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和製片主任不會無緣無故就讓這件事情算了,而這一切的詭異變化,都發生在關易開口之後。
她隱約覺得,剛纔的關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在他的身上,充斥着神秘而鬼魅的氣息。
她對關易的好奇一直都有,只是因爲當他是真心朋友,所以他不說,她也就不過問。
可是剛纔的那一幕,已經屬於超出她的接受範疇了。
僅僅是幾句話,就讓導演和製片主任改變了態度,如果仔細的想想……豈不是很恐怖的事情麼?
關易脣角的笑容微微收斂些許,幽藍色的目光平靜的注視着樑緣,緩緩說道:“鄰居,想不想知道我的老本行是什麼?”
樑緣想了想,還是點了頭。
說不想知道,那是在騙自己。
她對關易充滿了好奇心。
關易淡淡的眯了眯眼,壓低聲音,“是催眠師。”
催眠,樑緣對這個詞彙不算陌生。
可催眠師,是她第一次接觸到。
她有些驚訝,“你是催眠師?”轉而想到了什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你剛纔是在對導演和製片主任進行了催眠?”
說到這裡,她又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忍不住的追問:“你是怎麼做到的?”
關易只是在那裡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爲什麼一開口之後,就讓導演和主任跟隨着他的話點頭,一點兒也不辯駁。
催眠對於樑緣來說實在是一個太過於新奇和神秘的職業,要讓她接受還需要一點點時間。
關易露出一個笑容,幽藍色的眼睛裡波光流轉,嗓音透着神秘的說道:“很簡單,只需要一點獨特的天賦,和……小小的技巧。”說完,他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地打了一個微聲的響指。
樑緣感覺這句話似乎聽過。
關易所說的她並不太能理解。
她在他相貌獨特的臉龐上打量了一番,才緩緩點了點頭。
隔行如隔山,或許在關易看來稀鬆平常的事情,作爲另外一個領域的她而言,始終是無法理解的。
對於他催眠導演和製片主任這件事情,樑緣說不上多麼贊同,但是也談不上反對。
她也不想因爲這件事情,就讓關易背了黑鍋,然後被趕出劇組。
可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還是要把真正在幕後搞鬼的人揪出來。
關易看穿她的心思,安撫的說道:“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調查,你只需要好好地拍戲就行了。”
樑緣不放心的想要再開口,他卻輕笑着打斷了她的話,“別忘了,我是你的助理,這些事情是我應該做的。”
關易很清楚這個劇組裡誰最容不下他,如果讓樑緣牽扯進來,到時候出了什麼事兒,他可沒法跟那位交代。
想到那人,關易不由自主地又朝樑緣看了看。
樑緣心裡面還在想着這次被人陷害的事情。
到底會是誰做的呢?
昨天來傳話的叫林強的員工,今天就已經不見了蹤影,那邊線索斷掉之後,要想查清楚這件事情,實在是不容易。
導演和製片主任將這件事情歸咎於自己工作的失職,最後特意跟劇組的人員鞠躬道歉。
樑緣站在人羣裡,看到站在自己身旁的關易臉上帶着得意的笑容,不由得無奈的睨了他一眼。
這件事情就只有讓導演和製片主任背個黑鍋了。
好在這件事情之後,劇組還算風平浪靜,拍攝工作順利進行。
“這次雖然沒有被人查出是我們動的手腳,但是也沒有把關易趕出劇組,真是可惡。”
唐思晨暗暗地咬緊了牙,眼中一片冷意。
周準替她披好身上的羽絨外套,裹住她只穿了戲服的單薄身子。
他同樣有些疑惑:“導演和製片主任的態度也實在是奇怪,竟然主動把這件事情擔了下來。”想到這裡,周準的心頭不知道爲什麼,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唐思晨冷冷地哼了一聲,“這次算他們好運。”
“陸……那邊怎麼交代?”周準不放心的問道。顧忌隔牆有耳,他沒有把那個名字說出來。
唐思晨心裡面一想到那個名字,臉上宛如寒霜降臨。
“這件事情我已經盡力去做了,就算有問題,那也是出在導演和製片主任身上,跟我可沒有多大的關係。”她從一開始也沒打算要幫陸重把這件事情辦成。
應下來,只是爲了保持她對他表面的忠誠,順便,通過這件事情來試一試自己陷害人的手段。
結果顯而易見,她做得很好不是嗎?沒有任何人懷疑到她的頭上。
她也可以去進行自己的下一步計劃了。
“聽說樑緣的母親已經醒過來,現在療養的也差不多,很快要出院,我也該好好地爲接下來的計劃做做準備了。”唐思晨悠悠的說着,脣角的笑容變得陰冷。
周準仍是不忘提醒她:“一切要小心行事,我總覺得……樑緣身邊的那個關易,不太簡單。”
他的考慮並非沒有依據。關易獨特的相貌氣質,讓人很難忽視,可就是這麼出衆的一個人,竟然心甘情願的給樑緣當助理。
這其中……是不是有別的隱情?
唐思晨微微想了想,“既然有問題,那就好好地調查一下,看看這個關易,到底是何方神聖。”
周準點頭,“我儘快找幾家靠譜的私家偵探去調查清楚。”
自從樑緣在陸重那裡感受到他和穆衡之間的針鋒相對之後,對於經濟報道,商業財經方面的訊息,她就額外的關注起來,尤其是衡生集團有關的內容。
隨着各種鋪天蓋地的新聞襲來,衡生集團最近也的確有了很多大動作。
樑緣不禁將這些跟陸重聯繫起來。
是否,兩人之間的較量已經正式展開?
她不清楚陸重的實力究竟有多強,但是穆衡她是清楚的,整個帝都無人能與之比肩。
能夠讓穆衡都在意的對手,她又怎麼會看輕?
一想到陸重那陰冷狠厲的神情,樑緣的心裡面就忍不住爲穆衡感到擔憂。
在這兩個男人看不見硝煙的戰爭中,她可以爲他做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