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光球色澤混黑,滋滋作響冒着腥臭的白煙,等閒人類碰上了,就會被腐蝕爲一灘污血。妖將的一擊非同小可,甚至孫大掌門都不敢空手去接——接了肯定要洗手。
幸好孫大掌門準備充分,他的手邊有無數的神兵利器(電影道具)。只見他隨手抄起一把桃木劍,挽了個劍花迎上獠牙王的攻擊。
田甜嚇得大叫,這把桃木劍還是她昨晚用紙糊出來的。沒辦法資金有限,很多東西都是靠整個劇組手工製作。她簡直不敢想孫象用這種東西怎麼應戰。
結果紙糊的桃木劍在孫象手中靈光一閃,出自獠牙王的三顆腐蝕之球便被彈飛。正好落在貓妖汪姐的腳邊,把她嚇得嗚嗚慘叫。
“好劍!”獠牙王盯着孫象手中的劍,一時看不出門道,只稱讚道,“但我原本也有一把更好的好劍,可惜被個表子偷走。”
“要不我把這口好劍送給你。”孫象提議,“然後你速速離開。”
“休想!”
獠牙王原本的目的是逮住白咕咕生吞活剝,但是見到田甜之後他已經忘了這一茬。他現在眼中只有孫象這一個情敵。
當下重重踏下一步,蓄勢待發的坐騎鋼鬃鉚足了勁,頂着兩口大獠牙以排山倒海之勢衝着孫象壓過來。有靈獸坐騎就是這點好,可以居高臨下的欺負人。
其實孫大掌門自然也是有坐騎的,銀狼閃電的賣相不知比這頭黑豬強了多少倍。但孫象不太好意思現在把閃電招來充場面。因爲閃電正在趕工新裝備的製造,爲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把他拉過來確實有點過意不去。
於是繼續翻找道具,看看能不能找點紙糊的法寶把這兩頭不知體面的主要給揍翻。
大敵當前,孫大掌門神遊天外。鋼鬃的獠牙幾乎已經頂上他的胸口,他卻在考慮閃電的工作進度。也不能說孫象太裝吧,只是一頭妖將是完全不夠他看的。
前面孫象從大地苔原一路趕來,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實力根本來不及恢復。而且還被九天罡風搞了一把,最悽慘的時候甚至還需要相菲照顧他。
但他回到濱海主場已然許久,不僅實力完全恢復,防身的小玩意也整出不少。比如說大家都知道他有一口斬空劍,可以隔空取人人頭。但是大家不知道的是他還有一塊膏藥,可以把取下的人頭再接回去。
孫老闆的本事大着呢!
總之論個體實力,孫大掌門是無敵的存在。獠牙王他實在提不起興趣——就算騎着一頭豬。
不過在孫大掌門動手之前,意料之外的卻來了幫手。
“大膽妖孽,休要猖狂!”
伴隨着一陣怒吼,精神抖擻的於天宇從天而降攔在鋼鬃面前。
鋼鬃的兩條獠牙妖光大作,也不是什麼凡品。但於天宇兩隻胳膊堅似精鐵,愣是以鬥牛之態抵住衝鋒的鋼鬃。
“嘿呀!”
於天宇又是一聲怒吼,竟然抓着獠牙,將這卡車大小的豬妖活活掀翻。
“唔……”
於天宇的修爲怎麼上漲得這麼快?孫象看着隨後趕到與獠牙王對峙的遊巧,心道,難道這其中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緣由?
“大人您沒事吧?”
於天宇將鋼鬃撂倒之後趕快過來表忠心。他救駕及時,孫大掌門老懷大慰。雖然他根本不需要救駕。
獠牙王直面遊巧,臉色數變。
說起來他和遊巧還有過一段糾葛,過程按下不表,反正懂得都懂。最後他被遊巧揍了一頓,因此現在撞上難免心虛。
不過在田甜面前,面子怎麼也不能丟了。
於是裝模作樣冷哼:“叛徒,你居然還有臉出現!”
妖族那邊早就傳開了,魅精叛逃,在濱海里面跪舔人類苟且偷生。萬妖尊者震怒,降下法旨要將魅精千刀萬剮神魂俱滅。
衆妖將紛紛響應。
總之口號喊得比山響,但是到現在還沒有動靜。畢竟上次四將聯手在濱海城下磕了一嘴血,誰也不想再親身犯險。
還是等尊者雲集大軍,打下濱海之後,再老賬新賬一起算吧!
所以遊巧現在實際上是妖族那邊的頭號通緝犯。
遊巧看到獠牙王就特別煩,一來她很忌諱自己的身份,二來獠牙王知道她許多黑料。現在天宇在身邊,如果獠牙王門沒把風漏出些啥,回頭就很難解釋了。天宇這人什麼都好,就是看她看的太嚴。她出來買菜都要跟着。
不過也正因爲此,才撞上了獠牙王在此作祟。
於天宇當即趕來救駕,而遊巧對上實力相當的獠牙王。
只見她雙爪虛幻,化作森森的灰白死氣瀰漫。大白天的竟然鬼影曈曈,地面咔嚓咔嚓的結起白霜。獠牙王腳底發麻,倒吸一口氣,果然是涼氣。
“魅精!有話好說!”眼看遊巧就要下死手,自知不敵的獠牙王驚呼,“你難道要爲了人類殺害你的同族?你可記得……”
“老孃只要你閉嘴啊!”
無數死魂咆哮着衝向獠牙王。
而獠牙王自然不肯束手待斃,生死關頭,他不再隱藏,陡然現出真身。
那可真是好大的一頭豬啊!
鋼鬃有重卡那麼大,而獠牙王的本體竟然有一棟筒子樓的大小。只是這樣的大妖真身不僅沒有嚇到人,反而讓人忍俊不禁。
原因無他,獠牙王全身一根毛都沒有,光溜溜的顯出粉嫩粉嫩的肌膚。而且說是獠牙王,但根本沒有獠牙,豬鼻子旁邊只有兩個剛冒出來的牙尖尖。
他本命交修的獠牙劍和蠻王皮甲都被白咕咕騙走了,所以現在就是這麼一個丟人現眼的模樣。怪不得打死不肯現身呢。
遊巧笑得岔氣,凝聚的死氣頓時潰散。獠牙王自然看得到衆人戲謔的目光,頓時氣急敗壞,仰天長嘯:“白咕咕,老子要你不得好死!”
而引發此次衝突的始作俑者白咕咕,早就趁亂溜出去了。她失魂落魄的沿着街道溜達,知道自己的明星夢已經破碎。
好氣啊,本來想過幾天安穩日子,做一個安靜的美少女。結果被前任尋仇來了,這下真是社會性死亡。
爲什麼男人都這麼小心眼呢,自己不就是在走的時候順便“借”了“一點”東西麼。
哎,不知道以後還能逃到哪裡去。
漫無目的的晃晃悠悠,一轉眼,卻發現自己又轉到小吃店的門口。中午的時候,白咕咕和小蝶小琴在這裡約定,一小時後再碰面,帶她們去片場見見世面。
結果現在已經是黃昏時分。
兩個傻妞還坐在店裡等着她。
本來舒小琴和小蝶等了白咕咕將近五個小時,早已滿腹怨氣。但是看到白咕咕臉腫着走過來,臉上還有淚痕,舒小琴到嘴邊的抱怨卻是忘了。
“小咕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白咕咕看看小琴,又看看小蝶。兩人眼中的關心不似作假,甚至忘了剛剛被她放了鴿子。
白咕咕從來沒有朋友,心裡又是溫暖又是感動,滿腹的委屈化作眼淚決堤:
“導演要潛規則我,我沒有答應,他就打我……嗚嗚嗚……”
……總之在她嘴裡永遠聽不到真話的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