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家母的爲人阿舉一直深信不疑,阿舉還知道那個陷母親於不義的罪魁禍首是何人。您若只是想與阿舉說這些,那恐怕……這筆買賣做不成了。”
“你知道?”楚貴妃詫異。
鳳舉笑而不語。
楚貴妃皺眉:“那看來你對本宮的籌碼沒有興趣。”
“這倒未必,有人陷家母於不義、害她與摯友決裂,傷心多年,這筆賬,爲人子女者豈能袖手旁觀?只是……”
鳳舉微笑着鎖定楚貴妃的雙眸:“有些事若只是憑自己一張嘴便能解釋得清,那母親也不會含冤多年。”
“你想怎麼做?”
“很簡單,無論家母與阿舉,還是與鳳家交好之人,即使是說破了嘴皮,長公主也不會信,但若是娘娘您親自去說,阿舉想,長公主必會相信。”
當年那件事知之者甚少,而在向雲斐被害後,獲益最大的便是晉帝、衡家與楚家,楚貴妃又知道得如此清楚,當年之事她極有可能也有參與。
由她去說,可信度更高。
不過……
“你要本宮親自告訴永樂?”楚貴妃看立刻顯露出了抗拒。
這不難理解,如若她也是當年的參與者之一,必不敢面對長公主。
何況,一旦承認了,那她與昭王便也徹底失去了拉攏長公主與向家的資格。
鳳舉垂眸淺笑。
“娘娘,當初阿舉提醒您提防睿王,您不及時行動,錯失良機,現在您若再猶豫,莫說是一個已然沒落的向家,就是您自己的親族楚家,您也要失去了。”
楚貴妃手一握,塗丹的指甲掐進了掌心肉裡。
“好,本宮答應你!”
“阿舉還有一個要求,娘娘約見長公主時,阿舉需在暗處旁聽。宜早不宜遲,我看就定在明日吧!”
萬一楚貴妃趁她不在,從中添油加醋,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楚貴妃冷哼了一聲。
這個鳳舉,真是隻狡詐的小狐狸!
“好!明日我會命人去請永樂入宮。”
“娘娘是否該今夜便送個信去?”
“你……”
她諸多要求,楚貴妃實在厭惡這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
鳳舉笑道:“娘娘,夜長夢多嘛!您早日完成阿舉的心願,阿舉也好早日達成您的心願啊!”
楚貴妃陰着臉瞪了她一眼:“來人,取筆墨!”
隨着楚貴妃的手書送出宮,鳳舉也踏夜回府。
看一眼星空,她揮下窗簾,攏了攏身上的風氅。
“玄妙觀那邊,差不多也該恢復平靜了。”
……
玄妙觀。
衡永之身上的單衣已經被汗水打溼,因爲服用寒食散後皮膚脆弱,身上擦破了好幾處,被汗水刺得又癢又痛。
他渾身已幾近虛脫。
此時,屋外亮起了燭光。
兩行人涌入房間,燈籠瞬間將屋子照亮。
“殺害孟家女郎、嫁禍振威將軍,衡永之俱已親口招供,立刻將人拿下!”
石端昭和京兆府衙役同時出現。
衡永之渾身疲軟,被衙役們架了起來,他環顧眼前境況,視線落在白衣女子身上,人稍稍清醒,這才發現那女子只是與孟長思稍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