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逸環顧左右,神色自得,輕聲道:“自是他身上被做了手腳,有許多藥都可以令人四肢乏力,縱有滔天的能耐也無力施展,他今日是難逃一死了!”
“原來如此!”
鳳舉的視線再次落到慕容灼身上,此刻的慕容灼更加力不從心,打在老虎身上的拳頭幾乎構不成任何威脅。
他的雙臂、左腿都已經被撕咬得鮮血淋漓。
一隻猛虎縱身一撲,把慕容灼死死壓在了地上,另外一隻眼看便要咬向他的脖子。
鳳舉豁然起身,扇柄指向猛虎,大聲道:“左凌,把那兩隻畜生殺了!”
左凌想也沒想,手中的劍已經飛了出去,他又奪過屬下的劍再度投出。
伴隨着兩聲慘嚎,兩隻猛虎皆被一劍貫喉,轟然倒地。
鳳逸瞪大了眼睛,幾乎是從坐席上蹦起來的。
“阿舉,你要幹什麼?”
這個族妹簡直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定南侯衡廣厲聲呵斥道:“放肆!陛下面前竟敢如此囂張無禮!難道這便是鳳家的家風嗎?”
“衡家世伯先勿惱怒,陛下尚未責問阿舉,難道世伯能代替陛下?”
跟她論囂張?笑話!在這一面,四大世家誰也別與誰分軒輊。
尊位上,晉帝露出了一絲幾不可查的笑容。
鳳舉語笑嫣然,拖着長長的裙襬來到了慕容灼身邊。
“郎君,我們又相見了。”
慕容灼緊抿着薄脣,眼裡含着無限的痛恨和戒備。
“哼,見到我變得如此屈辱狼狽,你很開心?”
開心嗎?
也許,確實如此!
鳳舉微笑着,聲音輕到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贈予郎君的鳳血墜,郎君可還帶着?”
聽她提及鳳血墜,慕容灼寒冽的神色瞬間開始緩和。
鳳舉心知,自己的目的已然達到了。
她用扇端擡起了慕容灼的下頦,笑容明明燦若芳華,卻又透着說不明的蒼涼嘲諷:“當日我便與郎君說過,這,便是華陵城!”
錦繡之中包裹着腐朽,繁華之下掩蓋着涼薄,風流高雅的背後不過是齷齪庸俗、勢利貪婪,滿嘴的仁義道德不過是自欺欺人的空談口號。
真實而又虛僞,這就是現實!
想要在這樣一個環境裡生存,天真地固步自封顯然將永無出頭之日!
所以這一刻,面對鳳舉向他伸出的那隻手,他放下了最後一點無謂的堅持,牢牢地抓住。
在被關押質子府的這段時間裡,若非有鳳舉贈他的鳳血墜,他恐怕早已淪爲晉室貴族們爭相凌辱的男寵玩偶!
鳳舉嫣然一笑:“郎君,阿舉會保護你的!”
她故意提高了嗓音,像是要讓所有人都聽到。
陽光穿透她的紅寶石戒指,赤紅色的光彩在兩隻相握的手上豔色逼人。
慕容灼冷着臉輕哼了一聲,鳳舉這句話讓他有種“繞來繞去最終還是淪爲了他人男寵”的感覺。
只不過這一次,他是做她鳳氏阿舉一人的男寵。
鳳舉將慕容灼拉起,便一個轉身擋在了他身前。
“陛下,狩獵之始您言道,誰若能尋到白鹿,除實物賞賜之外,還會答應其人一個請求,帝王金口玉言,當不會食言而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