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緣有瞬間的失神,然後她愣住了,眼珠子快速的往周圍一轉,發現了一個震驚的事實:她在別墅的臥室裡。
“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發現不是在包廂裡,牀上的人也不是姜進,她鬆了口氣。
“昨晚沒滿足你,還想繼續?”穆衡眯了眯眸子,看她清醒過來,倏地鬆了她的手。
說完這句,他就從牀上翻身而起,光裸的身子,黃金比例。
樑緣愣愣的看着他朝浴室裡去,目光落在他背上那些顯然是指甲抓出來的痕跡上面,恍然意識到什麼。
那些抓痕,難道是她弄的嗎?
昨晚……
想到這裡,樑緣臉上一片燥熱。
她昨晚是怎麼從會所回到別墅的?
樑緣心裡又是慶幸又是擔憂,忐忑的裹着被子坐在牀上,回憶着昨晚的事情。
她的確欠缺了考慮,貿然就去赴約。
姜進是什麼樣的人?
她一向自認爲自己對他了解已經很深,可是沒想到他真的能夠使出這種陰險的手段……
“對了,小藝!”樑緣想到這個,趕緊四處尋找自己的手機。
昨晚穆衡將她帶回來時,她的東西還丟在車裡的。
樑緣從牀上起來,渾身又酸又軟,她雙腳剛沾地,整個身子就軟軟地倒了下去。
浴室門打開,穆衡裹着浴巾出來,正好看到她摔在地上,忍住了過去扶她的衝動,沉聲說道:“慌慌張張的想要去哪兒?”
昨夜他確實太瘋狂了,剛纔洗個澡冷靜下來,回想昨晚的情景,越發覺得荒唐。
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跡上時,黑眸眯了眯。
樑緣焦急地望向他,目光中帶着請求:“小藝還在他們手裡!”
小藝?她的那個助理?
穆衡挑了下眉梢,將她急切的模樣看在眼裡,他隨手從旁邊拿了一條浴巾丟在她身上,然後用自己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
“趙崢,調查一下樑緣助理的下落。”他說着,又側目看了看樑緣,“叫什麼名字?”
“莊小藝。”她趕緊回道,快速地用浴巾把自己的身子包裹起來。
穆衡吩咐完事情,見樑緣裹着浴巾站在牀邊,有些緊張的直直看着他。
他收起手機,朝着她走過去,停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居高臨下看着她,語氣淡漠的說道:“關於昨晚的事情,我希望你給我個合理解釋。”
樑緣深知他不會輕易就讓這件事過去,之前僅是緋聞的事情就讓他大發雷霆,更別說這次她還和姜進在會所見面,被他下藥。
不過他能夠先壓着怒火幫她找小藝的下落,已然是極大的容忍。
樑緣給自己壯了壯膽子,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我昨晚去見姜進,是爲了調查清楚半年前的那場官司。”
“你把別人睡了,時隔半年後還去調查?”穆衡輕諷的勾着脣角,看着她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說謊的小丑。
“我沒有。”她直直地看着他,擲地有聲的說道:“我跟姜進之間有些誤會,如果不……”
“難道不是找藉口去會你的老情人?”
樑緣一怔,看着他篤定的神色,他是不是誤會了她跟姜進?
她開口說道:“我跟他不是外界謠傳的那種關係!”
“不是?不是的話喝醉酒睡着了也喊着他的名字?”想到那晚她抓着自己不放,嘴裡叫着的卻是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穆衡心裡面就有一股火蹭蹭的冒出來。
他下意識就加重了語氣:“你樑緣是什麼招蜂引蝶的性子,我比誰都清楚!”
樑緣臉色白了白,咬着脣:“呵,清楚,你認爲你對我又瞭解多少?”既然已經不記得她了,他怎麼敢說了解自己?
她倔強又帶着一抹輕嘲的目光狠狠地撞進了穆衡的心裡,讓他愣了一下,然後迅速沉下臉來,黑眸中一片冷凝,“那就說清楚,你跟姜進究竟是什麼關係!”
穆衡這會兒也察覺到了自己情緒太過激動了些,只要一想到姜進就是她口中的“阿恆”,他就無法冷靜下來。
他凌厲的看着她,等着她給出一個合理的答案。
樑緣避開他灼人的目光,剋制着自己心裡的起伏,平靜的說道:“半年前姜進跟我有些不合,他設計了那場所謂的迷姦案,利用法律和媒體向我試壓。”
“半年前的那場官司?”穆衡心裡動了動,目光仍然帶着懷疑,“如果我沒記錯,你對姜進糾纏不放,最後對他下了藥,並且把他睡了……”
他對娛樂新聞並不關注,當初因爲要和樑緣假結婚,才特意查了她的資料,那件轟轟烈烈的案子自然也知道了,只是沒有深入去調查。正是因爲樑緣和姜進的那場案子,才讓他對樑緣沒什麼好印象。一個能做出這種事情來的女人,該是多麼不安分的性子?
但是樑緣是這樣的人嗎?
穆衡看着她坦蕩而平靜的目光,不禁愣住了。這些日子的接觸下來,她顯然跟流言所說的不符。
他是不是對她一直存着某些偏見?先入爲主的認定了她是那種令人厭惡的女人,所以總是忍不住用最大的惡意去揣度她,在她身上隨意發泄自己的怒火。
想到這裡,他頓了頓。心頭竟然鬼使神差地騰起一抹羞愧。
“我跟他根本沒有發生過任何關係,那天我只是正好也在維盛酒店而已。可是事後姜進卻一口咬定我設計了他,威脅我……他藉由這件事情起訴我,也不知道他從哪裡得來的證據,贏了官司。”樑緣握緊了手心,說起這件事情時,仍舊氣憤得微微顫抖。
“威脅你什麼?”樑緣提起姜進的反應,讓他心裡面的疑惑更深,敏銳地問出被樑緣刻意迴避的話。
樑緣愣了愣,看着他一副“她不說出來他就不罷休”的表情,壓低了嗓音:“他……想讓我做他的情人。”
說完這話,她不敢擡起眼眸去看穆衡。直覺告訴她,男人對這個事情會很介意,畢竟……她現在是他的妻子。
哪怕兩人只是名義上的,可是這件事情無關他對她的感情,只是純粹的出於男人的自尊心。自己的妻子被別的男人惦記着……
半晌,他低沉的嗓音在她頭頂上方傳來:
“所以他跟你見面,也是爲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