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緣掙扎着從他身上起來,卻被他的手掌扣着,任由她怎麼扭動也起不來。
心急之下,樑緣發了狠,伸手在他手臂上重重地擰了一下。
這一下,成功的讓穆衡鬆了手,她也趁機脫離了他的懷抱。
她的心臟還在劇烈跳動着,氣息有些急促。
緩了一會兒,她再次動手去挪他的身體。
這一次她比較小心,沒有被他摁進懷裡,不過由於兩人體型差距太大,將他弄出車子,花去了她一大半力氣。
樑緣讓他靠在自己肩上,慢慢地扶着他朝別墅裡面走去。
將他扶進客廳的時候,樑緣整個人都快脫力了,只得將他先放到沙發上。
她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這纔看向沙發裡的男人。
穆衡喝醉酒的時候,她其實是有些怕的,上一次發生的事情讓她至今難忘。
不過眼下他醉成這樣,安靜地闔着眸子,抿着脣躺在沙發裡,少了平日的銳利,多了一份沉靜。
樑緣大着膽子去碰了下他的臉頰,察覺到他皮膚的溫度燙人。
她愣了一下,去取了毛巾,打溼後給他擦洗臉龐。
涼涼的東西貼到穆衡臉上,讓他緊皺的眉放鬆了下來。
樑緣看着他脣角一抹淡淡的弧度,不禁愣住了。
她有多久沒見過他這樣的笑容了?
樑緣呆呆的看着他的臉龐,直到他翻動了一下身子,她才驟然回過神來。
擱下毛巾,將他從沙發裡面扶起來。
拖着他一步步上了樓,將他放到牀上時,她再次重重地喘了一口氣。
樑緣快速地爲他脫掉鞋襪,將他的西裝外套費力脫了下來。就在她準備去解開他的領帶時,他的大掌驟然將她的手抓住,牢牢地握在了掌心裡。
她試着用力抽了抽,無奈他雖然喝醉了,可是力氣仍舊大得驚人,她根本抽不出來。
她嘆了口氣,只能坐在他旁邊,默默守着他。
等他抓得累了,大概就會鬆手了。
樑緣心裡想着,無奈過了很久,他都沒有鬆手的意思。
總不能這樣陪着坐一晚上。
她狠了心,使勁兒的掙脫他的手掌,仍然被他死死地抓着不放,樑緣急了,做了一件讓她回想起來很是後悔的舉動。
她俯下身,朝着他的手背上用力的咬了下去。
他終於鬆了一下,樑緣心裡一動,正要把手抽回來,他卻又突然用了力,怎麼也不放開。
樑緣猜測是自己咬的不夠狠?正準備再用力咬上去,卻聽到頭頂上傳來他夢囈似的聲音:
“丫頭,我不會放手……”
丫頭,牽了手就一輩子不放開了。
那刻在心底裡的寵溺稱呼,一下子就擊中了樑緣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她鬆了口,擡起頭來看着他,震驚、酸澀、難言的情緒,在她的眼波中流轉。
有一股溼意,從眼眶裡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她就像是沒有察覺到似的,訥訥地看着他,心情久久無法平息。
他雖然不記得她了,可是,他的夢中仍舊有她嗎?
他還記得那個稱呼……
樑緣以爲自己已經割捨掉這份感情,直到被他一聲“丫頭”,又輕易的喚醒,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沒忘。
她垂下頭,將腦袋枕在他的胸膛上,情不自禁地喚他:“阿衡,我在。”
這一晚,樑緣違背了自己的決心,抵不住心裡面的感情,她枕在他的胸膛上睡了過去,她的手,被他緊緊地握在手心。
清晨的陽光照進屋子裡,明媚的光線讓樑緣不適的眨了眨眸子。
她緩了一會兒,似乎回憶起昨夜的事情來,然後,突然驚訝的擡起頭。
“呼——還好沒醒。”
看着還在沉睡中的穆衡,樑緣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起身下牀。
昨夜睡的姿勢太奇怪,導致她現在腰痠背疼的。
樑緣扶着腰,看了眼大敞開的窗簾,外面是入了秋之後難得的豔陽天,陽光燦爛明媚。
她看了看還睡着的穆衡,然後將窗簾無聲的拉了起來。
臥室裡瞬間變得昏暗下來。
樑緣拿了一套換洗衣服,準備去樓下的衛生間裡洗個澡,今天還要趕去片場拍攝新戲,必須要打起精神。
她剛抱着衣服走到了門口,就聽到一聲低喝:
“站住。”
男人剛醒過來,低沉的嗓音沙啞迷離,聽得讓樑緣背脊一僵。
她緩緩地轉過頭去,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起了身,正直直的盯着自己。
“你醒了。”樑緣愣了一下之後就回過了神。
穆衡並沒有開口,她抱着衣服站在門口,腳上就跟粘了膠水似的,挪不開步子。
直到穆衡下了牀,一步步朝她走過來,他熟悉的氣息鑽入她的鼻腔裡,她纔回過神來,有些心慌的說道:“我今天要去片場拍攝新劇,先去洗個澡。”
說完,打算拉開房間門。
穆衡卻先一步阻止了她,反問:“屋子裡不是有浴室?”
他的黑眸掃了一眼在自己手背上那道明顯的齒痕。
樑緣也看到了,想到昨晚的事情,她當時心急之下咬了他!
想到這裡,有些忐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逃也似的,快速拿着衣服進了浴室裡。
穆衡看着她的身影,又將目光落回到自己的手背上,黑眸裡帶着一抹若有所思。
過了一會兒,他驟然擡起步子,朝浴室而去。
樑緣沒想到穆衡會突然醒過來,她現在只想趕緊洗完澡出門。
快速的脫去衣服,打開熱水。
還沒等她開始洗,就聽到門鎖聲音,她轉過身去,看到穆衡沉着臉,大步朝着浴室走了進來。
“你、你進來做什麼?”樑緣被嚇了一跳,擡起雙手擋在胸前。
穆衡挑了一下眉,“怎麼?又不是沒看過,擋什麼。”
說完,他開始解身上的襯衣釦子。
他的動作讓樑緣驚得往後退了一步,“你能不能先出去,等我洗完澡……”樑緣打定主意,等洗完澡她就直接穿好衣服跑出去。
穆衡用行動回答了她:他反手將浴室的門鎖住了。
看着樑緣泛白的小臉,他眯了眯眸子,揚手將襯衣脫了下來,露出精壯完美的上身。
“說說,這幾天故意躲着我,是不是因爲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他冷冷地開口,同時伸手解開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