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驁虎目銳利地瞪着慕容灼:“你這是何意?”
慕容灼沒有直接開口,掃了眼廳中左右。
“你們都下去吧!”
楚驁擡手屏退了下人,看着慕容灼笑道:“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昔日張狂不羈的長陵王,如今竟也開始謹小慎微了,看來這華陵城還真不是個好地方!”
“狼本就是謹慎的動物。”
對於楚驁的嘲諷,慕容灼再不像從前那般容易激憤。
“哼,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你來尋本將軍何事?”
“你死了,本王會寂寞!”
“死?哈哈……”楚驁放聲大笑,“慕容灼,你還是先擔心你自己吧!在大晉,誰敢將本將軍如何?”
慕容灼皺了皺眉,看着這樣的楚驁,就像是看見了曾經的自己,自負狂傲,目空一切。
“你之前既已回了駐地,你是何居心,衆人心知肚明,那你如今又爲何回來?”
楚驁揚起下巴,得意傲慢:“回來,自然是爲了受封九錫。”
“哦?如此說來,朝廷是應允了?”
“呵!”楚驁輕鄙不屑地冷笑:“他們敢不應允嗎?他們應不應允根本無足輕重!”
若是朝廷不答應,以他的勢力足可以直接揮兵入京,如今暫緩一時,受封九錫,不過是爲了能夠名正言順,不至於落個亂臣賊子的罪名。
慕容灼神色冷峻道:“你就不怕,這僅僅只是個召你回京的陷阱?”
“你不必再說了,我知道你的顧慮,以你我的立場,你能爲我如此設想,我是真感意外,也不枉我當日留你一命,你此番好意我心領了。”
楚驁起身,望向皇宮正東方,那是皇宮所在的方向。
“我很清楚在這華陵城中,每一個人都是心懷鬼胎,所以,你真當我會毫無準備便進京嗎?一旦我在京中出事,我麾下將領立刻便會舉兵攻入皇城。九錫,本將軍要定了!”
楚驁轉身看向慕容灼:“你是本王此生欣賞的第二人,將來只要你願意,我手下第一大將的位子會一直爲你留着。”
慕容灼不以爲然,冷哼一聲:“還是等你真正成事的那一日再說吧!”
“哈哈哈哈!那一日,不遠矣!難得你我也有如此平心對談的機會,你既然來了,便留下來與本將軍痛飲一番!”
慕容灼沉靜地望着注視着楚驁:“你當真不再考慮?”
楚驁不耐道:“慕容灼,你我雖不是好友,但也算舊識了,你從前可不是如此囉嗦。”
慕容灼知道,無論自己再說什麼,楚驁也是不會聽的,因爲從前的他也是如此,認定了一件事,自認爲有十足的把握,他人便是磨破了嘴皮子,也無法撼動分毫。
他只能言盡如此,楚驁聽或不聽,將來又是如何,說實話,那便與他無關了。
“好!”
……
九品香榭作爲華陵城中最大的脂粉香齋,自是處在最繁華的地段。
日進斗金、進出客人皆是達官顯貴,鳳舉一早便料到了九品香榭的規模不會小,但真正親眼所見,還是超出了她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