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嘔……”
受不了的衙役們紛紛嘔了起來,上官遷也想,但他畢竟定力要比手下人好得多,他得維持自己的威嚴,只是默默吞了口口水,心想:這鳳大小姐給他安排的都是什麼差事?
那邊,楚清方纔壓下的毒又被桑桐激了起來,顧不得抵擋桑桐,他跌撞着將又摔倒的一個毒人抓起,衝着脖子就咬,血瞬間噴濺了出來。
上官遷差點一屁股坐到地上,心裡直想喊娘。
今日這差事他是必須得辦成的,可這個楚四瘋子如果活着,是如論如何也無法帶回去的,那就只能……
可這畢竟是楚氏一族的嫡系子弟啊!
不過,犯了這種罪過,又有鳳家背後推波助瀾,楚家嫡子?只怕也活不了了。
心中打定主意,上官遷終於穩了下來。
如果眼前這個叫桑桐的冷峻少年能直接殺了楚四,那最好,若殺不了——
上官遷對着身邊一人耳語,那人離開之後不多時,院外便已經佈下了弓箭手。
只要準備做得足,沒有抓不了的犯人。
上官遷正安安穩穩地想着,突然瞪大眼睛,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喉結。
他看見,就在楚清瘋了一樣大口大口喝血的時候,桑桐一把將他拎了起來,那血就像泉水一樣從地上那人的脖子上往出冒,楚清的淺色錦袍上斑斑點點全是鮮血。
這、這這……
瘋了!全都瘋了!
上官遷渾身都溼透了,他關注着那邊兩人打鬥的情形,擡手擦拭額頭上的汗。
一條雪白的絲帕遞到他面前。
“大人辛苦了。”
上官遷回頭,就看見了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琥珀色的鳳眸裡笑意淺淺,自信灑脫,淡定從容。
“貴女?”
他順手便要接下絲帕,誰知另外一隻手伸了過來,將絲帕搶走,扔給他一塊不知從何處扯下來的布條。
上官遷順着那隻手看向慕容灼清冷的俊容,訕訕地接過布條:“多謝攝政王!”
鳳舉似笑非笑地轉頭看向桑桐和楚清,楚清幾乎已經毫無還手之力。
桑桐也發現鳳舉來了,與鳳舉對視的瞬間,鳳舉幾不可察地衝他點了點頭,桑桐眼中劃過一道湛清的流光。
他屈膝頂在楚清的腹部,楚清整個人蜷縮回去,桑桐將不知何時劃破的手指戳到楚清後背一個傷口上。
這個動作尋常人絕難察覺,但楚清自己再清楚不過,這個他一手養出來的毒人,身上的每一滴血液都是世間劇毒,連他——他現在的狀況只有等死的份了。
這個時候,楚令月也終於趕來。
看到眼前情形,她的心重重地跌落。
她看也不看鳳舉一眼,而是眼神冷漠地看向上官遷,淡淡道:“上官大人,您身爲京都父母官,在尚未正式開堂審清一切之前,如此任由他人在你面前傷人,是否不妥?”
上官遷偷瞄了鳳舉一眼,清了清嗓子,說道:“貴女,非是本官坐視傷人,只是您看,兇手殺人擄人被當場發現,證據確鑿,他卻拒不受捕,本府的衙役都被他毒殺了,這位叫桑桐的小郎君也是仗義出手,在幫助本官制伏兇手而已。”
鳳舉柔聲道:“桑桐,夠了,你只需幫大人制伏兇手即可,其他的自會有大人按律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