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蘿心虛地縮着頭。
“我想起來了!夫人很少會看顧昀兒,那日阿蘿卻忽然來我的院子將昀兒帶走,之後昀兒便莫名其妙地出現在了隆澤街那等庶民區,還出了事!原來這一切都早有預謀!”
上官遷道:“夫人,本府面前你最好實言相告,在此案中你是否與楚大公子有所勾結?若是你有所隱瞞,那本府只好請夫人到府衙問話了!”
“不,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王氏的神情很是耐人尋味,她不停地否認着,忽然眼皮一翻,人便暈倒在了地上。
她這一暈,事情便有些難以處理了。
崔銘左右爲難:“上官大人,此事也算是蔽府家事,拙荊又有孕在身,此事可否交由鄙人自己處理?”
“崔兄,並非本官不通融,但此事在京中已然傳開,現在又牽涉到楚家大公子,本官若不調查個究竟,無論是對上亦或對下都不好交代。”
“可這……縱使拙荊有罪,罪不及腹中孩兒,可否先允許鄙人將她待下去,待她無恙,再行調查?”
上官遷瞥了鳳舉一眼,道:“那麼,崔兄狀告沐風醫館之事是否能先做個了結?”
崔銘忙答:“這個自然!都是誤會一場,是崔某誤會了!”
將楚雲揪出來固然重要,可崔家的面子是一定要給的,不可逼得太急。
最終,王氏暫且留在了崔府,而阿蘿和王寅,被當場緝拿。
從崔府出來,上官遷發現鳳舉有些心不在焉。
“女郎可是還有何疑惑?”
鳳舉看了他一眼,笑着搖了搖頭:“既然此案已大致有了眉目,沐風醫館也擺脫嫌疑,那麼之後的事情便辛苦大人了,大人容忍阿舉任性至此已是寬容,阿舉若再摻和,損了大人的官威便難辭其咎了。”
她插手得已經夠多了,若是再幹涉,那無異於明目張膽地昭告天下,京兆府衙成了鳳家的私屬,這種看似權勢滔天的威風,絕非好事。
“請女郎轉告太傅大人,本官一定竭力審理此案……”
此時,一頂小轎在崔府門前落下。
一個三十幾歲的男子走下了轎輦,錦袍加身,玉佩懸腰,卻並不顯高調張揚。
鳳舉暗暗將對方打量了一番,這男人論容貌,可算中上等,卻及不上自家父親那般俊美得耀眼,氣質也淡如和風,放在美男子林立的華陵城,着實不算特別出衆,可只要將視線認認真真地放在他身上,漸漸的便會被他吸引。
“恭定侯?”
上官遷率先開口。
鳳舉這才明白,原來面前這位便是崔家如今最大的支柱,恭定侯崔鈺!
崔鈺很客氣地迴應:“是上官大人啊!本侯收到季謙來信,已經得知小侄遇害之事,此番回京也是爲了此事,一切就有勞大人了。”
上官遷與對方客套着。
鳳舉倒是很驚訝,這位與楚家有姻親關係的恭定侯,倒是比她預想的……和善!
“這位是……”
大概是感受到了鳳舉的視線,崔鈺向鳳舉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