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會所離開之後,莫薰緊緊跟在陸重身後,雙眼中帶着疑惑:“二爺,明冉不是已經……那到時候我們怎麼跟他們交人?”
陸重臉上的表情意味深長,似笑非笑,聽到她的話頭也沒有側過去,徑直看着前方,說道:“這件事情交給莫琴去辦,明晚之前,我要看到一個以假亂真的明冉。”
說完之後,他的腳步才頓了下來,鳳眸斜睨向莫薰,說道:“你親自去找莫琴吧,這事兒別人來做我不放心,你們姐妹兩人也趁機見面聚一聚,她弄好之後,你把人帶過來。”
莫薰愣了愣,點頭,“是,二爺。”
陸重輕“嗯”了一聲,目光瞥見從遠處走來的一道身影,沉聲對莫薰道:“你先去忙吧。”
莫薰朝遠處快速地看了一眼,明白過來,然後轉身往另外一個方向走去。
等她走後,陸重臉上恢復了漫不經心的表情,緩步往前走着。
身姿高挑利落的女人幾個快步走到了他的面前,一雙眼中隱含怒火。
“陸重,有些話我想跟你談談。”高薇站定在陸重身前,語氣凜然。
通過這段時間的調查,她才發現陸重對自己隱瞞了這麼多。而她還真的像個傻子一樣,被騙的團團轉。
陸重勾脣笑了笑,毫不在意的指了指旁邊的一間咖啡館,“請吧。”
高薇淡淡地哼了一聲,率先走在前頭。
進入咖啡館,找了一處僻靜的位置。
大早上的,這個時間點咖啡店裡面也沒有什麼客人,四下裡顯得有些靜謐。
高薇坐下之後,一直冷冷的盯着陸重,等服務員將咖啡放在桌上,走遠了,她才咬着牙說道:“你跟血狼是父子關係,從一開始你就是故意找上我,利用我來對付穆衡?”
陸重挑了挑眉,手裡捏着咖啡勺,攪動白色杯子裡的深棕色咖啡,“就算我跟他是父子關係,這也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合作,找你,只是爲了得到……她。”在想到樑緣名字的時候,陸重垂了一下眸子,掩去眼底的愁緒。
“到現在你還滿口謊言!”高薇放在身下的手緊握成拳,眼神冷然:“你信不信我現在我就可以將你逮捕?”
“我既沒有殺人越貨,也沒有走私犯法,你抓我?呵——”陸重輕嗤了一聲,好笑的看着她。
這麼多年來,他早就將自己洗白,任何人都查不到他的黑歷史。之前明冉的事情,也只是意外罷了。
深知他說的都是實話,高薇狠狠地皺了一下眉,卻又無可奈何,只能把拳頭鬆開,語氣帶着敵意的說道:“我來找你,就是要把話跟你說清楚,以後我們之間合作取消,你要是想對付穆衡,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因爲當初血狼將她綁走,讓她受了不少屈辱,對整個血狼組織,高薇都充滿恨意,何況陸重還是血狼的兒子,她自然也對他恨之入骨。可她也沒忘記自己的身份,如果沒有拿到陸重犯罪的證據,她不能貿然動他。不過這並不妨礙她表露決心,站在穆衡那邊。
聽到她的話,陸重鳳眸微眯,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突然說道:“你幫他?他未必會領情,你以爲到現在,他還會把你當做是曾經的鐵三角,放心的信任你?”
“……”
“你跟我之間的合作,穆衡早就心知肚明,所以,他現在對你應該是避之不及的吧。”
陸重不輕不重的把目前的情況揭露了出來,滿意地看着坐在對面的女人面色白了白。
高薇緊緊地咬牙,對於他所說的話,她找不出一句反駁的理由來。
連她自己都很明顯的感受到了穆衡態度的轉變,就連之前那段時間,她的行動被人監視,只怕也是穆衡安排的。
他會誤會自己是陸重的同夥嗎?
高薇緊緊地皺了皺眉,心裡想着,這件事情必須跟穆衡解釋清楚,否則就不是她能不能得到他的愛這個問題了,而是,他和她會成爲敵人……
高薇心裡一沉,看着陸重脣角淡淡的弧度,“從一開始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局面?”
“呵,這樣的局面……”離間鐵三角的關係,雖然的確是他想要的,可中間卻發生了樑緣的意外,讓他此時此刻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難過。
陸重平復了一下心情,又恢復了一貫不羈的神情,“我是真心想要請高小姐合作,如果你和穆衡真的做不成朋友了,我可以成爲高小姐最強有力的盟友,而你想要得到的……”他頓了頓,帶着蠱惑:“有時候想要得到一個人,可以用很多手段,並不一定非得留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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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想要引導高薇的思緒,藉由她對穆衡的瘋狂愛意,拉她站到自己陣營裡面來。
但是此時的高薇,心裡面對他充滿了戒備和仇恨,哪會聽他的話。
“手段?陸重你的手段冷酷高明,可不還是讓樑緣跟穆衡在一起了?你又得到了什麼?”
高薇冷笑的說道,看着陸重臉色瞬間陰鬱,她勾了一下脣角,倏然起來,大步地離開了咖啡館。
外面細雪紛飛,咖啡館的落地玻璃窗內,陸重鳳眸如冰,眼底流露着複雜的思緒。
……
樑緣和穆衡辦理了結婚證之後,兩人之間的氛圍無比甜蜜,雖然穆衡又開始忙碌了起來,但是,但凡兩人相處的時候,周圍人自覺退避,把空間就給這一對堪比“新婚燕爾”的夫妻二人。
這兩天爲了準備臘月十八的家族大會,穆衡也是格外下了一番功夫,早在許久之前就把韓哲請了回來,辦理好一應手續,做了周密安排,防的就是在大會時,外公會藉由幾大家族,用那一紙婚約,來向自己施壓。
他不得不提防着這樣的情況出現,於是早早做好部署。
深雪的夜裡,忙碌了一天的穆衡在趙崢的護送下返回別墅。
邁步下車,穿着一身筆挺地神色西裝,踏着院子裡堆積的雪色,朝別墅大廳走來。
廳裡,暖黃色燈光明亮,透過落地窗,照着外面一方雪地,彷彿讓冰冷的雪也帶上了暖意。
穆衡一雙幽深的黑眸透過落地窗,看到亭亭坐在沙發裡的那抹身影時,腳步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些。
轉瞬間,就已經走到了大廳門口。
伸手撣了撣衣角,一身整潔,然後才推開並沒有鎖上的門,放輕步子走了進去。
一進門,卻見到原本坐在沙發裡的女人竟然也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廳處,看到他進來時,臉頰帶着融融笑意,素白的手上拎着一雙灰色的男士拖鞋。
“回來啦。”樑緣笑着說道,然後蹲下身想要幫他換上拖鞋。
穆衡卻伸手拉住了她,“你身體還沒徹底恢復,這種事情不用你來,我自己可以。”
說着,從她手裡拿過拖鞋,動作利落地換上。
樑緣就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他,澄澈的眸子裡倒映着男人挺拔的身子。
她的目光突然落在了他的後肩上,上面有一片小小的雪花,未消融,就那麼輕飄飄的掛在他身上。
樑緣忍不住伸出手,替他拂去那片雪花,正巧穆衡換好了鞋子,直起身來,她的動作就儼然變成了主動將手臂勾到他的肩膀上。
穆衡愣了一下,樑緣也怔住了。
半晌,還是穆衡先回過神來,眼中帶着深意,輕笑道:“這麼熱情?”
樑緣臉一紅,立即想要把手伸回來,他一雙大掌卻適時地扣住了她的細腰,將她身子微微上提,讓兩人身體緊密貼近,她的手也抽不回去,就這麼尷尬又無奈的搭在他的肩上。
他身上清冽的氣息在一瞬間涌入了樑緣的鼻端,乾淨又好聞,讓人恍然失神。
“我就喜歡你熱情的模樣。”穆衡低低的說了一句,然後吻住了她。
兩人在門廳處抱作一團,纏綿悱惻。
宋媽端着熱氣騰騰的湯藥走出來,剛開口說了一聲:“夫人,藥熬好了……”
一擡頭就看到了門廳的兩人,她頓時就沒了音,戲謔地看了看那甜蜜的兩人,又默默地把藥端了回去。
從門廳一路到客廳,兩人難捨難分。
確切的說是,樑緣聽到宋媽的聲音後就想推開穆衡了,可是他好像動了情,既不鬆口也不鬆手,讓她又羞又急,最後始終抵不過他的熱情,只得選擇眼一閉,忽視周圍一切,只沉醉在和他擁吻的這種美好中。
樑緣驟然感覺雙腳一輕,她的身子被穆衡抱了起來,他一邊吻着她,一邊帶着她上樓。
回到了臥室,穆衡更是肆無忌憚,直接將她壓進了牀裡。
不過他也沒忘記她身上的傷口,儘量將身體的重量放輕,不敢壓在她身上。
“丫頭,你這麼誘人,讓我怎麼辦纔好。”
他的嗓音性感沙啞,氣息灼熱,身體已經在叫囂着慾望。
樑緣能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他的變化,臉頰滾燙,輕咬着脣,“我、我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可以的……”
在她住院的這一個多月裡,她知道對於一個有需求的男人來說是很難捱的,而她現在身體恢復得還不錯,之前身體檢查也說一切正常,手術後大姨媽也準時造訪,樑緣心裡面的憂慮早已經放下。
她對上穆衡幽深而柔情的雙眼,小心翼翼的呼吸着,見穆衡聽到自己的話後遲遲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她心裡不禁一動,小手主動地摸上了他腰間的皮帶扣子。
他剛纔說喜歡她熱情的模樣,是不是暗示着自己要主動一些纔好?以前……她在這方面的確太被動了些。
樑緣有些緊張,第一次主動去脫他的褲子,指尖都在發顫。
可是在她快要觸碰到那金屬的硬物時,穆衡的手掌卻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的動作。
他朝她搖搖頭,臉上的迷情退散了些,那雙漆黑的眸子也恢復了清明:“你纔出院沒幾天,我怕傷着你,還是過段時間吧。”
說完,他翻身而起,快步朝着浴室而去。
腳步有些倉促,緊繃的身體似乎在極力剋制着某種情緒。
樑緣只以爲他是認爲自己剛出院不適合行房事,只得嘆了嘆氣。可她卻不知道,就在剛纔那一瞬,穆衡從情慾中猛然回神,想着她才流產一月,身體還未調養過來,醫生也早早交代過,這三個月內,都要儘量避免此事,否則……只會對她身體造成更大的傷害,今後受孕機會也更渺茫。
他寧願不要這一時的歡愉,也要爲她今後的幸福健康着想。
快速進了浴室,看着叫囂的身體,穆衡頭疼得皺緊了眉,迅速脫去衣衫,擰開了冷水開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