之夏回過頭來,看着他,確實有點心虛。
她在想,如果我告訴你,我去見了姚晶晶還有凌風,你會在乎嗎?還是會吃醋?
“今天去哪兒了?”男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盛之夏還穿着上午出門時的那套連衣裙,端坐在沙發上,寬大的裙襬散落着,更顯出她皮膚的光潔、乾淨。
“去碧水山莊了,姚晶晶請吃飯。”
“姚晶晶?”龍馳眉頭皺起,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爲了姚晶晶需要這麼精心打扮嗎?
“對,姚晶晶。”盛之夏很肯定的回答,他怎麼會知道,她這麼精心的打扮就是爲了能讓他注意到,就算是回來了,也捨不得換下。
“你、今天很漂亮。”男子語氣淡漠,卻是盛之夏聽到的最好聽的聲音。
哈,你終於看到了!還以爲你色盲呢!
“那當然,我有什麼時候不漂亮嗎?”
女孩笑的很得意,這麼精心的打扮,不就是爲了能入他的眼?
你什麼時候都很漂亮!龍馳在心裡感嘆了句,但這話他說不出口,也不會說出口,隨手拿起手機,翻看着新聞。
他一拿上手機,盛之夏就知道,跟他無法交流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手機,那該多好?應該說,沒有智能機,那該多好?”
女孩自言自語着,男子聽了進去,還扭過頭看了她一眼,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如果?只能面對現實!
如果,時光能回到十年前,你還會像當年那樣羞辱我嗎?還會把我那封信看都不看就撕了嗎?那可是我花了一星期耗盡所有腦細胞才寫出來的啊!
那是他一輩子的最痛,也是他這輩子都忘不掉的噩夢。
現在這個女人就在他眼前,他可以對她做任何事,可以極盡所能的羞辱她、玩弄她,可他卻做不到,看到她難受他依然會有點隱隱作痛,看到她開心,他也會沒理由的就心情舒暢。
這是爲什麼?他自己都覺得有點犯賤。
“龍先生,盛小姐,可以吃飯了。”劉嫂打開廚房的門,喊了句。
“吃飯吧。”盛之夏拍了下龍馳,喊道。
男子沒回應,卻看了眼被她拍過的肩膀,起身去了餐廳。
晚餐很豐盛,大魚大肉的,還有大蝦,大閘蟹,因爲中午她出去吃了,龍馳讓劉嫂把大閘蟹放到晚上再做。
“哇,都我是喜歡吃的。”盛之夏開心的喊着。
男子眉頭一蹙,你喜歡就好,他的胃口也好了起來,看着桌子上的菜就有了食慾。
他在想,會不會是因爲在一起生活的緣故,這女人有點喜歡他了?還是,已經結婚了,沒了選擇,纔不得不喜歡他?還是,這根本就是她的本性,不存在喜不喜歡?
“龍先生,你多吃點,這是紅燒魚,”劉嫂給他夾了塊魚過去。
龍馳回過神來,禮貌性的點了點頭,表示感謝。
盛之夏剝着大蝦,眼前浮現出凌風爲她剝蝦殼的畫面,擡起頭看了眼身旁的男子,如果他也能這麼做,那該多好?
男子也在剝蝦仁,他其實很想剝好後放到她盤子中去的,只是擔心她會不會領情,不想自取其辱,自從十年前開始,他就沒再爲誰夾過菜——除了他奶奶,更不會在任何女人面前自甘**的去討好她們。
他剝了不少,盤子中的蝦仁越積越多,卻一隻也沒吃,他對大蝦、大閘蟹沒什麼興趣,他更喜歡吃紅燒魚、牛肉之類的。
盛之夏眼饞的看着他盤子中的蝦仁,他速度真快!待會可以大飽口福了!想不到他還有這習慣?
盤子中沒剝殼的大蝦沒剩下幾隻,龍馳停下了手,才發現自己已經剝了這麼多!碗裡的飯卻沒吃幾口,他自己都有點詫異,怎麼盡弄這東西去了?
見盛之夏那副饞嘴的模樣,不由自主就把盤子推了過去,“你吃吧。”
“給我的?”哈,他真好!
盛之夏笑的很開心,就像撿到寶了,這麼多蝦仁,都剝好了,吃的真過癮!重要的是,還是這男子剝的,他這是怎麼了?學會關心人了?
“龍先生對你可真好,自己飯都不吃,盡給你剝蝦仁去了,知道你喜歡吃。”
劉嫂就是嘴巴多,如果她不說,大家都心知肚明,盛之夏說不定會因此而開心不已。
這還提醒了龍馳,眼中掃過一縷寒光,他什麼時候會去討好一個女人?“我剝着玩的,剛剛在想事沒注意。”
需要這樣嗎?盛之夏心裡一沉,還好,蝦仁的味道很好,就算他不承認,這也是他剝下來的,吃起來就是不一樣。
她就是要很開心的吃,還很得意,有人爲她剝蝦仁,好好吃就是,心裡卻總有那麼點不是滋味。
吃完飯,男子習慣性的去陽臺抽菸,拿着手機看新聞。
劉嫂收拾好廚房,把垃圾裝好,便出了門。
盛之夏無聊的坐在沙發上,看着更無聊的電視節目,屋裡明明有兩人在,她卻找不到一個能說的上話的人,冷清、寂寞,孤獨。
原以爲嫁給他了,有他在,就算不理不睬,也是一種幸福,可人的心總是不能滿足的,他在她身旁,她還希望能給她溫暖,至少,能陪她說說話。
這個屋子,因爲有了他,她更覺得寂寞和孤獨。
男子在陽臺站了很久,才走回屋內,眼睛一直盯着手機屏幕,一刻也不離開。
盛之夏對於這樣的無視有點惱火,卻又無可奈何,能跟他在一起,已經足夠了,不能再要求太多,希望有一天,他能明白吧?
想了會,把電視關了,起身準備上樓,因爲開始睡過一覺,精神很好,回到房間也是刷微博而已,感覺這長夜漫漫,有點難熬。
“想睡了?”男子的聲音不冷不熱的響起。
盛之夏心中一顫,他還不算是完全無視啊?“不是,怕、在這影響到了你。”
“不會。”男子在沙發上坐下,盯着她掃了幾眼,“先去洗澡吧。”
“啊?”什麼意思?他又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