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衙役喚了一聲。
京兆尹上官遷還在與人檢查屍體,聞言趕了過來,冷不防看到那血淋淋的東西,身體便是一晃。
此時,圍觀的許多人都背過身嘔吐。
上官遷站穩,叫了仵作來驗看。
“看看與屍體是否同屬一人!”
雖然近來類似場景看了不少,可上官遷還是不願意盯着,作勢扭頭衝着人羣道:“府衙辦案,閒雜人等速速離開!”
視線一掃,倏地落在一人身上。
“貴女……額不,鳳雲君侯……”
鳳舉尚未正式迴歸鳳氏族譜,上官遷一時不知如何稱呼。
“上官大人隨意便可。”
上官遷謙卑地笑着,擺手讓攔在鳳舉身邊的衙役退開。
“聽聞貴女歸來,本官未能上門道賀,還請貴女莫怪。”
鳳舉意有所指,輕聲道:“大人與鳳家的交情,何須這些工夫?有心便可。”
早在當初,上官遷便無奈歸附於鳳家。
鳳舉問道:“我聽聞近來華陵城頻頻有人報案?”
上官遷愁眉深鎖:“是啊,本府任職多年,還從未遇過這等怪事。現下人心惶惶,百姓中甚至已經開始流傳怪力亂神之說,陛下對此也是十分重視。”
“那大人目前可有什麼眉目?”
上官遷轉頭看了巷內屍體一眼,煞是苦惱。
“目前爲止,家屬報案的失蹤人口已有二十一人,大多爲婦孺,其中有十人的屍體在亂葬崗被發現,被發現時,皆是血被抽乾的乾屍,且渾身劇毒,那屍體尋常人碰一碰都會中毒,而且,個個心肝被剖。”
這些鳳舉都是聽說過的。
她問道:“大多爲婦孺,那眼下這名男子呢?我聽聞這種狀況也不是頭一回。”
“像這種當即死亡的命案,加上這起共五起,受害人雖然都身中劇毒,且心肝被挖,但正如貴女所見,這些屍體血液並未被抽乾,旁人碰了也不會沾染毒素,而且他們的心肝只是被人仍在當場,而非像那些婦孺的乾屍一樣,心肝都不知所蹤。”
上官遷說罷,略作沉吟,低聲道:“就好比眼下這人,身上有濃重的酒氣,手腕被人掰斷,身上有多處被人擊打過的痕跡,顯然是在醉酒之後與人發生了衝突。
“之前四起類似案件,死者也都是脾氣暴躁的地痞賭徒,或是酒鬼。所以本官猜測,這五起有可能是受害人無意衝撞了兇手,被當場殺害。
“至於那二十一名失蹤的婦孺,本官懷疑,是否有人在拿活人做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無論如何,這些命案絕對都是同一個兇手所爲。
“兇手應該是有人爲其善後,所以很少留下線索,但有一次,因案發時巡防營的人就在附近,幫兇剛處理完痕跡,便被巡防營發現,可惜還是追丟了,據巡防營校尉洪英所言,他當時看到的是五六個蒙面人,無法斷定身份。”
“巡防營?”鳳舉搖扇的手一頓。
巡防營是忠肅王蕭倫掌管,而忠肅王與楚家皆受蕭鸞拉攏,兩府關係自然非同一般。
巡防營的話……可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