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聲音高昂地道:“各位觀衆,按照賽制,鍾亦選手將直接越過輕量級,對戰中量級的選手。一旦他戰勝下一場,他將直接迎戰通明市地下拳界最高層次的拳王!”
“今夜,我們是否能再一次見證,既是天選也是唯一的神話!讓我們拭目以待!”
場館被氣氛被主持人的話術再次炒熱,鍾亦靠在八角籠邊,聽得有些無語。
“好狠的營銷,我感覺自己要被捧殺了。”鍾亦無奈地道。
“但是你已經無畏了,不是嗎?”阿瑞奇笑道。
“對。不管誰來,我都會打。”鍾亦點頭。
這個時候,觀衆席方向突然傳來了一陣騷動。陳擒虎還以爲是幾個賭徒間吵起來了,但當他扭頭看去時,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我當以爲是什麼樣的新星呢,原來就是個徒有其名的廢物。下一場,要不換我來和他過兩招?”
說話的是個西裝革履、樣貌堂堂的男人。他的身後跟着六個黑色西裝的保鏢,儼然一副社團幹部出行的姿態。
“宋福,你來做什麼?”
陳擒虎猛地從觀衆席上站了起來,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陳擒虎和宋福一行人吸引了過去。
這一幕也被攝像機拍下,同步放映在VIP包間的全息投影屏幕上。
陳濤和陸煒剛在後臺料理完陶馳身上的怨靈,一回來就看到這番場景。
“海鈺薇,這是什麼情況?”陳濤問。
海鈺薇點了根菸,淡淡地道:“‘霞社’的人到‘雲社’的地盤上了。那個帶保鏢的男人叫宋福,曾經是雲極拳場力捧的明星拳手。半個月前,雲極拳場爲他的晉級賽做足了場面,但這傢伙輸了之後,埋怨雲極拳場故意不讓他晉級,扭頭就投奔了西區霞社地界的‘落霞拳場’。”
“像這種簽了競業協議的拳手,膽敢違約,面臨的將是天價的違約金和雲社的報復,但宋福早就找好了霞社作爲靠山。現在雲社根本拿不下他,雙方僵持住了。”
陳濤聽了進去,但也沒多在在意。他坐下點了根菸,笑道:“沒想到你還了解這些民間八卦。”
“害,這算什麼。平日裡我也有與雲社和霞社的公子哥有一些社交往來。雲社和霞社,雲極拳場和落霞拳場,這兩家的恩恩怨怨,我還是知道一些的。”海鈺薇吐出一口菸圈,嘴角微微上揚。
似乎這趟水被攪得越渾,她越有興趣。
......
八角籠內,鍾亦看着臺下的騷亂,感覺事態好像失控了。
陳擒虎竟然直接站起來和那人對峙,來的人甚至還指名要和他打。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
臺階上,宋福居高臨下,笑吟吟地望着陳擒虎。
“陳老闆,別來無恙。”
說着,宋福一步步走下臺階,逐漸靠近陳擒虎。同一時間,場館的四個方向,紛紛涌來穿着黑色西裝、戴着貝雷帽的安保人員。
像是應激反應一般,宋福身後的六個保鏢齊刷刷地從腰間掏出手.槍來,三把指着那些來的安保人員,三把指着陳擒虎。
觀衆們見了槍,驚慌失措地發出尖叫,而這時宋福突然掏槍對着場館天花板開了一槍!
“砰!”
“都安靜!給我坐回座位上去!”宋福大叫。
“誰敢對觀衆開槍,我殺你全家到天涯海角!”
陳擒虎怒目圓睜,無視槍口的威脅,向宋福及其保安走去。
其他家人不在這裡,他必須維護雲社的顏面。若讓街坊鄰居知道霞社的人竟然直接攻到雲社的拳場裡,而云社卻保護不了大家的安全,那雲社在這通明市黑街的聲譽必將受損!
這一刻,宋福保鏢的其餘六把槍全部齊刷刷地對準陳擒虎。而宋福也不發憷,繼續走向陳擒虎。
兩人轉眼間走到能夠耳語的距離。陳擒虎咬牙切齒地道:“宋福,你背叛雲極拳場,老子沒找人打斷你的雙腿就已經不錯了,你還膽敢回來鬧事?”
宋福則一臉小人得志的嘴臉,陰陽怪氣地笑道:“背叛?明明是你們雲極拳場先拋棄了我。你們先不仁,那就休怪我不義。而且,難道你們沒找人堵我嗎?若不是有賀一川老大派人保我,我現在恐怕早就橫屍荒野了吧。”
宋福低聲說,像魔鬼在低語:“但是,陳老闆,我是個一碼歸一碼的人,所以我今天來不是爲了你嘴裡這件事。”
“今晚,西區黑街的兩家酒吧被人搶了,酒吧老闆都被打毀容了。那是你老爹帶人做的吧?你們既然打破了‘雲’、‘霞’兩社相安一年的和平,就休怪我們還擊!”
陳擒虎怒從心頭起,他猛地掐住宋福的脖頸,貼着他的臉怒噴道:“去尼瑪狗日的和平協議!霞社的拳場收了你你這種渾人還保着你,就已經打破了和平!”
陳擒虎話音剛落,宋福就已經用槍頂住了陳擒虎的下巴。與此同時,拳場的四隊安保人員也掏出共四把槍來,兩隊人馬此刻全都僵持在原地。
緊張的空氣中彷彿藏着一根繃緊的弦,哪一方先扯斷了這根弦,場館內的所有人都得在遭殃。那些觀衆席上的觀衆、賭徒,也全都被這種令人窒息的氛圍嚇着,場館裡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陳擒虎頭上青筋暴起,但他爲了場館內衆人的人生安全,還是死死壓住了噴發的怒火。
“你想要什麼?砸了這裡?”
“不不不,這裡好歹是我發家的地方,我這個人還是會念舊情的。但賀老大的命令我必須遵守,他說,至少要我殺一個對陳義平而言重要的人。”
圖窮匕見!宋福終於露出了猙獰的笑容:“雲社中最重要的,無非是陳義平和他的家人們。但殺陳老闆你,我又有點於心不忍,你哥陳沖那條瘋狗,怕是也不會放過我......”
“但好在我來之前調查了一番,陳義平的兄弟鍾騫昊的兒子,今天出獄。陳義平還特地去鍾家等着他兒子回家。現在,那小子就站着這拳臺上,沒錯吧?”
宋福扭頭看向拳臺,對着主持人吼道:“打開八角籠!我要加入鍾亦的定級賽,我是中量級拳手,他也要打中量級拳手。我和他打,生死不論,這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