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然的心臟莫名的緊縮了幾下子,好像連帶着呼吸都是有幾分的困難,一股酸澀的感覺蔓延,狠狠地咬了幾下嘴脣,帶了幾分的固執。
“我想帶它去看寵物醫生。”
不是爛好人的負責到底,至少是爲今天意外的事情做一個彌補,不至於讓無辜受牽連的狗受到更多的折磨罷了。
濃厚的血腥味道蔓延,很不舒服的氣味鑽進了鼻子裡,傅希城的眸子更是冷漠了幾分,甚至帶着幾分的不悅,隱隱的有幾分威脅。
“我最後說一次,把狗給劉媽,你跟我進去,或者你和它出去住。”傅希城的眼眸覆上一層的寒冰,帶着命令的語氣說道。
劉媽爲難的看着兩個人,甚至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只能手足無措的望着兩個人,很緊張的氛圍,懷裡的狗嗚咽的厲害。
一直是扮演着最合適的角色,難得沁然也會有反骨,固執的想要帶着那隻受傷的狗去看醫生,不顧上面的髒兮兮的泥土混合的血液,徑直的抱在自己的懷裡。
很簡單的一個動作,在傅希城的眼裡,卻更像是一種挑釁,傅希城臉色冷凝的厲害,從喉嚨位置洋溢出幾分的冷笑,把手裡的外套扔在地上,“劉媽,進屋關門,讓她去看寵物醫生吧。”
劉媽站在那裡手足無措,遇到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看了看顧沁然那一邊,又看了看傅希城,左右爲難。
“傅太太,因爲一個不值得的東西,忘記自己的身份,這可是很不明智的選擇。”傅希城呵笑了一聲,薄薄的嘴脣微微的張啓,吐出來的氣息也是冰冷的。
……
一個晚上,顧沁然果然是抱着小狗看完了醫生,坐在臺階的位置,安安靜靜的,垂眸不知道在想什麼。
冷風吹在身上,衣服也被吹起了弧度,顧沁然迷迷糊糊的,身子微微的蜷縮着,倚靠在牆壁的位置。
傅希城從屋子裡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的場景,小狗異常溫順的伏在她的身上,眨巴着溼漉漉的眼睛。
“傅太太,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愛慕我的少女,執着的在這裡等一晚上呢。”傅希城彎下身子,眼睛裡帶着嘲弄,看着半睡半醒的人,聲音不高不低的落在她的耳朵裡。
像是晨曦的冷風,顧沁然聽到聲音,猛然的睜開眼,微微的仰着頭,才能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西裝闆闆整整的,領帶也是挑選了搭配的,一切都是恰到好處的安排。
“傅公子,我一直在等你。”顧沁然的聲音有些沙啞,也許是因爲吹了一晚上涼風的原因,臉也有些紅撲撲的。
……
好像這樣的插曲並不能改變什麼,顧沁然很成功的發燒了,躺在牀上,嘴裡還塞着體溫計,溫度節節攀升。
傅希城有些煩躁的在辦公室,一擡眼就看到本來屬於顧沁然的位置空蕩蕩的,Amy很安靜的站在一側,總裁的心情很不好,這一點可以確定。
“今天有什麼行程麼?”
難得的看到那些文件還會分心,傅希城周邊的氣壓極低,Amy拿出十二分的小心做事情,生怕不小心就成了無辜的炮灰。
翻看了一下記錄的本子,這段時間傅希城和平時一樣,行程滿滿的,“今下午是和趙氏談合同,晚上還有一個慈善晚會,林小姐之前給的邀請書……”
“推了。”
傅希城推開椅子,靜止的走出去,微微的皺眉,拿起車鑰匙準備往回走。
“是。”Amy有些許的愣神,回過神的時候看着傅希城的背影說道,開始準備找一個好的藉口來延遲所有的會議。
醫院內,顧沁然的溫度遲遲地不下去,額頭有些燙手,巧的是,盛景皓恰巧聽說顧沁然的事情,一起跟着過來,陪在身邊。
“現在感覺怎麼樣?”盛景皓拿着沾水的手帕,一邊輕聲的問道,一邊給她擦拭着額頭,稍許的降一下溫度。
生病的人格外的脆弱,顧沁然朦朧的睜眼,看着似曾相識的人,乾乾淨淨的白色衣衫,腦袋遲緩了半天才反應過來。
“學長。”聲音沙啞卻帶着獨特的嗓音,盛景皓只覺得心裡的某個位置像是融化了一樣,眼裡承載滿了溫柔。
顧沁然還在打着點滴,總感覺身上燒的難受,伸手想要掀開被子,盛景皓急忙按住她的手,剛纔若是用力過猛,手背上的針頭很容易偏差錯了位置。
這樣的情景,在傅希城眼裡看來,卻像是郎有情,妾有意,臉上本來微弱的存在的關心也被寒冰覆蓋住。
“你沒事吧?”盛景皓檢查了一下她的情況,這才鬆了口氣,對她剛纔的行爲哭笑不得。
“她的事情我來管就好,不用麻煩別人。”傅希城修長的手指像是不經意的把盛景皓的手推開,環着顧沁然,佔有慾爆表。
盛景皓的臉色有些僵硬,看着兩個人依偎的樣子,心裡一股酸澀的感覺,扯了幾下嘴角,嘴脣有些乾澀,“我是來看看沁然的,現在她情況穩定了,我就放心了。”
沁然,沁然,叫的那麼親暱,傅希城的眼眸沒有溫度,卻依舊保持風度翩翩,看着面前白色衣衫大男孩模樣的盛景皓。
他家的傅太太真是有本領,盛家的掌權人都能安靜的像是毫無攻擊性的動物,扮演着鄰家大男孩的樣子。
“她沒事了,昨晚怎麼說她都不聽,非要換一種睡法。”
傅希城愈加的寵溺,用下巴蹭着她紅撲撲的臉,聲音溫柔的纏繞在耳邊果然,盛景皓的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他本來以爲傅希城不過就是玩玩的,可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顧沁然被按在懷裡,暈乎乎的腦袋更加的暈了,聽到傅希城的話,所有的昏沉沉瞬間被驅逐。
她不過就是在臺階上半睡半醒一晚上,怎麼這句話說出來,格外的曖昧呢。
盛景皓確定顧沁然沒有什麼事情,就找了一個藉口先離開了,只要她幸福就好,一旦她有一絲一毫的委屈,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要把她帶走。
“傅太太身邊的爛桃花還真多,走了一個青梅竹馬,又來了一個學長。”傅希城陰晴不定,說出的話貌似帶着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