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是約定俗成的規距,大家都自覺遵守,所以一般都不需要再事前格外提起,更不會用白紙黑字寫出來。
現在白歐就抓住了這個漏洞,突然發問,錢立武一下子被問住了。
馬不凡忙着上前道:“小兄弟,在場的我們都知道有這個規距,雖然我們沒有事先提出來,但我們這些年一直都是遵守着這個規距來的。”
白歐淡淡一笑道:“但是我怎麼就不知道這個規距?要是我知道這個規距,第二場我就不出手了,我會等第三場再出手,既是這樣,那我建議第二場作廢,這一場我對戰這位錢老先生算第二場如何?”
白歐剛剛一拳重創馬不平,實力震動衆人,錢立武雖然不懼白歐,卻也沒有必勝把握,萬一馬失前蹄,真的敗給了一個後生小輩,不只輸了一場,更是丟盡了老臉。
最重要的是萬一他輸了,那第三場王烈出手,不論是馬家還是錢家,都沒有誰說能夠穩贏王烈,這樣一來,原本十拿十穩的事就平添了無數的變化。
馬不凡連着搖頭道:“不妥不妥,已經比試過的如何能夠作廢,還請小兄弟不要開玩笑了,這第三場就該錢老先生對戰王烈。”
王鳳瑤站了出來,開口道:“白歐說得對,這什麼規距都是你們說了算,事先又沒有問過我們的意思,當然作不得數,要按我們的意思,既然先事沒說好,現在出現了分歧,就算之前兩戰都不算,我們重新再來比試三場,這次比試之前,要將規距先說好,得到雙方認可。”
王鳳瑤這一說,不少王家子弟紛紛應和,王烈也不說話,顯然是默認支持由他們來鬧。
馬家和錢家的子弟紛紛不服,出口反駁,頓時場面變得混亂起來,上百人分成了兩派,互相指責爭吵起來。
馬不凡怒極,眼見着勝算在握,卻被白歐和王鳳瑤這一鬧,變成了一場嘴仗。
他怒道:“王烈,你是王家之主,你怎麼說?難道你也要學這些後生晚輩一樣耍無賴?”
王烈哼道:“要說事先約定,一開始說的可是我們王家和你馬家來解決紛爭,錢老先生突然橫插一手,這卻是怎麼回事?要說破壞規距,也是你們先破壞的。”
馬不凡哈哈大笑道:“王烈,你這話可就不對了,你說錢老先生橫插一手,但你忘了是你們先壞的這規則,是你們先請的外人相助,難道只許你們王家請外人相助,我們馬家就不能請外人?”
王烈被馬不凡這話一說,一時語塞無法反駁,王鳳瑤一急,突然上前一把挽住了白歐的手臂道:“我們什麼時候請了外人?他也是我們王家的人。”
這話一說,幾乎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了王鳳瑤和白歐身上來了。
馬不凡臉色一變,冷笑道:“王家侄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位小兄弟……也是你們王家的人不成?”
王鳳瑤擡起了頭來,抓緊了白歐手臂,大聲道:“不錯,他也是我們王家的人,他……他……他是我王鳳瑤的老公,怎麼不算王家的人?”
這話一出,王鳳瑤面紅耳赤,滿場譁然,王烈也一臉錯愕,看着自己的女兒,又看着白歐,慢慢的,臉上倒是浮起一絲笑容。
馬不凡看着王鳳瑤嬌羞的樣子,又看白歐一臉尷尬神色,心中不信,冷笑道:“這是真的嗎?”又看着王烈道:“王烈,這是你的乘龍快婿?”
王烈還不知怎麼回答,心想自己要是同意了,萬一白歐說不是,那可就丟臉丟大了。
王鳳瑤因爲被逼得急了,當衆說出白歐是自己的老公,話一出口就感覺到了羞不可澀,又見白歐愣在那裡,急得扯了扯他的手臂,示意他快點說話。
心想反正丟臉已經丟了,現在王家遭遇危機,先把這危機渡過去再說。
白歐見馬不凡一臉不信模樣,乾咳一聲道:“不錯,我……我也是王家的人,我出手,算不得是外人。”
見白歐這麼說,王烈念頭突然通達起來,心情變得舒暢,哈哈一笑道:“馬不凡,現在你沒話說了吧,我王家可沒請外人相助,錢老先生出場,可不是有些違背了我們之前的約定?既是如此,我覺得今晚這比試,似乎就有些不清不白了。”
馬不凡臉色難看到了極點,錢立武站在場中,同樣臉色鐵青。
王家子弟全都紛紛鼓譟起來。
王鳳瑤見白歐承認了,突然感覺嬌羞無限,忙着鬆開他的手臂,一下子躲到了人羣后面去了。
王家子弟後面,還有不少王家的人聚集在那裡,其中王天龍也在其中。
他看到今晚這形勢變化,同樣目瞪口呆,特別是聽到王鳳瑤承認白歐是她老公,禁不住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喃喃道:“奶奶的……還有這種事,這……這傢伙難道要變成了我姐夫?我……我要瘋了……”
正在爭吵混亂之中,大院外面,忽地傳來一聲長笑道:“今晚的王家真是熱鬧,我老人家也來湊個熱鬧如何?”
隨着聲音,一個駝背老者,一手撐着柺杖,一手牽着一個年輕男子,緩步而入。
那守在院門前面的王家的人忙着要來阻擋,這駝背老者只是伸着柺杖輕輕一拔,這幾個王家子弟便身不由己的跌跌撞撞退了回來。
王烈一眼看到來人,心頭一驚,忙着迎了上來,道:“李老前輩,您怎麼來了?”
錢立武和馬樹生看到這駝背老者,同樣心頭一驚,臉色都沉了下去。
這駝背老者滿臉皺紋像樹皮,不只頭髮雪白,連眉毛都完全變白了,看年齡比八十來歲的馬樹生還要大不少。
也許是因爲年齡太大了,他的背完全駝了起來,看起來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只是他突然出現,滿場衆人,知道他的人卻都露出警戒色神色,沒有人敢小覷於他。
白歐看這突然出現的一老一少,他不認識這駝背老人,但那個年輕人他卻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