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胸膛散發着熟悉而令人心安的氣息,讓樑緣忍不住埋首蹭了蹭。
這種感覺真好啊……
她輕輕地呼吸着,微熱的氣息順着男人的胸口吹拂到小腹。
男人身體微微僵住,渾身就像是繃緊的弦,不敢亂動彈一分。
該死的……只是想安靜地摟着小女人睡個覺,如果不小心玩兒火了,那就麻煩了。
他遲遲不敢動,既怕驚擾了懷裡的人,又怕自己一動,就動過了頭。
可是,睡得迷迷糊糊的女人,卻沒有什麼顧慮,怎麼舒服怎麼睡,全然把牀上多出來的這具身體,當做了舒服溫熱的人肉抱枕。
兩隻柔軟纖細的手臂攀着他的胸膛,指尖無意識就撩撥到男人敏感的背脊。
咕咚……
性感的喉頭微微滑動。
再這麼下去自己怕是要被這把火給燒死在這裡了。
男人有點後悔了。
怎麼一個衝動就又跑來爬牀了。
不等他細想,雙手已經先一步脫離思維的掌控,主動伸過去摟住了女人的細腰。
當他意識到時,已經遲了。
因爲他的動作,懷裡面睡得半熟的人兒已經察覺到了異樣,在不平穩的一聲呼吸之後,那雙澄澈透底的眸子猛然睜開。
黑暗中,四目相對,來不及細想更多,樑緣只覺得恐怖。
“啊、唔——”未出口的驚叫被一雙獨屬於男人的大掌給捂住。
樑緣渾身顫抖,臉色蒼白。
她家裡進賊了……
而且還是採花賊。
腦子裡只有這麼一個想法。
恐懼悄無聲息地佔據心頭,讓她止不住掙扎起來。
男人慌了,急了,亂了。
用身體壓住她,將她在自己身上又打又掐的雙手一併扣住,舉過頭頂。
另一隻手掌也不敢鬆開,捂着她的小嘴。
樑緣只能發出“唔唔唔”的聲音。
而後,男人利落的翻身跳下牀,將被子罩在她的身上,撿起地上的衣物就趕緊閃了出去。
外面傳來關門的聲音。
樑緣在被子裡掙扎了一會兒,一把身上的被褥都推開,立馬就打開了牀頭的燈。
空蕩蕩的臥室裡,哪兒還有男人的身影?
樑緣坐在牀上直喘氣,看了看自己的衣服,還好,睡衣都完好的穿在身上。
她起身,放輕腳步走出臥室,將客廳所有的燈都打開,然後手裡拿着拖把,緊張地看了看屋子,將四處都檢查了,發現確實沒有了人影,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走到房門處,檢查了一下鎖,沒有被撬開的痕跡,那個賊是怎麼進屋的?
樑緣腦子裡已經不由自主的勾勒出一個半夜入室偷盜,然後見色起意的小賊形象出來。
不行,明天一定要跟小區的安保反應這件事情!
丟下拖把,快步去檢查了自己的財務,見到那個小匣子還在,銀行卡、存摺、結婚證和離婚證這些,也都完好。
她吁了口氣,抹了抹臉上的冷汗。
心有餘悸,盯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再也不敢輕易睡下。
思索了許久,樑緣拿了一件大外套裹在身上,出門,去敲響了隔壁關易家。
關易很快就給她開門了,這倒是讓她有些意外。
“我睡眠淺,你一來敲門我就聽到了,怎麼回事?”關易打着一個哈欠說道。
“我家裡進賊了……我有點不放心,所以……今晚能不能在你這兒湊合一晚?我睡沙發就行。”樑緣有些遲疑地說道。
半夜她一個女人跑到男人家裡,似乎也說不過去,但是她現在就只覺得待在關易身邊安全點。
今晚,樑緣算是真切感受到了女性獨居在外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
即使她自己自認堅強,可是面對這樣的事情也只剩下驚慌失措。
關易倒是沒有說什麼,示意她進屋,然後隨口問道:“什麼賊?”
“屋子裡太黑,沒看清楚。”樑緣搖搖頭,又說道:“不過我家裡的東西都沒被偷,財物都還在。”
“噢……那看來就是色狼了。”關易勾着脣,幽藍色的眼眸不經意地瞟了一眼廚房的位置。
樑緣心有戚然,不敢再去想那個賊的事情。
“這樣吧,你今晚先去我屋子裡睡,我在外面守着,絕對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關易安慰的對她說道,替她拉開了臥室的門。
樑緣被他半請半推的給抵了進去,她連一句謝謝都沒說完整。
“總覺得關易怪怪的……”樑緣搖搖頭。
看到牀上厚厚的被子,她的腦海裡鬼使神差的又飄過那一晚留宿在關易家裡,睡夢中彷彿有一個熟悉的溫暖懷抱一直摟着自己,還輕輕的親吻着她。
樑緣搖了搖頭,那不過是夢而已,胡思亂想什麼呢!
暗惱了一下,她走到牀邊。
關易睡客廳裡面肯定會冷的,拿一牀毯子給他吧。
想着,樑緣抱起一牀毛毯,往門外走去。
推開房門,關易正站在廚房門口,聽到她的動靜,幾乎是瞬間就扭過了頭,朝她看去,目光裡帶着詢問。
“關易——你、我拿一牀毛毯給你。”樑緣有些疑惑,將手裡的毛毯擱在沙發上,見他還站在廚房口,問道:“你怎麼了?”
“沒事兒,我餓了起來做點東西吃,你先去睡吧。”
說完,關易轉頭走進廚房裡,不一會兒裡面就響起打火和油煙機的聲音。
樑緣知道關易的行爲舉止總有一些與常人不同的地方,也沒有多想,就回了房間裡。
在關易家裡,雖然睡得不算多沉,但是好歹也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起牀的時候,關易已經做好了早飯。
“關助理的愛心早餐——雞蛋麪。”關易臉上帶着陽光燦爛的笑容,將一萬熱氣騰騰的麪條放在她眼前。
樑緣道了謝,拿起筷子,然後發現關易眼睛底下有一團淺淺的淤青。
“你的眼睛怎麼了?”
“啊?”關易做出毫不自知的模樣,“大概是昨晚沙發太小了睡得不舒服。”
他心裡面早已經狠狠地把某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傢伙給罵了個底朝天。
“抱歉啊,昨天出了那種事情,只能麻煩你了。”
關易擺擺手,“助理是拿來幹嘛的?不就是解決事兒的嘛,你不用介意。”
樑緣笑了笑,吃完早飯,主動幫忙收拾碗筷,把東西拿去了廚房。
將碗筷都放進了洗碗池裡,樑緣準備去拿洗碗帕,一垂眸的瞬間,地面上一個閃爍着微光的東西,卻吸引了她的視線。
一枚男士襯衣的袖口,款式低調沉穩,古樸造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