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又見成都王

虛驚一場後,弄珠再次死勸我回宮,可我好不容易纔走這一趟,怎麼可能空手回去。

想了想,索性命令道:“你們把成都王給我提出來,找間又隱秘又堅固的審訊室,若發現有同夥潛入,立即格殺勿論。”

心裡卻止不住地嘆息,連天牢都不安全,皇上這江山,還要經營多少年,才真正稱得上國泰民安?

難怪左一個篡位右一個謀反的,上至攝政王叔,下至大理寺獄,各處都存在着顛覆勢力,到處都是漏洞。先帝立國統共不過十幾載,又是在混戰多年滿目瘡痍的基礎上,虧他還能醉生夢死當他的“太平天子”,把什麼都交給野心勃勃的弟弟,也不想想這樣會給他的繼任者留下什麼樣的爛攤子。

聽到我的話,寺監和總班頭互相打商量:“就皇上用過的那間吧”。

寺卿也點頭:“行,就那間,你們快點。”

總捕頭卻向我躬身道:“娘娘,是不是緩一兩天再來?現在恐怕什麼都問不出來。”

“爲什麼?難道皇上對他動刑了?”我本能地想到了這一點。

總捕頭也不避諱,坦白地告訴我:“是的,皇上本來和顏悅色,說要跟他拉拉家帶,可他滿嘴噴糞,甚至辱及先帝,皇上這纔給他上……

我眉尖輕蹩,暗叫晦氣,成都王扮了那麼久的謙謙君子,多年來夾緊尾巴做人,想必早就不堪忍受了吧,所以一朝事敗,眼看多年心血付之流水,便破罐子破摔了?

轉念一想,又覺得沒那麼簡單,或者,這恰恰是另一種僞裝,好讓皇上覺得他已絕望崩潰,再也不足爲懼?

低頭靜默了片刻後,我問他們:“成都王現在能不能說話?”

總捕頭回道:“能,只是神智恐怕不是很清楚。”

我定了定神說:“沒事,你們只管把他提到審訊室,其他的我自有辦法。”

神志不清有神志不清的好處,這個時候人的意志力最薄弱,基本卸除了平日的僞裝,只要能引誘他對話,說不定會有意外收穫。

生平第一次進審訊室,難免有些緊張,尤其看到滿地刑具時手臂上涼颼颼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成都王就伏在一堆刑具中,一眼望去,他身上並沒有增添多少外傷,外表看起來甚至比從玉芙殿拖出去時還好一點,衣服也新換過。只不過他的眼睛確實有些混濁,臉色也一片灰敗,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看我走進去,他從地上艱難地擡起頭,本來混濁的眼睛突然大放光明,萎糜的神情也一掃而光,在獄官們驚訝的注視中咧嘴長笑道:“皇上對兄長還真是體貼那,看到本王寂寞,特地派娘娘前來相陪。說實話,娘娘的姿色雖比太后略遜,也算是個大美人,本王當年在宮宴上初見太后,哦,那時候她還只是個小小的才人,真是美啊,本王一眼就看上了,可惜,這世上的好東西,大到江山,小到美人,全都被他佔去了,叫本王如何甘心?娘娘那天若肯跟本王走,除了娘娘肚子裡的賤種本王不要,至於娘娘本人,本王會好生疼惜的,難得你這麼像你母后。”

原來這人一直覬覦太后的美色,算起來,他跟太后雖然輩分不同,年歲倒是相當,他還比太后大了好幾歲。

我並不想罵他“罔顧人倫”,因爲罔顧人倫敗壞風氣的始作俑者還不是他,若不是先帝強搶有夫之婦入宮,他根本沒機會見到太后。

我只是忍不住譏諷道:“你連自己的寵妾幼子都不疼惜,還會在乎別人?”

成都王總算從自言自語中回過神來,卻一徑看着我不出聲。

我再問他:“你真的不管他們的死活了嗎?”

他一臉無所謂地笑:“自己都要死了,還管得了誰?誰又管我的死活?”

我趁機跟他談條件:“我可以讓王爺活,只要王爺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很簡單,以命換命,你把太后還給我,我就負責把你弄出去。”

成都王眼中光芒熾盛,盯住我說:“娘娘的條件可以接受,但順序要顛倒一下,娘娘先把本王送出去,本王再把太后還給娘娘。”

我揮手打斷他的話:“這不可能!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在逛我,要是你手裡根本沒太后呢?”

他振振有詞地說:“可是我先把太后還給娘娘,娘娘反悔了怎麼辦,這可是我目前唯一的籌碼,最後的底牌。”

我冷冷一笑道:“既然談不攏,那我也不想浪費時間了,你要知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如果太后真在你手裡,你的手下之所以還沒交出太后,是因爲你還在。一旦你死了,人死如燈滅,到時候皇上再貼出告示,以高官厚祿答謝送還太后或提供消息者,你猜你那些部屬會不會一如既往地忠心耿耿?人家冒着殺頭的危險追隨你,不過就是爲了功名富貴,如今把這些攤到他們面前,我相信,天下沒幾個人能拒絕。”

言畢,我作勢轉身,成都王急忙喊住我,轉動了幾下眼珠道:“那這樣,我們事先的定一個交接地點,到時娘娘的人押着我去那兒換回太后,好不好?雖說放我出了天牢,人到底還在娘娘手心裡,就像娘娘昨天說得,我又飛不了。”

我搖頭直笑:“這跟我們剛剛談的有什麼區別?一樣是要先放你,再放太后,難不成你以爲,我會天真到放了你後就在宮裡乖乖等着,等你良心發現了再放回太后讓我們母女團聚?”

他嘴脣動了動,想要辯解什麼,最後卻只是問:“那娘娘說怎麼辦?”

我接過弄珠送上的茶水抿了幾口才答道:“我剛不是已經說了嗎?你先把太后還給我,我再頭投桃報李,救你出天牢。”

他大搖其頭:“那怎麼行,我一點保障都沒有。”

“先放你,我照樣一點保障都役有。”

他有點急了,提高嗓音道:“可放了太后,我就沒了籌碼,只能任人宰割。”

我失笑,你都淪落到這地步了,本來就只能任人宰割好吧,不過話說出來還是比較誠懇的:“上巳那天出宮時,太后頭上戴了不少首飾,其中有一支八寶如意飛鳳釵,你只要把那支釵子拿來,讓我確認太后真在你手上,我就接受你說的換人方案。”

其實那天太后打扮素樸,頭上根本沒戴什麼名貴首飾,她是去爲死去的夫君祈禱,自然忌諱佩戴象徵皇后身份的鳳釵。如果成都王居然拿來了,說明他所說的一切都是鬼話。

我希望成都王當場否決我的捉議,可他不僅沒有,還爽快應諾:“好,只要娘娘肯讓我跟你嫂子見一面,我一定讓她把娘娘要的釵子拿來。”

最後一絲希望的火花熄滅了,悲涼之感頓時如潮水奔涌,太后你到底在哪裡,如今是死是活?

傷感之餘,另一種悲憤之火開始在胸臆燃燒,敢拿太后做文章欺騙我,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要約定地點換人是吧,很好,我相信,皇上也很想知道.對方會派什麼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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