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大早,西南聯大各部門的頭頭們就齊聚會議室內,然後在黨委書記劉亞倫的主持之下召開了黨委會。
此次會議的內容,是關於如何處理“10.8”特大事件的後續問題。
與會的,包括一名黨委書記、三名副書記以及十二名委員。
其中,老校長作爲十二委員之一也參加了此次會議。
會議在經歷了長達一個小時的熱烈討論之後,五百餘名受傷學生的問題得到了統一的解決,而如何應對來自於受傷學生家長的問責以及這件事情在校園師生之間產生的影響,也在新建立的家長接待小組的有關成員解說下擱置一旁。
到了最後,關於如何處理引發這一特大事件的大一新生方羽凡的問題,又引起了一輪激烈的爭論!
聯大紀檢審計辦公室主任羅友瞪着他那雙燈泡眼揚聲說道:“像這樣的害羣之馬,就不應該再讓他留在校園裡!我的意見就是,先開除方羽凡的學籍,然後再追究其毀壞學校公物的責任!”
坐在劉亞倫右手第二個位置上的一名聯大副校長當然了,這名四十多歲一頭濃密黑髮的中年人現在的身份是黨委三大副書記之一。微微皺眉看着羅友沉聲說道:“羅主任這樣的提議會不會太過於嚴苛了?”
環顧了在會的衆多領導之後,他繼續說道:“真要是這樣處理這名學生的話,他這一生豈不是就這樣硬生生給毀了!”
“我同意樊副書記的說法!”與會一名五十多歲的委員揚聲贊同道,“學校本就是教導學生的地方,真要是將之開除學籍的話,豈非有悖於我們教書育人的理念!”
“我倒是有不同的意見。”坐在劉亞倫右手第一個位置上的一名近六十歲的老者一臉淡然的說道,“學校的確是教導學生的地方,但是對於那些性格暴躁、手段狠毒的個別人而言,這樣的教育,恐怕並不能對之產生多大的影響!”
“我贊成萬副書記的說法!像這樣的學生,就應該讓他認真接受教訓!”
“樊副書記說的也沒錯!學生們辛辛苦苦讀了十幾年的書才進到了大學校園,若是輕易將其開出學校的話,一定會受到非常重大的打擊!”
“五百多個學生被打傷了啊!要是讓這樣的學生留在校園裡的話,豈不是對其他師生安全的不負責任!”
“話也不能這樣說嘛!據我瞭解,這個學生之所以動手傷人,也是有原因的嘛!”
“不管什麼樣的原因也不能出手傷人啊!數百名學生受傷,這在聯大建校以來還從未發生過如此影響惡劣的事件啊!”
寬敞的會議室內,很快就回蕩着與會人員的激烈爭論聲。要不是大家都自恃高級知識分子身份的話,說不得就有人擄袖子揮拳揍人了!
環顧了一番眼前的熱鬧場景,剛剛蒞任西南聯大校黨委書記一職半年餘的劉亞倫瞳孔深處悄然閃過一抹無奈的神色來。
隨即,他又在心頭浮上了一抹隱憂來。
一大早就趕來開會的在座各部門頭頭們或許都不知道引起如此激烈爭論的主角已經被來自軍隊的人給提走了吧!
“吵什麼吵!”
就在頭頭們爭論的聲音裡帶有一股淡淡火藥味的時候,一道蒼老的沉喝猛然在會議室裡響了起來,“你們都是學校的領導,如此吵鬧成何體統!”
正爭得唾沫橫飛的與會衆人在循聲望去究竟是誰如此呵斥大家之後,紛紛閉嘴的閉嘴,喝水的喝水。
心中輕輕嘆息了一聲的劉亞倫朝坐在自己左手邊第一個位置上的老者和聲問道:“老校長,不知您認爲該怎麼處理這個學生?”
老校長擡頭掃視了一番與會衆人後沉聲說道:“學生違反了學校紀律,不要動不動就說什麼開除的話!”
之前分別提出和贊同這個提議的羅主任和萬副書記聞言臉上神色不禁微微變了一變。
停頓片刻之後,老校長又繼續說道:“不過學生犯了錯,該懲罰的還是要懲罰!”
“老校長您的意思是?”樊副書記一臉小心的問了一句。
眼瞳內悄然劃過一抹疲憊之色的老校長揚聲說道:“記大過一次,負擔受傷學生們的醫藥費以及毀壞學校財物的維修費。當然了,這只是老頭子我的意見,到底如何,還得看大家一致討論的結果。”
“老校長心懷仁慈啊!相信這個學生一定會幡然悔悟的!”
“老校長英明!不僅拯救了一名失足學生,而且還爲學校節省了一大筆開支,真可謂是一舉兩得啊!”
“老校長”
之前還是爭論不休的與會衆領導在聽到老校長的處理意見後,紛紛贊同不已。
看老校長斬釘截鐵的語氣,這哪裡是什麼個人的意見啊!分明就是他老人家在表態了:這個學生,我保了!
一場會議下來,不僅讓劉亞倫再一次認識到了老校長在整個領導層的絕對領導地位,更是讓與會的一干領導們暗自狐疑不已:這個叫方羽凡的學生到底是什麼身份啊?居然能讓一生鐵面無私的老校長折節將之護下!
一隻飛鳥忽然從一攏矮木從中振翅斜斜飛上了天空,然後一滴新鮮的鳥屎“啪”的一聲砸在了一輛行駛在崎嶇山道上的紅旗轎車的前擋風玻璃上。
“真是晦氣!”
嘴裡嘟囔了一聲後,潘國立伸手朝方向盤底下的一個按鈕摁了下去。
隨即,一股流水噴濺了出來,然後在雨刷的刮拂之下,擋風玻璃迅速變得乾淨了起來。
後排車座上,毛明扭頭看着眼前這張異常年輕的臉微笑着說道:“考慮的怎麼樣了?要是早一步加入特情處的話,給他吳作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用軍隊來對付你!”
方羽凡偏頭看着毛明擰眉說道:“答應你當這個什麼供奉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這個人不想受那些條條框框的約束!如果你非要我去神都的話,抱歉,我不願意!”
“你怎麼就不願意啊!”潘國立手上握着方向盤扭過頭來一臉訝異的叫道,“那可是特情處的供奉啊!就算是省部級官員見到你也要異常客氣的存在呀!”
停頓片刻後,他又滿臉懊悔和慶幸的說道:“如果我早知道你來自修行界的話,昨天我就不該早早把那份申請表交上去的!不過好在我早早交了上去,否則的話,就要與你這位高高手失之交臂了!嘿嘿,從今以後,誰還敢說我三組沒有上得了檯面的高手了!”
看到潘國立一臉的癡笑,毛明立立起眉毛喝了一句:“小心開你的車!”
隨即他又轉頭看着方羽凡說道:“如果你不願意去神都的話,還可以做我們2隊的供奉嘛!要知道,供奉和副組長的待遇可是天壤之別呢!”
倒是前邊潘國立又扭過頭來不滿的叫道:“隊長,你也太過分了吧!方兄弟可是我先發現並吸收進組裡的啊!”
毛明一臉哂然道:“你是組長,我是隊長,我比你大,就得聽我的!”
潘國立聞言鬱悶了!真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吶!
看到毛明明顯擺出一副以權壓人的架勢,方羽凡嘴角帶着一絲笑意的說道:“只要別讓我去神都就行!”
就算要去,也要等自己的實力足夠強大了再去不是!現在的自己,修爲可是跟境界非常的不匹配啊!
況且,處於心動期的自己還是要儘量避免接觸過多的人和事,否則的話,心魔蝕心可是非常危險的!
沉默片刻之後,方羽凡扭頭掃了跟在後邊的那輛軍用吉普一眼,然後回過頭來看着正一臉欣喜的毛明開口問道:“吳作霖會怎麼處理?”
“要是一般的特種大隊隊長犯了這樣的錯,輕則退去軍銜,重則關入軍事監獄!”毛明嘴角帶着幾分嘲弄笑意的說道,“可是他吳作霖不僅是一名戰績彪炳的大校,更有一個人脈深厚的老子,真要是處理的話,估計最多就是不當風狼特種大隊的大隊長罷了!”
“就這麼簡單?”方羽凡撩眉問道。
“其實也算非常嚴重了!”毛明進一步解釋道,“風狼特種大隊可是西南軍區頂尖的強力部隊!因爲你的緣故,吳作霖有八成的可能會丟了這個大隊長的職務!這樣的話,他吳家在軍區裡的話語權可是會降低一大截的!”
還不夠!
一抹幽冷的光澤從方羽凡的眼瞳深處滿溢了出來。
前有傷子之仇,後有丟職之怨,可以說自己跟吳家已經結下了莫大的仇恨!
無論是爲了自保還是所謂的除惡務盡,方羽凡都不能允許自己和自己親人旁邊出現一個懷有極大敵意的強大世家!
沉吟片刻後,他兩眼凝視着毛明沉聲說道:“我不放心!非常不放心!他吳家是一個握有強大武力的軍中世家,我無所懼,但是對於親人我卻有所憂!”
瞳孔深處暴閃出一團森冷殺機的方羽凡撩眉說道:“相信以隊長你的手段,應該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吧!否則的話,我不介意採取一些許多人不願意見到的手段來剪除這個不利因素!”
感知到一股赤果果的殺戮氣息朝自己猛撲了過來的毛明額角迅速滲出一串細密的冷汗說道:“你現在可是我特情處2隊的供奉,給他吳家老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你就放心吧!”
“你要是幫了我這個忙的話,算我欠你一個人情!”深深凝視了毛明一眼後,方羽凡回過頭來合上雙目將身體靠在了車座上。
聽到方羽凡如此承諾的毛明聞言呼吸一陣急促了起來!
眼前這名年輕人可是比之先天武宗身份還要尊貴的修行界中人啊!能讓這樣的人欠自己一個人情,那可是打着燈籠都找不到的天大好事情!
嗯,這幾年吳家父子也得罪了不少軍中高級將領,若是將他們串聯起來
在將如何幫忙落實到具體實施過程之中後不久,毛明兩眼劃過一抹亮澤的低聲說道:“沒問題,這事包在我身上了!”
方羽凡聞言,嘴角劃過了一抹淺淺的笑意來。