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你都記住了嗎?呆會兒看她去幹嘛,如果很快就回來了,你必須想辦法拖住她,然後打電話通知我,好讓我撤得及時。”白星星再三交待着。
啦啦點頭如搗蒜,她悠閒地啜着奶茶,“當然知道,這就是我來的目的,對吧?”
“是的,事成了,有你享不完的好處。”白星星皺着眉,一副無辜的樣子,“她殺了我姐姐,姥姥竟然還和她同住一屋檐下,毫不知情!天理何在啊?!”
“天吶,她不但搶了你男人,還殺了你姐姐?”啦啦真想吐槽,“這女人心腸得多歹毒呢?見着她可不要客氣!”
“所以,我要替老天爺收拾她!”白星星目光決狠,“不過,話又說回來,你也別傷了她,我要的是一招致命。”
“放心,沒有你的允許,我不會瞎操心的!”
公寓大門處,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跟在她身後的,竟然還有兩個保姆模樣的女人,白星星一愣,這是她始料未及的情況。
“是那女人嗎?”啦啦眼尖地對比着照片。
“是她……”白星星疑惑,難道家裡還有保姆?出來兩個,那裡面還有嗎?
“你快去啊!還愣着幹嘛?”啦啦催促着她,“現在的時間可是最寶貴的!你得抓緊了!”
“家裡還有人嗎?”白星星也不確定,有保姆這件事,她怎麼從來沒有考慮呢?
“見機行事唄!你又不笨!”啦啦催促着她,“現在知道也來得及,而且一個老人,也用不着那麼多人伺候吧?這種地段的公寓,也不過百來平米,住四個人差不多了。”
當程曦和保姆離開視線以後,白星星一溜煙似地衝進了公寓,幾步衝上樓梯,這是她第三次來,不知是因爲緊張的原因,還是因爲什麼,只覺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都氣喘吁吁了。
很遺憾,這棟公寓的電梯壞了,而且不是一天兩天。
敲響了公寓的門,白星星提着一顆心,等待着迴應。
。“砰砰砰!”她手掌握拳,輕釦着厚實的檀木門。
“誰啊?”直到一個蒼聲的聲音傳來,貓眼裡,老人看見了一個皮膚白皙的女孩子,輪廓有幾分熟悉。
“姥姥嗎?請您開門!”白星星欣喜若狂,倘若屋裡還有別人,也輪不到姥姥來開門。
“微微?”相似的面孔,老人家一把拉開了房門,可是定眼一看,又不是微微,“你是……”她似乎想了很久,“星星?”
白星星走進去,關上門,高興地抱住了她,“謝謝您還記得我,我是星星。”
“來,乖孩子,坐,姥姥給你倒水。”見不到微微,能見到星星,同樣是外甥女,老人這心裡啊,同樣是激動不已的,雖然微微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而這孩子不是。但親情總是血濃於水的。
“不用忙活了,姥姥,我可算是找着您了。”白星星握着她的手,在沙發裡坐下來,有些警惕地看了看落地窗外,“姥姥,我時間不多,先給您看幾張照片。”說着,在老人家的疑惑不已中,她拿出手機,翻
出一張墓地的照片給她看,“知道這是哪兒嗎?”
“這是哪兒?”老人家的眼力不是很好,眯眼看了很久。
可是隨着照片的滾動,老人還是看清了墓碑上,那張熟悉的面孔,“這不是微微的照片嗎?怎麼會貼在墓地啊?多不吉利!趕緊替你姐姐撕了!”她氣得發抖。
“是因爲,這就是姐姐的墓碑。”白星星滿臉哀傷地告訴她,“微微姐死了,她再也不可能回到您的身邊,是程曦害死了姐姐,不然,毫不相干的人,她爲什麼要照顧您呢?她這是出於一種內疚!她在以這樣的方式贖罪!”
“不……不會的……微微還活着。”老人家一時間接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她在國外進修呢,前幾天我們都通電話了。”她也不願意卻懷疑程曦。
白星星先是一愣,而後質疑地問:“你確定是姐姐的聲音嗎?”那墓碑都立了好幾個月了。
“姥姥搖搖頭,“不是,我也不知道是誰的聲音,不像微微的,但是她說她是微微,手機壞了,調成了魔音,調不回去了……”
白星星緊懸的心落了下來,她長嘆短嘆地拍着姥姥滿是老繭的手:“姥姥,那都是程曦用來糊弄您的,用魔音只是爲了掩蓋事情的真相,微微她回不來了,我很多次看見程曦去微微的墓地,一跪就是一上午,她爲什麼要跪呢?是因爲她良心得不到安寧,她想求得姐姐的原諒……”
說着說着,白星星竟然傷心地哭了……
而姥姥已經張着嘴,顫抖得說不出話來……
“還記得姐姐一直那麼勤奮,那麼努力,那麼好一個女孩子,然而就因爲程曦的一己私慾,就這樣煙消玉隕了。”豆大的淚水落在姥姥的手背上,白星星替微微不值。
她能明顯地感覺到姥姥身子的顫抖,整個情緒極不穩定,那渾濁的眸子裡,溢滿古稀的淚水。
“姥姥,您彆着急。”白星星從靴子裡掏出一匕首,慎重地交到她掌心,“您可以試探一下程曦,如果她承認了,您可以在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替姐姐報仇!至於扭送公安局什麼的,根本沒用,她後臺硬着呢!”
“我知道……她是黎先生的妻子,黎先生又是神級人物……”姥姥握着匕首,整個人都顫抖了。這輩子,她以慈悲爲懷,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如果下不了手,您就想想微微吧。”白星星咬咬脣,“其實我也想過自己替姐姐報仇,可是我接近程曦並刺殺她的成功率很低。”
白星星站起身來,“姥姥我要走了,我是看着程曦出去了,才偷偷跑來告訴您這個秘密的,您要保重身體,也要面對現實,微微姐已經死了,她是被程曦害死的,再也不可能回來!別盼了,別等了。”
看着小外甥女掩面而去的背影,姥姥只覺心裡唯一一絲希望覆滅了,空落落的。
程曦大約中午的時候纔回來,這兩個小時足以讓老人平復情緒,她靠在牀上,慎重地將匕首收入枕頭下,腦海裡迴盪的全是以前和微微相依爲命的日子。
自己收拾廢品,什麼髒活
累活都去幹,就是想把微微送入大學。
這孩子也很刻苦,一個人默默無聞,在學校裡,她學習優異,在家裡,她什麼活都幫着做。
這孩子也很命苦,從小沒爹疼沒娘愛,從一個月起就被扔到了姥姥這裡,是姥姥一手捧大的,是姥姥的手心寶。
這孩子性格孤僻,不喜歡與人交流,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裡。
回想起這幾個月以來,自己對微微的思念……她的淚水就決堤了。
程曦和小京對微微避而不談。看來,微微真的不在了……
或許是心靈感應,姥姥突然意識到,自己是被程曦欺騙了,微微很有可能已經不在人世,這麼久,爲什麼自己一直沒有察覺呢?
那她活着,還有什麼意思?曾經,微微是她唯一的牽掛,唯一的希望。她一直靠着這一絲希望支撐着。
這天上午,在程曦回來之前,老人家獨自想了很多,也想了很久。她決定問問程曦,如果星星所說屬實,那她就和程曦同歸於盡逄了,也算是替微微報仇,自己也去泉下陪她。
客廳的門突然開了,老人家面無表情地坐在牀頭,思緒一點點拉回。她實在悲傷過去,難過極了。
“姥姥,您沒睡呢?”程曦提着水果走進來放到桌子上,又拿出一個香蕉替她剝皮:“買了點水果,吃香蕉有利於消化。這幾天我來照顧您,阿菊和阿花家裡有事,要回去幾天。”
“程曦,我問你一件事。”姥姥接過她手中剝好的香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可得老實回答我。”
她微愣,疑惑地迎上她的目光,脣角上揚,“您說。”但是,姥姥明顯氣色不好,是不是剛哭過?
“微微是不是死了?”她的聲音因悲痛而顫抖。
程曦突然啞然,怎麼突然提這個?
然而她表情的變化,卻引起了老人家的注意,“是不是你害死的?她情緒突然激動起來,坐實了心裡的猜想。
程曦被她的反映嚇到了,她完全沒有反映過來!
“姥姥……您說什麼呢?”
“她那麼與世無爭的一個女孩子,你爲什麼這麼狠心吶!到底是什麼事情要置她於死地呢?姥姥將香蕉重重地扔到她臉上,痛苦萬分在捶打着牀沿。
“我沒有,姥姥,您別激動,您從哪裡聽說的?是誰告訴您的?”程曦不顧被弄髒的臉蛋,莫名的失落將她包圍。
“我不激動!我一點也不激動……”老人氣得臉色發紫,大口地喘着氣,有些劇烈地想咳,但是她剋制着,“我……我只問你,微微……她死了對不對?她的死跟你有關對不對?回……回答我!咳咳……”
字字句句,如同驚雷,程曦的眉心緊緊地蹙緊,血液也開始凝固。
她的沉默,更讓老人家徹底明白,星星說的就是事實。更讓她情緒近乎瘋狂!
“回答我!”回想起這段日子以來,她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關懷,想起這段時間的相處,姥姥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怎麼也不願將手伸到枕頭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